第17章 夜半鬼叫門(求收藏)
- 師門不幸,道友請節哀
- 叫醒莫奈
- 2141字
- 2025-06-18 11:27:44
非陸十九鐵石心腸,只是他想讓蘇煙棠看清些世間險惡。
家都被抄了,還能指望這世上有多少好人?
外面遇到的壞人可不會跟她開著玩笑罰罰站而已,想要她生的,想要她死的,想要她生不如死的,比比皆是。
陸十九不過是想培養一個優質隊友讓她多活兩年罷了。
桌上的肉陸十九也沒吃完,特意給蘇煙棠留了一份。
況且還有多半頭牛在地下室放著,想吃隨時去切便是。
吃完的陸十九淡淡瞟了蘇煙棠一眼,便躺在床上呼呼睡了。
兩天一夜沒睡,有些睜不開眼。
晚上還有事情要做。
至于蘇煙棠,不管白天晚上,她都要去地下室睡的。
窗間過馬,尺壁寸陰。
陸十九醒來時,天已昏暗。
桌上的肉菜,已經被蘇煙棠打掃個七七八八,連醬料都被消滅的干干凈凈,孩子是真餓了。
“看來抄家沒有影響到她的胃口,化悲痛為食欲,好事。”
正好也省了陸十九擔心她的心理狀態。
臨出門前,陸十九咳嗽兩聲,“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記得無論是誰來,用毒用毒用毒,重要的事說三遍。”
陸十九聽到地下甕聲甕氣的回了一聲“哦”便出門了,看來還是帶著一些怨氣。
沒走兩步,身后傳來一聲“恩公也多加小心”。
陸十九拍了拍刀鞘,“知道啦!”
......
借著夜色,陸十九抄小路悄悄來到煉藥坊。
段青平正在一旁的茶樓品茶放著暗哨。
見陸十九來,急忙把白天所查明情況一一匯報。
“煉藥坊附近,藥材坊市有藥商五十三戶,這月死于試藥者五人,煉藥公會十八家,死于試藥者八人,其中凌寶閣一人,百草堂一人,睿心齋一人,天心閣三人,銀杏閣二人,可能還有漏報,仍在暗中調查。”
一盞清茶下肚,陸十九皺起眉頭。
“這凌寶閣僅有一人?”
“怎么了頭兒,有問題?”段青平忙問。
“恩,不大正常。他們上個月呢?”
“我查過,也是一人,包括上上個月,還是一人。”段青平看著陸十九,等待明示。
“看我干毛,你覺得這正常嗎?”
“嘿嘿,要我說肯定不正常。可咱不得先聽聽頭兒你的意思嘛!”段青平嘻笑著。
“兔崽子,好的不學,我應付千戶的那套你倒是學會了。做事別那么木訥,想到了就去做,給我做到膽大心細。”陸十九指點著,有些經驗都是點滴日常傳授的。“回頭你叫上曹慈和林天嘯,他們倆一個狠,一個活,等你做了百戶,總少不左膀右臂的。”
百戶......總旗......小旗......
對于段青平來說好遙遠的一個位置。
他咋了咋嘴,有些意動。
雙手在胸前輕輕一抱,躬身道,“多謝頭兒栽培,屬下定當為頭盡心竭力,死而后已。”
“說的屁話,死了還后已個蛋。跟著我的,我希望可以一直活著。死了的都是廢物,我這里不要廢物。死也是別人死,最不濟也是別人先死。”
“是,屬下明白。”段青平愈發覺得陸頭兒深不可測。
靠區區八品,不...應該是九品的實力當上百戶(剛剛進階),陸十九絕對在別處有兩把刷子。
尤其這性格,讓人喜歡,對脾性,對胃口。跟著這樣的老大,這差當的才有干勁。
陸十九用手指蘸茶在桌子畫了個圈圈,然后在圈心指指點點,“外面給我看好了,不許任何人靠近凌寶閣。我親自去探一探。”
“老大,你自己進去會不會有危險?”
“笑話,你們這么多人在外面,真有危險我不會跑?”
噗嗤——!
段青平一口茶沒忍住,用手一檔,噴了自己一身。
“出息,我走了。外面務必給我看好,別放人進去打亂我計劃。老子要讓那老頭子知道什么叫殘忍...”
說完,人一晃就不見了,段青平都沒反應過來...雷厲風行。
待把衣襟擦拭干凈,段青平才慢慢回味剛剛陸十九的話,越想越覺得陸頭兒是個狠人,一個風趣的有魅力的狠人。
“頭兒要是再瘦點兒俊點兒,估計會有很多姑娘圍著他轉吧。”
“嘖嘖,果真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人打開一扇門,必然要先關上一扇窗!”
“就像我英俊有錢又能打的,偏偏喜歡少婦...哎,真是人無完人。”
......
凌寶閣,內堂,書房。
搖曳的燭火映亮吳掌柜那張蠟黃的臉。
紙上最后一張名單清晰記著學徒水生的名字。
吳掌柜剛算完最后一筆賬,無意看到名字時,心里嚇得突突了一下,右手拇指食指忙擠了擠眉心安神。
胳膊抬起時,恰恰身上披著的外套微微滑落。
一絲涼意從身后傳來,有些陰森。
“水生,是你么?”
近來凌寶閣事務繁多,人員財務出入,皆由其一人掌控。
水生的死是迫不得已而為之,錦衣衛要查,總要給人家些查頭。
不然會查出更多不能查的不該查的,這也是上頭意思。
只是可憐了水生,這個學徒吳掌柜還頗為喜歡,原本是打算收為關門弟子的,誰知攤上這檔子事。
“嗐,莫要怪我,該去哪去哪。我知道你冤,可你家里安置銀都安排妥了。你活著時,我待你向來是最好的,你不念僧面念佛面,莫要加害于我。”
“原來是幻覺...”
吳掌柜先是扭頭望去,發現窗子被風刮開一道縫隙,冷風嗖嗖,他愣了半天見沒回應,才敢起身去關窗。
待窗子關好,蠟燭又恍惚了起來。
“誰!”
吳掌柜怔住半天,結果房間并無動靜。
于是抽出腰間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吹了吹,將蠟燭再次點燃。
舉起燭臺,四下照拂,入目處空空如也。
吳掌柜拭了拭額頭虛汗,人心虛的時候,身子也虛,終究是做了虧心事。
待吳掌柜再次做回椅子上時,總感覺哪里不對。
有濕漉漉的一滴東西從房梁滴落,吳掌柜尋思大冷的天,也不該是雨水。
可是又一滴落在鼻尖。
借著燭火,這次吳掌柜看清了。
那濕漉漉的東西是紅色的液體,黏稠的,帶著些黑色。
血...
吳掌柜仗著膽子滿足自己最后一絲好奇心,一點點把下巴抬高,挪動眼皮看向房梁。
倏地,一張蒼白死灰的大臉直勾勾懟臉撲面而來...帶血的眼睛與吳掌柜四目相對。
水生咧著帶血的嘴角發問道:“嗨,掌柜,——你為何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