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薛家奇葩,劍魔情癡!
- 天生雙心,從礦奴到拳鎮山河
- 巽易主人
- 2542字
- 2025-01-27 20:13:51
通天下,一氣耳!
掌握了氣,便可聚沙成堆,拳鎮山河!
這才是武道之真意!
范彪的話猶如九天之上降下的神雷,振聾發聵,讓韓昭聽得是熱血沸騰,百骸震動。
“噗通”一聲,韓昭雙膝跪地,朝著范彪納頭便拜:“恩師在上,請受弟子韓昭三拜,拜謝恩師指點迷津!”
這是韓昭從小到大,第一次對一個人佩服得如此五體投地!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道炒年糕,實則蘊含了武道之真意。
為韓昭今后的武道精進之路,指明了方向!
范彪緩緩坐回凳子上,端起桌上的蓋碗茶,刮了刮蓋沿,剛準備喝下韓昭這碗拜師茶,目光卻不經意瞥見韓昭后腦勺兩塊凸起的反骨。
兩塊反骨?
這小子以后怕不是要日天?
范彪強行壓下眼中的震驚,到嘴邊的茶盞,又放了回去,搖頭嘆道:“起來吧!這師大可不必拜了,咱們緣盡于此。”
“今后不管你是成仙成圣,還是封王稱帝,都跟我沒關系,不準對外人提起我。”
“替我跟二小姐說一聲,這廚子,我范彪不干了,讓她另外請人吧!”
留下這句話,范彪像是躲什么瘟神一樣,甩袖而去。
聽到范彪這話,韓昭抬起頭,目送范彪背影消失。
雖然范彪最終還是沒有收韓昭為徒,但韓昭心中永遠記得這份點化之恩,對著范彪離去的方向,納頭一拜:“弟子韓昭,恭送范師!”
范彪前腳剛走,紫燕便邁步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見韓昭跪在地上磕頭,當即調侃道:“喲,你這是練哪門子功夫,鐵頭功?”
“紫燕姐姐?”
韓昭聞聲抬起頭看見紫燕,尷尬一笑,連忙拍拍膝蓋上的灰塵,起身對她說道:“沒練什么功。紫燕姐姐,你來得正好,范大廚不干了,你讓二小姐重新找廚子吧。”
“范彪?他在這兒干了十幾年,怎么說不干就不干?”
紫燕聞言一怔,隨即想起正事,一把拽住韓昭胳膊,便往門外走:“別管他了,廚子沒了可以再找,云家老宅出大事了,二小姐要見你,快跟我走!”
“誒,我圍裙!”
韓昭匆忙解開圍裙,便被紫燕帶著縱身一躍,離開了膳房。
……
云家老宅,氣氛凝重。
門前紅燈籠換做了白燈籠,前廳書寫“云氣如龍”的匾額,也已用白布蒙住,廳內布置成了靈堂。
一口雕刻著祥云仙鶴圖案的云母玉棺,停放于靈堂之中。
云輕歌通身縞素,披麻戴孝,跪在靈位左邊的蒲團上,眼底紅潤,臉上猶帶淚痕。
凡是有到靈前上香化紙追悼亡人的貴客,她便下拜還禮。
其他外室之子,則跪在云輕歌身后,云輕歌磕頭,他們就跟著磕,云輕歌做什么,他們就跟著做,眼中滿是茫然。
“金刀門王五,拜送云老爺子駕鶴仙去!”
一名虬髯刀客,捧著花圈進入云家老宅,立即有云家家仆放了花圈,隨后刀客在家仆指引下,來到靈前,上香吊唁。
“鷹爪門羅恒,前來垂吊云老爺子!”
“小弟蔡家拳蔡鴻威,特來送云兄最后一程!”
“……”
陸續有不少江湖有名的文人武夫前來垂吊。
除了榆涼本地的七大派二十一館的人,也有不少外地聞訊趕來的江湖舊友。
就連榆涼縣府,也派人送來了挽聯花圈。
云輕歌一一向眾人回禮,并留客道:“請各位叔叔伯伯親朋舊友到偏廳稍坐,待吃過齋飯,小女子還有要事相告,此事不僅關乎薛、吳、云三家存亡,更關乎整個榆涼的局勢安危!!”
“哦?”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皆是目露狐疑驚愕之色。
看來今日這喪宴不只是給云道虛舉喪那么簡單!
就在這時,門童高喝道:“薛家二小姐薛玉吟,前來吊孝!”
“薛家也來了?”
眾人循聲轉頭看去,只見云家大門外停下一個車身圖案精致的馬車。
車簾掀開,先是探出一條潔白玉腿,緊接著一個年約三十,身材宛若魔鬼的青衣女子,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眨眼功夫,也不見青衣女子邁步,身形便如鬼魅般,出現在靈堂之中。
青衣女子先到云道虛靈前上了香,這才轉頭看向云輕歌,眉眼間仿佛帶著雨病云愁,拖著哭腔道:“沒想到繼吳三哥之后,道虛伯伯竟也……哎,這眼看就要過年了,吳、云兩家都出了喪事,這到底是犯了哪方瘟神?”
原本眼含淚光的云輕歌,一聽這話,反倒安慰起對方來:“玉吟姐姐,世事無常,英雄氣短,吳通判在我們云府出了事,我很抱歉!”
世人皆知,薛家二小姐薛玉吟愛慕吳家三少爺吳讓之才,曾立下為他終身不嫁的誓言。
但吳讓一心禮佛,不近女色,便婉拒了薛玉吟的情意。
若是尋常女子,遭到拒絕,頂多心灰意冷,就此作罷。
可薛玉吟卻按照吳讓的肖像做了一個紙人,轉頭就與吳讓的紙人拜堂成親,還請吳讓本尊做證婚人。
當時這件事情,可謂是驚世駭俗,轟動了整個榆涼。
前有薛家大少薛神風練劍入魔,弒殺生母。
后有薛家二小姐薛玉吟情癡入魔,嫁給紙人。
坊間都說,薛家雖為榆涼第一豪強,但薛家家主一雙兒女,全是奇葩。
“小嫂子,你與我大哥訂有婚約,怎么能叫我姐姐?再說了,吳三哥是被胡人所殺,不干你們云家的事,你道哪門子歉!”
薛玉吟握住云輕歌的皓腕,滿眼同情,哭哭啼啼道:“倒是你,年紀輕輕,便沒了娘,如今連爹也……哎,你這命也是真苦,嗚嗚嗚……”
說著,薛玉吟一把抱住云輕歌,放聲抽泣起來。
呼……
她這一哭,院中頓時狂風乍起,空氣中仿佛有無數無形的刀劍迅疾穿梭肆掠!
“不好!快把耳朵捂上,不要聽她的哭聲!!”
隨著云輕歌一聲嬌喝,在場眾武夫立即反應過來,連忙捂住耳朵,方才強行穩住心神,沒被那哭聲形成的無形刀劍,刺穿耳膜,勾去魂魄。
薛家二小姐薛玉吟,生下來哭聲便能殺人。
接生的穩婆,還有她的生母薛家二夫人,全是被她的哭聲震散魂魄,七竅流血而死。
薛家家主為她取名玉吟,就是告誡她不要隨便哭泣,說話要輕言細語猶如低吟,以免傷人性命。
偏偏她天生多愁善感,動不動就情緒失控。
“玉吟姐姐,快別哭了。”云輕歌雙手堵住耳孔,咬牙切齒道,“你再哭下去,該哭的就是我們了!”
薛玉吟聞言,這才徐徐止住哭聲,委屈巴巴地注視著云輕歌的雙眸,一張臉幾乎貼在云輕歌臉上,說話的時候,口水都快要濺在云輕歌嘴里:“小嫂子,你是在責怪妹妹嗎?你剛才又叫我姐姐了,我有那么老嗎?”
“人家才三十歲,還是個小姑娘呢……嗚嗚……”
“還來?!”
周圍眾人見薛玉吟一言不合又要抽泣,皆是滿臉驚恐直往后退。
這薛家二小姐,怎么比傳言中還要古怪?
難不成是吳讓死了,她受不了打擊,精神錯亂了?!
“二小姐,韓昭帶到!”
這時,紫燕的聲音突兀從大門外響起。
薛玉吟循聲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面孔似曾相識的黑衣少年,跟在紫燕身后朝靈堂走了過來。
見薛玉吟止住哭聲,眾人剛松了口氣,卻不料,薛玉吟一見韓昭,便如見了生死仇敵,青絲飄揚,雙目如血:“你就是韓昭?是你挑戰胡人,惹起事端,害死我吳三哥!”
“我要把你的皮剮下來,裁成紙馬,燒給吳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