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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機遇難得,扳倒趙虎!

“二小姐有請各位好漢上樓喝茶。”

“趙家父子且在樓下候著,小姐稍后還要找你們問話,不得隨意走動!”

隨著一聲高喝從樓上落下。

趙虎父子皆是一怔。

二小姐這是吃錯藥了?

居然請這些豬狗不如的奴隸上樓喝茶,卻讓他們在樓下罰站?

趙虎剛想張嘴說憑什么,趙二爺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隨即垂目拱手,彎腰撅臀,那副附身貼耳溫順從命的樣子,妥妥一副老奴才樣。

見自己親爹都不敢有半分異議,趙虎也只能跟著低頭彎腰領命。

湘靈扯了扯老何衣袖,捂嘴偷笑:“爹,你瞧他們那樣,平時在我們面前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現在比狗還聽話呢。”

“就是就是,還說我們是奴隸,他們不也是奴才嗎?憑什么踩著我們頭上拉屎撒尿!”

幾個青年奴隸跟著附和。

老何掃了幾人一眼,板起臉道:“都少說兩句,你們以為二小姐的茶就那么好喝?人昭子還沒發話呢!”

眾人聞言,紛紛閉上嘴,目光齊齊聚焦在韓昭臉上。

大家都很清楚,今天他們之所以能夠如此揚眉吐氣,全都仰仗韓昭一雙鐵拳。

若非韓昭勇武過人,打敗了趙虎和趙二爺的爪牙,高高在上的二小姐,又豈會紆尊降貴,請他們上樓喝茶?

這一切,全是沾韓昭的光。

韓昭儼然已是眾人的主心骨。

“走吧,咱去嘗嘗二小姐這杯茶。”

韓昭目光堅毅,昂首闊步,帶著眾人上樓。

從一樓通往二樓的樓道并不長,只有一百七十四步階梯,盤旋而上。

但是走完這一百七十四步,韓昭用了整整十七年。

十七年來,韓昭一直在礦山上長大。

上一次下山,還是五年前。

父親韓百川因為頂撞趙二爺,被趙二爺強行扣上“忤逆”的罪名,押至十字路口,執行車裂之刑。

當時趙二爺就坐在這棟樓的二樓“監斬”。

年僅十二歲的韓昭,跪在樓下,哭啞了嗓子,替父親求饒。

但趙二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那時的我是那么的弱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五匹馬拽得四分五裂,卻什么也做不了……”

“誰能想到五年后的今天,趙虎父子躬身立于樓下,像兩條狗一樣一聲不敢吭。”

“自己這個被視作螻蟻的奴隸,卻站到了他們的頭頂。”

韓昭雙目微瞇,第一次嘗到了尊嚴的滋味。

這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拳頭打出來的!

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有資格閑庭信步,尊嚴只在劍鋒之上!

僅僅是被二小姐高看一眼,還遠遠不夠!

若想掙得自由之身!

就必須抓住一切機遇,爭取更多的資源,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強大到……再也沒有人可以凌駕于自己之上!

強大到……不再讓曾經的悲劇重演!

趙虎父子是礦場的管事,也就是云家在礦場的觸手。

自己打了他們,二小姐非但不生氣,反而請喝茶,足見二小姐與趙虎父親不和!

這無疑是個機遇……不可錯失!

“諸位,請吧!”

上樓后,紫燕已在樓梯口等候。

帶著韓昭等人轉過幾個廊道,來到最里面的一個房間。

立于門邊,未敢輕入,等紫燕拱手稟告,屋內傳來一聲輕飄飄的“進來”。

紫燕方才推開門,示意眾人入內。

一想到馬上要見到貴人,包括一直都很鎮定的老何在內的幾人,都顯得有些局促和緊張。

房門推開,瑩潔明凈的云母屏風,遮擋住眾人視線。

房間里彌漫著熏香的味道,地板全是紅木鋪就。

這個房間是趙二爺專門用來接待貴客的,因此布置十分豪華。

至少,在這些奴隸眼中,這已經是他們這輩子見過最氣派的房子了。

正在大家驚嘆于房間里的布置時,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道儀態端雅的雪白身影從屏風后面緩緩步出。

幾名青年奴隸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眼都看直了。

便是湘靈一個女子,也不禁自慚形穢。

在此之前,她只和其他女奴一樣,遠遠瞧見過二小姐下轎子的背影。

想湊近去看,但二小姐所到之處人山人海前呼后擁,根本擠不進去。

現在如此近距離端詳,只覺這二小姐簡直就是活神仙,渾身上下如無暇美玉,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看著失態的眾人,云輕歌并不意外。

別說是這些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奴隸,就是縣府里那些富家公子、武道豪杰,見了她也差不多是這副德行。

她早就習慣了別人仰慕的目光。

唯獨韓昭,與屋內其他人反應截然不同,目不斜視,身姿筆挺,始終保持著武夫該有的氣節。

行如風,站如松,圭棱不露,機鋒深藏!

云輕歌打量了韓昭一番,心中不免有幾分訝異。

身為奴隸,見到本小姐竟然沒有絲毫失態?

有如此魄力,難怪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無師自通,練出一身武藝!

云輕歌暗自頷首,心下便有幾分欣賞之意,抬臀在凳子上坐下,淡聲問道:“叫什么名字。”

“韓昭。”

“嗯,是個好名兒。”

云輕歌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韓昭,我云家待你們不薄,你為何要帶頭造反?你可知道,造反可是要掉腦袋的。”

說這句話時,云輕歌面上絲毫看不出喜怒。

語氣也很平淡。

卻讓韓昭身后眾人心中咯噔一沉。

幾個青年奴隸,情不自禁開始瑟瑟發抖,有些后悔上樓了。

老何心中也是捏了把汗,他就知道,二小姐這杯茶,不是那么好喝的!

韓昭卻是絲毫不慌,二小姐如果真要發火,絕不會是這種態度。

二小姐是在試探。

試探自己的忠心!

看透二小姐意圖后,韓昭不卑不亢,有條不紊道:“二小姐,我韓昭絕非忤逆之人,我韓家世代都是云家奴仆,我對云家的忠心天地可鑒,若非逼到絕路,我絕不敢帶人下山。”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反叛之人。”

果不其然,韓昭這番忠心一表,云輕歌滿意點點頭,面上罕見露出一絲笑意。

“我看你們抬了個死人下山,只怕是礦場出了亂子吧?說吧,若是有什么不公道的地方,本小姐替你們做主!”

“二小姐英明!”

韓昭朗聲道:“礦場管事趙虎克扣口糧,動輒打罵奴隸,橫施毒手……今天中午,又有人活活餓死!”

“我等素聞二小姐菩薩心腸宅心仁厚,便斗膽抬尸下山,求二小姐為我等主持公道!”

“豈有此理!我云家向來厚待奴隸,這個趙虎,竟敢做出這等蠢事!”

砰的一聲,玉掌猛然拍桌,激得茶盞中茶水四濺。

一直喜怒不喜于色的云輕歌,此時竟然難以掩蓋心中怒火,拍了桌子。

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壓迫感,讓眾人不寒而栗。

“紫燕,把那兩個丟人現眼的東西帶上來!”

“是!”

紫燕領命而去。

片刻后,便將趙二爺父子帶了上來。

“二小姐,可是要繼續查賬?”

趙二爺敏銳覺察出房間里氣氛不對,小心翼翼問道。

而趙虎則是目光陰狠瞪著韓昭,心中還在盤算怎么報復韓昭,完全沒料想到自己即將失去什么。

“查賬的事情,先緩緩。”

云輕歌幽幽起身,目光冷漠瞥向捂著手腕的趙虎,語氣清冷中透著不屑:“紫燕,給我把他另一只手也折了,兩邊對稱才好看!”

“啊?!”

趙虎聞言,頓時傻眼了。

“二小姐,我做錯什么了?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別……啊!!!”

趙虎剛想轉身開溜。

一直抱著胳膊,立于云輕歌身側的紫燕,身形一閃,一把擒住趙虎。

只聽噶擦一聲,趙虎的胳膊便被紫燕無情折斷,而后被紫燕隨手丟開。

身高八尺的大漢,痛得在地上直打滾,哭得跟小孩兒一樣。

紫燕全程面無表情,出手干脆利落,轉瞬便又回到云輕歌身后,若無其事。

趙虎一個煉力一重肌力境武夫,在這個身形纖細的紫衣女子面前,竟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韓昭不由得眼前一亮,老何沒吹牛,云家的護衛,果然不是吃素的。

趙二爺嚇得滿頭冷汗,卻又不敢阻止,只能顫顫巍巍開口:“二小姐……您這是什么意思?”

云輕歌看也沒看趙家父子一眼,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水,這才慢條斯理開口:“趙二爺,甭問我!你自個問問,你的好大兒做了些什么腌臜事吧。”

趙二爺皺眉看向趙虎:“趙虎,你到底干什么了?”

趙虎疼得臉色鐵青,直打冷戰,滿臉無辜道:“爹……我啥也沒干啊!”

這時候,韓昭上前,冷聲喝道:“抬上來!”

幾名青年奴隸立即抬著一具老奴隸的尸體,擺在了趙虎面前。

看見這具干瘦如柴,死不瞑目的尸體。

趙虎頓時臉色劇變,心神為之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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