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肉面確實(shí)帶著很重的腥味,畢竟是用內(nèi)臟和下水做的,而且一般是有啥肉用啥肉,一鍋亂燉。
也就是這年頭人們?nèi)狈τ退任吨胤炊羌臃猪?xiàng),但是在郭富貴看來,做菜講究一個君臣佐使,一鍋亂燉就能做好菜還要廚子做什么?
是以郭富貴嘗了兩口就沒吃了,何雨水上午吃零食飽了也吃不下去多少,倒是何雨柱,把三個人的分量吃了個干干凈凈一點(diǎn)兒沒浪費(fèi)。
三人吃完飯,走出二葷鋪打算再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出門看到婁家三口子等在那里。
見三人出來,婁母笑吟吟的走過來。
郭富貴看她面帶笑容的樣子也不像是給上午的事找場子,疑惑道:“這位同志,您是找我們有事?”
婁母笑道:“我不找你,我找他!”她手指指向何雨柱。
何雨柱雖然不認(rèn)識婁母但是在軋鋼廠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幾次婁父。
“不知道婁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何雨柱有些拒絕。
婁母詫異道:“你認(rèn)識我?”
何雨柱答道:“我在紅星軋鋼廠食堂上班,見過婁老板,不過婁老板他可能不認(rèn)識我。”
紅星軋鋼廠?婁母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是他們婁氏軋鋼廠現(xiàn)在的名字。
“小同志,我說一道菜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婁母神秘一笑:“茄鲞!”
何雨柱下意識的背起何大清教他的菜譜道:“九蒸九爆......”
婁母笑道:“這回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何雨柱試探道:“您姓譚?”
婁譚氏笑瞇瞇的看著他:“你爹是哪個?”
何雨柱有些不情愿的道:“我爸叫何大清。”
“何大清?何大清......”婁譚氏想了半天都想不起來自家哪位師兄姓何。
何雨柱有些心虛,他可是聽何大清說過的,何大清給譚家當(dāng)過三年學(xué)徒,還偷抄了譚家的菜譜,后來戰(zhàn)亂他順勢脫離了譚家。
婁譚氏始終想不起來何大清是誰,下意識以為是自家哪位祖輩收了個不在冊的弟子。
“媽!還沒好啊!”
母親說去跟個熟人打個招呼,許久不回來,婁曉娥有些等不及,拉著父親過來催促。
“婁董好!”何雨柱趕緊打招呼。
婁振華看著何雨柱想了片刻道:“你是一食堂的那個廚師,叫.....”
“何雨柱!您叫我傻柱就成!”
“對!我想起來了,你叫傻柱!”婁振華又看向郭富貴和何雨水。
何雨柱趕緊介紹道:“這是我妹妹,這位是我一院兒的鄰居郭富貴,富貴明年也要進(jìn)軋鋼廠了,做菜水平比我強(qiáng)百倍!”
婁振華忍不住看向郭富貴,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半大小子而已,要非說有什么不一樣,就是何雨柱面對自己都拘謹(jǐn)?shù)暮埽切∽涌醋约旱难凵駞s跟看路人一般。
婁譚氏插話道:“何雨柱同志,你父親應(yīng)該跟我們老譚家有些淵源,不如讓你父親來跟我見一面,確定一下他是哪一支的傳人。”
何雨柱有些羞赧,囁嚅道:“他現(xiàn)在不在四九城了,在保定重新組建了家庭。”
婁譚氏詫異道:“那你母親呢?”
何雨柱低著頭道:“我媽生我妹妹時(shí)大出血沒了。”
婁家三人看了看何雨柱,又看了看八九歲模樣的何雨水。
合著何雨柱的父親是拋棄了子女去單過了呀?
婁譚氏對那個未蒙面的師兄有些鄙夷,忍不住對丈夫說:“老爺,您跟廠里打個招呼照顧下何雨柱唄?”
婁振華有些為難,軋鋼廠是重點(diǎn)單位,49年開始就逐漸被組織接管了,他現(xiàn)在雖然還掛著個董事長的名頭,但其實(shí)就是個空架子。
好在何雨柱一臉自信的拍著胸口道:“不用!咱廚師行當(dāng)全憑手藝說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食堂的主廚了。”
婁振華點(diǎn)點(diǎn)頭,何雨柱雖然長得老成,但是他婁半城做買賣這么多年早練出了火眼金睛,能看出來何雨柱絕對不超過20歲,這么年輕就能憑自己在食堂站穩(wěn)腳跟,可見自身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又想起何雨柱對郭富貴的推崇,忍不住道:“正好初六你們軋鋼廠新來了一個廠長,你帶著這位郭富貴小同志去食堂試試手藝。”
“如今二食堂還缺個主廚,只要這位小同志的手藝跟你差不多,當(dāng)個主廚還是沒問題的。”
何雨柱大喜道:“富貴趕緊謝謝婁董!”
郭富貴笑著沖婁振華道謝,心里卻有些疑惑。
那軋鋼廠不是你們家的么?為什么提起軋鋼廠還要說“你們”而不是“我們”或者“咱們”?
婁曉娥等了這么久耐心終于耗完,沖父母抱怨道:“爸、媽!你們還走不走啊!再啰嗦下去廟會都散了。”
“好好好!這就走!”婁振華有些無奈的應(yīng)付著女兒。
看著婁家三口子離開,何雨柱感慨道:“有些人出生就過上了大部分人一輩子都過不上的生活。”
郭富貴笑道:“怎么?柱子哥羨慕那小丫頭?”
何雨柱撇嘴道:“羨慕有什么用,誰讓我老子不爭氣呢!”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有錢人也有煩惱的。”郭富貴笑道。
郭富貴想起前世作為潘達(dá)利亞的富二代,天天無數(shù)母熊貓人死皮賴臉的往自己身邊湊,煩的要死。
何雨柱哈哈大笑:“這樣的煩惱我寧可越多越好!是不是雨水?”何雨柱看向妹妹。
何雨水很難得的沒跟傻哥抬杠,而是堅(jiān)定的點(diǎn)著小腦袋:“我以后也要當(dāng)有錢人,那樣就可以買很多好看的衣服!”
三人一邊談笑一邊繼續(xù)逛廟會,現(xiàn)在人不如上午多,倒不擔(dān)心被擠散。
“哇!富貴哥哥、傻哥,那邊有舞龍的!”
三人走了一小段,發(fā)現(xiàn)前方又被圍得水泄不通,何雨水依稀看到金黃色的龍身越過人群頭頂。
“傻哥,你讓我騎你脖子上!”何雨水蹦跶幾下依然看不到人群中的情景,忍不住拉著何雨柱胳膊撒嬌。
何雨柱臉一黑:“你這么大個姑娘騎我脖子里像話么?”
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妹妹50斤上下的體重他真的頂不住。
“來!雨水騎我脖子上。”
郭富貴托著何雨水肋下,隨手一舉將何雨水放到自己肩上.
“哇!好高呀!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一群人穿著艷麗的服裝,一條金色長龍正在翻騰起舞。
這個世界也有龍的傳說,說不定跟艾澤拉斯有一些關(guān)聯(lián),也許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回去。
郭富貴看著那條金色的長龍怔怔出神,對這個世界也有了一些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