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老四九城號稱“五步一寺,十步一廟”,廟多了廟會自然不會少,但是四九城最大的廟會卻不以廟命名,而是“廠甸”。
每年的正月初一到正月十六,就是廠甸廟會最熱鬧的時(shí)候。
其實(shí)所謂的廟會更像是一個(gè)大集,一個(gè)囊括了吃喝玩樂的四九城人狂歡。
琉璃廠西街,十來個(gè)人站在路邊,是95號四合院的年輕人組團(tuán)來逛廟會。
“要不咱們分頭逛?”賈東旭看著摩肩接踵的人群提議道。
今兒他和媳婦兒一起來逛廟會,主要是想給兒子棒梗尋摸個(gè)便宜點(diǎn)的長命鎖。
“那就分頭逛吧,這里這么多人,咱們擠進(jìn)去也是被沖散嘍,逛完再各自回去。”何雨柱點(diǎn)頭道。
許大茂喊道:“我可不跟傻柱一塊兒啊!”
“呸!”何雨柱道:“誰稀得跟你一塊兒?”
“富貴咱們一起走,咱倆拉著雨水,別讓她被擠丟了。”
眾人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分開。
“咦?傻柱哥呢?”
跟著人群走了約莫幾十米,郭富貴一回頭,發(fā)現(xiàn)何雨柱已經(jīng)不見了,只能問被他拉著手的何雨水。
何雨水眨巴著眼睛,看向空空如也的另一只手。
“我不知道呀!”
“算了,我傻哥那么大的人了,丟不了的。”
“富貴哥哥我想吃糖葫蘆!”何雨水馬上被一個(gè)圍滿小孩的糖葫蘆攤子吸引了注意力,將何雨柱拋到腦后。
看到一個(gè)小男孩的父親給他買了一串兩米多長的糖葫蘆,小男孩盤在脖子里吃,何雨水滿臉的羨慕。
郭富貴指著攤位上那串更長的糖葫蘆問道:“雨水你要這個(gè)嗎?”
何雨水有些意動,但是看了看自己嶄新的花棉襖,忍痛搖了搖頭指向那個(gè)串了十幾個(gè)山楂的糖葫蘆。
“我要那個(gè)就好!”
郭富貴付了800塊錢,何雨水拿到糖葫蘆卻先送到郭富貴嘴邊。
“富貴哥哥你嘗嘗甜不甜?”
郭富貴張口咬下一個(gè),糖衣很薄,山楂籽也沒掏出來,說實(shí)話并不算好吃,倒是何雨水吃的津津有味。
走了一百米不到,何雨水手中又多了一個(gè)風(fēng)車,郭富貴則是拿著一個(gè)兔兒爺邊走邊看。
“哎呀!”一個(gè)小小的身子跟郭富貴撞在一起。
“啪!”兔兒爺?shù)袈湓诘厣纤ち藗€(gè)粉碎。
周圍的人群趕緊讓開一片空地,生怕訛到自己身上。
只見一個(gè)十二三歲的少女正一臉不知所措的坐在地上。
少女穿著白色絨襖和黑色束腿褲,腳踩黑色皮靴,頭上梳著精致的發(fā)型,一身打扮跟周圍人顯得格格不入。
“曉娥!曉娥!”
一對中年夫婦奮力擠開人群,看到女兒坐在地上趕緊上前查看。
婁曉娥拍拍屁股示意自己沒事。
“喂!”婁曉娥兇巴巴的沖郭富貴瞪大了眼睛:“你剛剛撞到我了。”
婁母一聽是眼前的人撞倒了自己女兒,正打算發(fā)火,婁父拉了拉她胳膊,婁母這才想起婁家現(xiàn)在早不是幾年前那樣風(fēng)光無限了。
婁父看了一眼地上兔兒爺?shù)乃槠瑥纳弦露道锾统?0萬塊錢遞了過來道:“對不住您了小同志,我替我女兒跟您道歉,這錢就當(dāng)賠您的。”
郭富貴從頭到尾連個(gè)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接過錢有些茫然,這家人到底怎么回事?
看郭富貴接下了錢,婁父和婁母拉著女兒擠進(jìn)了人群中,依稀聽到婁曉娥的埋怨聲。
“爸您憑什么給他錢,還給他道歉?這事又不是我一人的錯(cuò)!”
何雨水一臉羨慕的道:“剛剛那個(gè)姐姐的衣服好漂亮!”
得!怎么凈是些腦回路不正常的人,難道我才是不正常的那個(gè)?郭富貴腹誹道。
郭富貴拿著10萬塊錢打算再去買個(gè)兔兒爺,心說這波血賺9萬。
中午。
許是到了飯點(diǎn),街面兒上的人少了許多,兩人終于見到了何雨柱。
“我就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你倆的影子,雨水你也不說拉緊一點(diǎn),害我找你們找到現(xiàn)在。”
何雨柱黑著臉沖妹妹埋怨道。
何雨水心說你怎么光怪我?你怎么不拉緊我?
不過小姑娘這半天,吃也吃舒心了,玩也玩開心了,趕緊舉起手中的冰糖葫蘆道:“傻哥這糖葫蘆可好吃了,我專門給你留的。”
何雨柱看簽子上孤零零的那顆山楂,心里有些感動,到底是親妹妹,還是關(guān)心哥哥的,伸手接過糖葫蘆一口吃掉,也不再數(shù)落妹妹。
郭富貴卻心知何雨水是一上午吃了糖葫蘆、棉花糖、炒栗子已經(jīng)飽了,這顆糖葫蘆剛剛她還想丟掉呢。
“找地方吃飯去!”
何雨柱前面帶路,三人來到一處二葷鋪。
“周師傅!”
里面掌勺的看來是何雨柱熟人。
“呦!傻柱!好些日子不見啊!”
一個(gè)胖胖的廚子一邊顛勺一邊笑著跟何雨柱打招呼。
“這不來照顧您生意了么?”何雨柱貧了一句笑道:“來三碗爛肉面、一份軟熘肉片要寬汁兒,再加碗白胚兒。”
這周師傅跟何大清有些淵源,何雨柱頭些年見過他幾次。
“好嘞!傻柱你們先坐!”
三人落座后,何雨水湊到郭富貴身邊悄悄道:“那邊是上午的那個(gè)姐姐。”
郭富貴沖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見角落一桌坐著的正是被自己撞倒又賠自己10萬塊錢的一家三口。
三人面前各自放著一碗爛肉面,男人大口吃的很香,妻子和女兒卻是皺著眉頭用筷子攪著碗里食物。
“爸!這是啥呀,我還聞到了臭味,不會是里面有米田共吧?”
婁曉娥說話聲音不小,引得相鄰桌的人對她怒目而視。
“對不住!對不住!”婁父趕緊站起身道歉,又狠狠瞪了女兒一眼。
“你給我少說兩句,不想吃就餓著。”
婁曉娥撅著嘴,不過倒沒再耍大小姐脾氣,猶豫了一會,張嘴嘗了一小口,接著眼睛一亮,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著面。
“傻柱!你們的面來嘍!”周師傅端著一個(gè)大托盤給眾人上飯。
“哎呦!讓周師傅您親自給我端菜,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呀!”
何雨柱繼續(xù)刷著貧嘴。
周師傅笑道:“您堂堂譚家菜傳人,光臨我這小小二葷鋪,我還不得給您伺候得周到點(diǎn)?”
“嗐!周師傅您捧了。”
譚家菜?婁母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何雨柱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