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有情絕情,無情深情
- 家族修仙:從鎮族神器開始
- 市井布衣
- 2318字
- 2025-04-05 23:05:15
時光在人愣神的過程中悄然消逝了,裹挾在思緒紛飛的瞬間,有如斷了線的風箏,幾個眨眼的功夫,就飛得好遠好遠…
余嗣成宛若一只夜間游蕩的孤魂,飄飄搖搖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走動幾步貼近吳宛瑜,神色森然,眸中發出如刀般鋒利的眼芒,暗啞道:
“還請仙子告知…!”
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吳宛瑜身子一怔,不由退后半步,胸脯微微起伏著,死死盯著余嗣成,低沉道:
“四日前,天鸞閣花前輩來尋司馬公子,欲在大別坊市找個寬敞的地點,開設天鸞分閣,當日剛好由我輪值,奉茶添水間,耳中便不由傳入這些玩笑話…”
“多謝仙子告知!”余嗣成面色漸緩,拱手道。
吳宛瑜早已沒有了談話的欲望,她抬起頭來,目露不屑地撇了一眼余嗣成,背過身子,從腰間粉紅色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瓶身發出濃濃綠芒的玉瓶,倏忽一下,送到余嗣成身前,冷冷出聲:
“奴家與公子初見之時,曾以言語傲慢余公子,便以此‘生基造化液’略表歉意,還望余公子莫要記恨才好!”
余嗣成眼中倒映出刺眼的綠芒,一股生機撲面而來,如同春日踏青,穿行林間,群花爭艷,競相開放。
余嗣成心中明了,吳宛瑜也如所有人一樣,認為他氣海不顯,根基受損,方才起了這樣的心思。
顯然,她針對他,是做了一番“準備”的。
“吳仙子有心了…”余嗣成面如平湖,眼中不起波瀾,負手而立,開口便是:
“還請仙子收回,無功不受祿,如此厚禮,區區在下擔不起,也償還不了…”
“余公子,當真不收?”吳宛瑜慌忙別開眼,藏進袖中的玉手緊緊捏著,眸中泛起水波,嘴角上揚,浮現出淺淺的笑意,眉似遠山含黛,目似秋水盈盈,從容道:
“此物乃奴家賠罪之禮,何來還與不還之說…?”
“仙子心意,在下深領矣!”余嗣成微微拱手,眉宇稍稍豎起,聲若溫玉:
“昔日仙子,主前獻忠,乃人之常情,何錯有之?”
“既無錯,又何來賠禮一說…?”余嗣成頓了頓,雙手挽背,臉上掛著忽明忽暗的笑意,一對眸子極其深邃,沉聲道:
“若論急智,吾不如仙子,遠甚…”
吳宛瑜本就聰慧,自然聽得懂余嗣成言下的諷刺之意,她的臉上瞬間泛起紅暈,火辣辣的;
約莫一息,吳宛瑜眼眶微紅,輕揮衣袖,將‘生基造化液’收進儲物袋,緊緊咬牙,沙啞道:
“既如此,奴家便不強求了…”
忽然一下,吳宛瑜眼中飽含恨意,呼出一口熱氣,擰眉道:
“奴家也不好白占余家便宜,日后修行的洞府,便按照大別坊市行情算,今日暫且先付下十年的…”
話音未落,道道白芒一閃而過,這堂屋居中的位置,頃刻間出現一座無數晶瑩透亮的靈石,堆積而成小土丘。
原本安靜的屋內,也被靈石小丘,或山尖處,或半腰處,滾落的靈石,發出嘩嘩啦啦,哐當哐當的響聲來。
“七萬八千塊…”吳宛瑜神色晦暗,眉眼低垂,朗聲道:
“還請余公子,自個兒點一點…!”
“不用了…”余嗣成露出一口白牙,低眉淺笑,細細說道:
“在下信得過仙子的人品…”
徒然,余嗣成神色恍然,急急念道:
“仙子稍后,在下給你立下字據為證…”
“不必了…”吳宛瑜收斂神色,輕抿下唇,眉梢眼角間露出一抹狡黠,帶著些玩味,挑眉道:
“奴家也得信過余公子的人品…”
“人品”二字,被吳宛瑜咬得極重,極其不屑地望了望余嗣成,身形一頓,消失原地。
“四日后,便是你我大婚之時,望余公子有個心理準備…”
吳宛瑜走了,空蕩的屋子,顯得更加簡約,只剩下余嗣成駐足站在窗邊,目色晦暗,一臉倦意。
不多時,他連連苦笑起來,自嘲道:
“命運當真如此捉弄…?”
就在這時,余嗣成腦中猛然浮現黑袍的嗓音來:
“什么命不命的?”
“本座活了數十萬年,今日居然遇到了稀罕事…”黑袍哈哈大笑,低沉道:
“那丫頭長得也標致,是個可人兒!你小子又不吃什么虧,非得把到手的美人往外推…?”
“莫非…?”黑袍眼眸發亮,打趣道:
“莫非,你小子不能人道不成…?”
他頓了頓,故作深沉,拖著嗓音,顯得十分驚訝:
“亦或是,你小子有龍陽之好…?”
“你這黑袍,實在粗野庸俗…!”白眉的話語一時響徹起來:
“莫非,你忘了那身懷天鳳血脈的女子不成…?”
“本座還用你提醒…?”黑袍眉眼一斜,冷冷開口:
“汝這白眉,時時壞我雅興,實在可恨…!”
“雅興?”白眉搖頭,目色幽暗,低眉道:
“靠捉弄人取樂,可當不得什么雅興?”
“哼~”黑袍咬牙,瞋目而視,輕聲喝道:
“想做癡情種?可這世間又能有幾對有情人,可成眷屬?不過只是落花隨水無意飄零而已!”
他頓了頓,啞著嗓子,笑了笑說道:
“人不就這樣嗎?追求時候的興致,總是比享用的時候,來得更為濃烈,一旦得到了就面目全非…”
“癡情種…!”黑袍放聲大笑起來,十分狂野,擰眉道:
“說得好聽一點,是為情所困!講得直白點,便是拿得起,放不下,自個畫地為牢!連個娘們也忘不掉,如何得成大道…?”
黑袍咬牙切齒,憤憤念道:
“吾輩修行中人,最忌念頭不通達,看看那些三妻四妾,后宮如云的人物,哪一個不比這小子逍遙快活…?”
白眉笑笑不語,輕輕搖頭,目色十分深邃,悠悠說道:
“有情最是絕情,無情才最深情…”
黑袍心中一顫,輕咳一聲,怯聲低語:
“你這老道,真是無趣,就慣打些啞謎!”
此話才出,黑袍慢慢悠悠地隱去身形,余嗣成耳邊立馬清凈起來。
余嗣成眉目舒展,心中暗念:
“終于清凈了…,也不知白眉這幾萬年下來,是怎么忍受得住那黑袍的…?”
他抬起頭來,透過窗戶,望了暗冒出山尖的瑯琊峰,喃喃念道:
“那吳宛瑜也該走了吧…?小叔祖與二老長恐會一同前來…”
果不其然,約莫盞茶功夫,只見翠兒急急來報:
“公子,老大人與二老長聯袂而來…”
“我當親迎!”余嗣成回了一聲,化作一道殘影,向外掠去。
“成兒!”
“嗣成…”
余嗣成領著余文紹余道娥二人進了屋子,吩咐翠兒重沏茶水。
“成兒…”余文紹端坐上首,目中隱隱浮現猜測,一臉遲疑,就在他凝神之間,只見余道娥眉頭緊皺,輕聲問道:
“嗣成,不知你與那冬梅談論了什么?我見她跳上龍攆時,特意往西山望了一眼,其眼中似有怒意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