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還未完婚,就書和離
- 家族修仙:從鎮族神器開始
- 市井布衣
- 2459字
- 2025-04-04 22:34:39
許是二人初次相遇的記憶,各自涌上心頭,如同沒有波瀾的寧靜湖面,掉進一塊石頭,頃刻間激蕩起陣陣漣漪來。
余嗣成抬眼,剛好與冬梅望在一起,四目相對,他的臉上烏云密布,好似深林上空開始降下雨滴。
冬梅身子一緊,急促的呼吸,越發凝重,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飛在湖畔,飛離岸邊淺淺草際。
“為何不跪…?”
短短幾個字,在余嗣成腦中炸開,嘴角溢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暗暗計較起來:
“當日周家當面,此女十分驕縱,盡顯蠻橫,斷不是好相處之人,不若與她…”
余嗣成微微嘆氣,濃密的眉毛稍稍跳了幾下,輕輕聳肩,拖著嗓子,低啞道:
“冬梅仙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我都明白,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我和你都沒有別的選擇…”余嗣成神色晦暗,眉頭一蹙,低沉道:
“在下自知絕非仙子良配,往后我為你在我族瑯琊主峰尋座洞府,供你修行吐納靈氣,你自走陽關道,我自向獨木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他停滯一息,輕聲再道:
“當然仙子也可以選擇擔任我族客卿,家中自會以禮奉之…”
余嗣成啞著嗓子,略顯沉重,低眉道:
“但若我族危難之時,需仙子出一份力,屆時莫要推辭才好…”
余嗣成洋洋灑灑的一番話,鉆進冬梅耳中,使得她慢慢放松下來,心中盤算著:
“能得處修行的地方,已是意外之喜,至于你家客卿,還是免了吧,倒不是本姑娘眼高手低,瞧不上三瓜兩棗的供奉,只是紛爭將起,值此亂世,正是用人之際…”
“一旦沾了因果,到時甩都甩不掉,雖說,誰都有個價,我定也難逃被驅使,可這價碼,賣命與不賣命,可是天差地別…!”
忽然,冬梅腦中驚醒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眉眼微皺,就在其想要開口之際,只見余嗣成喉結滾動,雙手挽背,擰眉說道:
“當然,即便仙子領了我家客卿,我族也不會讓仙子白白送死,凡所遣之事,定在仙子能力范疇…”
余嗣成眼底掠出一抹寒意,轉過身去,露出修長的背影,正對冬梅,冷冷開口:
“還請仙子知曉,我個人名聲是小,可是家族聲譽為大,你我不過假夫妻一場,若有朝一日,仙子在外遇到了自己心儀之人,我斷不會勉強于你,更不會做出什么要挾之事,只是希望你莫要走得不明不白,也不要瞞著我做下齷齪之事,只需與我言明,我自會還你自由…!”
冬梅望著余嗣成的藍衫,杏目微睜,雙手握拳,暗暗念道:
“好大的男子氣性!”
她凝神一息,面色泛紅,啞著嗓子,戲謔一笑,蹙眉道:
“我斷不是那種水性揚花的女子,你在一日,我便守在你余家一日…!”
“大可不必!”余嗣成轉過身來,輕揮衣袖,劃出兩道劍氣,將自己身上的衣襟割下兩塊,懸在半空。
他神色一凜,眼中充滿炙熱與堅毅,舉高雙臂,以指作筆,如下筆有神,十來個呼吸,兩塊藍稠上,便布滿了紅紅的字跡。
藍與紅,水乳交融,宛若炎炎夏日,正晌午時分,一望無云的天空下,高高懸掛著的紅日,格外的刺眼。
余嗣成運起法力,將兩塊藍衫,輕飄飄地送到冬梅身前,面帶笑意,眼中露出一抹深意,低沉道:
“仙子只管署名便是…”
冬梅細細一瞧,三個字血紅大字一下印入眼簾,“和離書”,順著目光往下望去,數十個工整的字跡,齊齊的排列著:
“該說夫妻之緣,伉儷情深,恩深義重。”
“論談共被之因,幽懷合巹之歡。”
“凡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夫婦。”
“夫妻相對,恰似鴛鴦,雙飛并膝,花顏共坐。”
“……”
“兩德之美,恩愛極重,二體一心。”
“……”
“反目生怨,故來相對。”
“似貓鼠相憎,如狼羊一處。”
“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以求一別,物色書之,各還本道。”
“愿妻娘子相離之后,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修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韻之態。”
“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好,好,好得很吶!”冬梅緊緊咬牙,身子不由哆嗦起來,深深念道:
“余公子,你我尚未完婚,你便寫下和離書,這是何故…?”
“誠如仙子所言…”余嗣成笑了笑,低眉道:
“在下區區練氣小修,修為淺薄,神通不顯,說不定哪一天就被人害了命去,曝尸荒野,現與仙子定下和離,并無他念,只為預防后事,到時我一旦撒手人寰,仙子自可取出‘和離書’交給我家中長輩即可!”
冬梅望著皮笑肉不笑的余嗣成,頓感七竅生煙,眼中怒意升騰起來,瞋目道:
“你…”
眨眼一瞬,只見冬梅忽然朗聲笑了起來,媚眼如絲,含情脈脈地盯著余嗣成,柔聲道:
“難得余公子處處為奴家考慮,小女子也不好拂了公子好意…”
她頓了頓,一雙杏目炯炯有神,沉聲道:
“好教公子知曉,奴家本名‘吳宛瑜’…”
話語才落,冬梅抬高玉手,伸直修長的手指頭,一板一眼地慢慢書寫起來。
約莫十幾息,吳宛瑜對著一塊藍綢輕輕一彈,余嗣成接過,低眉望向最底處,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朗聲道:
“好名字,極為端莊,極具典雅,確能體現仙子風姿…”
吳宛瑜掩面而笑,發出悅耳的聲響來,溫聲道:
“余公子果真巧舌如簧,當日周家就連司馬公子也夸余公子頗有急智,是個說客…”
余嗣成逐漸正色起來,神情莊重,朗聲道:
“在下不過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哦?”吳宛瑜輕咦一聲,雙眼放光,燦若星辰,細細問道:
“那不知余公子在周家當日,給天鸞閣的前輩高人,陳述了怎樣的事實,竟讓她認了余公子做弟弟…”
她伸直身子,露出白皙的脖頸,微微一笑,嗓音輕緩:
“也不知余公子給多少女子陳述過事實…”
余嗣成身子微怔,轉過身去,目色逐漸模糊,腦中浮現出楊清禾的身影來,鼻尖酸楚,揶揄道:
“往昔何足言道?不過大夢一場,夢醒,人散…”
約莫三息,余嗣成眼底迸出無限的冷意,幽幽問道:
“不知仙子如何得知天鸞閣前輩之事…?”
吳宛瑜身子一緊,深深望著余嗣成的背影,腦中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
“莫非,他與那花姑子有茍且之事不成?”
她神色一凜,腦中突然出現余嗣成的模樣來,借著余光一下瞧見了手中的藍綢,心中不屑念道:
“久聞世間修為高深的女修,喜養面首,怪不得這余嗣成要急急寫下和離書,這是急于在那花姑子面前證明清白吧…”
吳宛瑜越想越氣,暗暗誶罵起來:
“哼~該死的小賊,虧我還當你是識大體的人,只怕說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也只怕那花姑子責罰吧…”
她雙手緊握,為自己悲鳴起來:
“雖是生得了一副英俊的模樣,沒成想卻是如此不堪?我竟要與這樣的人,結成夫妻,真是天大的不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