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赤心忠良,霸天一刀
- 家族修仙:從鎮(zhèn)族神器開始
- 市井布衣
- 4070字
- 2025-03-17 03:24:40
“再令駐守各鎮(zhèn)的族人,凡練氣三層以上者,抽出一半趕往黎山,各地族修嚴加防范,須得保持消息暢通無阻,但有風吹草動,可來信望春臺!”
“領命!”余道成身子前傾,拱手遵令,他眉眼彎轉(zhuǎn),凝神一息,唇齒張合,輕聲問道:
“屆時眾人聚集一堂,不知該以誰為主?”
聞言,余道娥眉頭微皺,思索一息,腦中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來,心中暗念,他人恐難以服眾,唯有請出小叔爺,親自走上一遭了。
定下了計策,余道娥貝齒輕扣,溫聲念道:
“五哥且去,此事我自有主張!”
“是!”余道成頷首回應,忽然,他眉眼低垂,咬牙念道:
“大長老與周家一同除妖,此時還家否?無恙否?”
余道娥心尖一顫,眼睫微微跳動了一下,身子一緊,輕揮玉臂,背過身去,強行鎮(zhèn)定下來,低沉道:
“大長老,修為高深,神通廣大,自是仙體無虞,你且將心放在肚子里面去,他老人家隱在暗中,縱是三家齊來,也不敢太過放肆…”
言罷,余道娥神識一動,從腰間繡著荷花圖案的儲物袋中取出一瓶丹藥,催動法力,使之平穩(wěn)落在余道成身前,柔聲說道:
“五哥,路上小心!”
余道成身子微彎,拱手一拜,低沉道:
“謝二長老賜藥!”
余道成將丹藥握在手中,縱身一躍,跳上雷羽鷹揚長而去。
“你萬里護袋還家,想要什么賞賜?”余道娥盯著余知恩,眼中透出一抹深意,輕聲說道:
“膽子大點,年輕人就該要有年輕人的銳氣…”
“知恩不敢造次!”余知恩彎腰曲背,深深作拜,沉沉念道:
“食族之俸,忠族之事,此乃家臣本份!”
“好一句家臣本份!”余道娥杏眼放光,面色紅潤,朗聲道:
“你既為難,我便為你做主了,此次護袋還家,予你五百靈石,五百供奉點…”
她頓了頓,展眉一笑,輕輕巧巧地說道:
“或者,賜你金字令牌,你看可好?”
言語間,余道娥催動神識,霎時,幾百顆晶瑩剔透閃爍著白光的靈石,在半空慢慢匯聚起來,懸立在余知恩身前。
忽然,一道金光一閃而過,一枚純金令牌也是穩(wěn)穩(wěn)地落在余知恩身前。
打眼瞧去,那金色令牌,四四方方的,上頂微微隆起,令牌正反面各自刻著四個朱砂大字:
“赤心忠良”
“與族同休”
赤心忠良,與族同休,位同嫡系。
這金字令牌,數(shù)百年來,被余家不斷賜下,又不斷收回,在所有的附屬與外臣當中,只有丫鬟翠兒身上,還存有一枚。
那是她家數(shù)代人,前仆后繼為余家拋頭顱灑熱血立下汗馬功勞,這才賜下的“陰萌”。
余知恩望著金字令牌,眼中升起一抹火熱,頓感呼吸急促起來,心中明悟,看似有兩個選擇實則只有一個選擇。
假使,此時此刻的待遇,是因為別的功勞,那么他還可以選擇看得見摸得著的靈石,可是,如今的余知恩是這一系列事情的參與者。
如若,余知恩選擇了靈石,無異于惡了余道娥,一旦戰(zhàn)事發(fā)生,他必然會被帶上前沿戰(zhàn)場,遲早得死,或者從此不再被重用,因為主家之人,用不用人,如何用人,首先看的就是忠不忠心。
常言道,簡在帝心,可是就得看,是哪一方面。
莫要小覷天下人,特別是聰慧的女子,她們往往心細如發(fā)。
余知恩將令牌拿在手上,彎腰拱手,沉沉念道:
“謝二長老厚愛,賜知恩金字令牌!”
“好孩子!”余道娥雙眼亮堂,眼眉舒展,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她放出神識,又從儲物袋中取出兩瓶丹藥,溫聲道:
“看你隱有破境的跡象,這兩瓶練氣散或可助你功成!”
余知恩拱手,應聲回道:
“知恩定不負厚望!”
余道娥輕輕一笑,打趣道:
“如此才像個銳意進取的少年郎嘛!”
余知恩嘿嘿一笑,摸著腦袋,不知如何言語,腦中忽然驚喜過來,趕忙取出伍大交給他的玉簡,恭恭敬敬遞給余道娥,低沉道:
“啟稟二長老,小人在返家途中被錢家修士追殺,一路逃到孫家落虎口關(guān)隘,被孫家兩名下屬所救,這是他們委托我,轉(zhuǎn)交給您的玉簡…”
余道娥接過玉簡,神識一掃,眼眉低垂,思索幾息,低沉道:
“此事還需辨?zhèn)€真假,若是屬實,對家族而言,是大有裨益的,到時也給你記上一功!”
余知恩眼中露出一抹遲疑,輕咬牙關(guān),硬著頭皮,為伍家兄弟開口說話:
“小人看那伍家兄弟,他們二人情感深厚,行事謹慎,性情豪爽,不像似奸詐之人…”
余道娥點點頭,面帶笑意,輕甩手臂,柔聲道:
“好孩子,你且自歸家,養(yǎng)好傷勢,屆時族中或可再委你重任!”
“二長老躬安!”
余知恩彎腰一拜,緩緩退到邊緣,拉著囡囡慢慢沿著環(huán)山而建的階梯,下山而去。
余知恩下了瑯琊山,抱起囡囡,加快速度,飛躍著對著家而去。
他的心中是激動的,是忐忑的,在歸家的路上,好似吸進口中的冷氣,都是那么的甘甜、沸騰。
不多時,余知恩進了一處村落,村子空地上有幾十名小孩,他們小臉凍得發(fā)紫,卻是神采奕奕,歡呼雀躍著。
這些小孩分作四群,人數(shù)多的那群有男有女,正在打雪仗,再往里走一些,十幾個孩子圍在一起,他們各自手拿一根小皮鞭,不斷抽打著圈子內(nèi)旋轉(zhuǎn)著木質(zhì)陀螺,口中連連驚呼:
“撞!撞!撞!”
囡囡雙眼放光,卻是很懂事的沒有開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余知恩…
“囡囡,以后和他們一起玩,好不好?”余知恩輕輕笑起來,柔聲說道。
“真的可以嗎?”囡囡張大眼睛,細細問道。
余知恩摸了摸囡囡的腦袋,溫聲道:
“當然可以了…!”
人數(shù)最少的一群孩子,他們有的和余知恩一般大小,最小的估摸著也有個十來歲。
這些孩子,他們將左腳或右腳抬到另一條腿的膝蓋處,只留下一只腿跳著,不停的用盤在膝蓋處的那只腿的膝蓋,對著身邊的人攻擊而去。
這樣游戲,看似十分危險,實則也不安全,容易造成骨折,方言名曰:“斗雞腳”!
最后的一群孩子,大概有十幾個,全是男孩,他們一字排開,蹲下做馬背,后一個起身,叉開腿跳過前一個的孩子后背,一個接著一個十分忙碌。
這樣的游戲,名曰:“跳背”,不少孩子家長不喜歡這個游戲,認為孩子的會長不高。
余知恩一路走來,不少孩子招呼著他一起去玩,都被他一一笑著回應:
“晚些再來,先回家一趟!”
沿途有些大爺、叔伯漢子,坐在自家門檻上拿著煙槍砸吧砸吧的拔著水煙,煙霧繚繞,十分別致。
他們眼中并沒有對于余知恩是修仙者的畏懼,只有滿眼笑意,幾乎每個人都招呼著余知恩進家中坐一坐;
有些阿娘嬸子只望了余知恩一眼,雙眼冒光,立馬把自家漢子拉進屋內(nèi),細聲嘀咕起來:
“當家的,姜家那小子回來了,咱們晚上帶點花生米雞子,去他家坐一坐,看看能不能把閨女嫁到他家去…”
有些阿嬸則是更為精明,低沉道:
“剛剛老王媳婦拉著老王進屋了,定然也是起了心思,可不能讓他們家占了先機,咱們得好好合計合計…”
終于,余知恩來到了這座村落當中最大一間屋宿邊上,順著目光望去,一名老人正佝僂著身子,提著掃帚慢慢地掃著落雪。
余知恩走到老人身后,輕咳一聲,笑著說道:
“福伯,您老歇歇!”
老人轉(zhuǎn)過身來,渾濁的雙眼中光芒大放,一把扔下掃帚,張開泛黃的口齒,細細看去,在黃漬之間,還沾著幾塊菜葉,高呼道:
“老太婆,少爺回家了,快快稟明夫人…”
福伯拉著余知恩還沒走到門口,大門里面,快步走出一位雙鬢斑白的婦人,她望到余知恩的那一眼,眼中滿是溫情,好似望眼欲穿,將余知恩瞧了個仔細。
婦人手中佛串放進懷中,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溫聲道:
“小維…”
“娘親!”余知恩放下囡囡,快步上前,扶著姜李氏,輕聲道:
“娘親如此消瘦,定又是吃齋念佛去了,斷然沒食葷腥!”
姜李氏輕輕拍打著余知恩手背,微微一笑,柔聲道:
“吾兒聰穎,可是為娘真的食不下葷腥,反而覺得瓜果蔬菜十分甘甜可口,易于下口…”
姜李氏抬眼望見了囡囡,一臉狐疑望著余知恩,余知恩輕咳一聲,低沉道:
“稍后再與娘親解釋!”
余知恩轉(zhuǎn)過身去,對著囡囡說道:
“囡囡,你先去沐浴一番,好好洗個熱水澡,咱們便開飯,好不好?”
囡囡眨著雙眼,歪著腦袋,欣喜道:
“遵命,大鍋鍋!”
“福伯勞煩您老,替我去翻一番,我幼時衣物,先找一身給囡囡備著,明日再去市集給囡囡購置幾套合身的衣物!”
余知恩對著姜李氏身后的福嬸,輕聲道:
“就勞煩嬸子帶囡囡下去洗漱一番了…”
“少爺說的哪里話,怎么能是勞煩呢?”福嬸輕輕一笑,快步向前,拉著囡囡的小手,細細看了幾眼,和藹道:
“這么肉嘟嘟的小丫頭,老身看著可歡喜咧!”
……
姜家東屋,房間空落落的,只有一座漢白玉的觀音像、一個木魚、兩個黃色的蒲團、以及一個擺滿佛經(jīng)的書經(jīng),最后便是屋子四角各自擺放著一盞油燈。
余知恩跪在蒲團上,對著盤膝坐在另一個蒲團上,正敲打著木魚的姜李氏輕聲念道:
“娘親,孩兒不孝,數(shù)典忘祖,擅自改名,還望娘親責罰!”
姜李氏搖搖頭,深深呼出一口濁氣,溫聲說道:
“我兒,為娘為何要責罰于你?主家大恩怎么回報都不為過,等你日后娶了媳婦兒,多給為娘生幾個孫子,不就可以讓其中一二,改回姜姓了嗎?”
“此小事也!不足為慮!”姜李氏偏過頭,深深望著余知恩,眼中神色忽暗忽明,輕聲道:
“為娘所慮者,乃覆巢之下,必累卵之危!”
“維兒!”姜李氏微微抿唇,深深念道:
“娘親年紀大了,也活夠了,若要問還有沒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見到你娶妻生子,如此一來,為娘九泉之下,也能和你爹有個交代!”
她頓了頓,頓感身子乏力,無力念道:
“可,那金字令牌…一旦傳開,我兒你,便是深深打上了主家的烙印,日后便再沒有易主的可能,三家必然會將你列入必殺的名單…”
徒然,姜李氏瞪大雙眼,低聲喝道:
“維兒,你不若趁戰(zhàn)事未起,獨自逃了吧…!”
“娘親!”余知恩面色大白,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不可置信地望著姜李氏,沙啞念道:
“不是娘親從小教育兒子,為人者,當以忠孝為立身之本嗎?怎么如今反倒教兒子舍棄主家拋棄娘親,茍活于世?娘親,您時常對兒子教誨,有所作,有所不為……”
“娘親,孩兒恕難從命!”余知恩額頭觸地,重重磕出三個響頭來,沉聲道:
“即便要走,也得等主家渡過這次危難再走!”
“好!”姜李氏開懷一笑,臉上不負哀傷,眼中滿是炙熱,朗聲道:
“這才是為娘的好兒子!”
她站起身來,拉起余知恩,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自嘲笑道:
“為娘還擔心,若是你真的拋下主家逃命去了,那么為娘只好自盡,以死報答主家多年厚恩…”
“倒是為娘多慮了!”姜李氏走到觀音像面前,拿下佛龕上的木板,從里面的暗層當中取出一塊金箔紙張來,她望了望余知恩,低聲道:
“這是你爹臨終前特意交代給我的,他說須得你有靈根,而且不是心術(shù)不正之人,方可將之交給你,你看看吧…”
余知恩雙手接過,低眉望去,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金箔紙上印著上百個方方正正的字體,開卷四個大字便是:
“霸天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