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君馭倀
- 天降魔主,人間太歲!
- 一角白鯨
- 2074字
- 2025-01-16 09:11:14
“妖龍裂九州!”
目光初及,陳元頓覺凜然,暴戾與陰冷的情緒竟沒來由地自心底滋生。
他連忙轉換心神,做出數個深呼吸,方才平復暴躁。
待反應過來,后背早已是一片冷汗。
只是一眼尚且如此,若是長久凝實,莫非將被侵蝕心神?
“這就是我的金手指?”陳元心忖。
念頭生起,整卷圖畫又起波瀾,九成九的部分蒙上了一層看不透的迷霧,只留下一團血氣氤氳的亮斑。
陳元仔細觀摩,發現剩下的這團亮斑竟又是一副畫卷。
鬼妻森森,恐怖異常!
夜幕沉壓,山林墨染,城中林中,暗影譎詭。
山君踞于山巖,虎軀猙而神威獰。眼神似鬼火,爪鉤如夜叉,磨牙吮血,殺人如麻!
倀鬼環伺城中,朝不避人,夜不臥伏,巡獵良人迷而惑之,山君繼至,撲噬奪命!
屋中襁褓幼嬰驚啼,長者惶然護佑跪拜,倀先至、虎后行,福禍無依、滅頂之災!
【《山君馭倀圖》,坐標地:怡安縣;滌孽度:0.1%】
整幅圖畫就是由一頭老虎,以及不盡的倀鬼構成!
令人悚然!
“山君馭倀,滌孽度?”陳元心神俱震。
他注意到了這個信息點,強忍著不適專注念頭,隨后便發現了更為微觀的東西。
整張畫卷上面的罪孽,居然是由一塊又一塊拼圖構成,妖魔人鬼,猙獰暴戾!
唯有三個拼圖,光彩和祥、人面善意,眼熟得緊!
“這是我擊殺的三個潑皮?”
“可入拼圖者,于怡安縣為虎作倀,或者說是惡貫滿盈者?”
心念至此,三個拼圖便浮現出相應的信息。
【祝偉杰,潑皮,欺辱鄉里作樂,殺之獲取滌孽值3。】
【陳思聰,流氓,調戲良家婦女,殺之獲取滌孽值5。】
【金巖石,黑幫眾,使用非常手段致人殘疾,殺之獲取滌孽值11。】
【滌孽值:19】
嗡!
似乎是所有信息都被陳元吸收,他的意識忽然回歸了肉身,源自瞳孔的不適隨之消失。
心念起落,畫卷便在識海深處明滅,隨時調用。
“果然如此!滌孽,就是用罪孽者的鮮血洗滌罪孽。”
“滌孽值……加點?”
加點的猜測,有著兩個依據。
一是根據前世看過的玄幻小說而做出的猜測。
二則是先前在潑皮那里得到的部分消息——柳家,有著修行者!
“修行,什么是修行?”
“據那個潑皮所說,曾聽聞修行者開石裂碑,也曾見修行者駕起神虹……”
“玄妙的世界。”
陳元目光低垂,驅散腦海中關于這個世界的構想。
不管怎么說,山君馭倀圖的出現,都為他提供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按照滌孽度的進度來看,當滌孽度達到滿值,這一部分畫卷被完全點亮,應該還有著額外的收獲?”
這個設想的可能性極大!
想要驗證也很簡單,一字而已——
殺!
“首要目的,尋找功法。”陳元暗忖。
他復蘇于這具身體,不管愿意與否,都與所謂的柳家結下了因果。
何況方才擊殺三個潑皮,更是加深了其中矛盾。
偉力歸于自身的世界,凡人碰見修行者,無異于以卵擊石。
觸摸超凡,勢在必行!
“金巖石只是個普通的黑幫眾,所知甚少,但勉強足夠了。”
陳元在對方的口中了解到,對方加入了一個幫會,喚作魚龍幫。
魚龍幫又跟柳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借著柳家的淫威,做些賭場、放貸等勾當,吃了不少人血。
近期,魚龍幫吞并了飛鷹幫,收繳了對方幫中功法以及所有財產。
功法落到誰的手里,金巖石不知道,陳元也不關心。
凡人就該想凡人的事情,一步登天終究只是妄語。
弄到一筆錢財與修行者購買功法,方為上上之策!
而魚龍幫內,正好便有“有功之人”。
一人名叫張山,便得了不少錢財,多半還未有機會全部花出去!
其所在地,城東部外郊的一家農舍,院門前栽種六棵榆樹。
“且取魚龍刀入鞘,再劫幫眾餉囊懸!”
陳元深吸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竟是重新返回縣城。
縣城不大,方才殺人的時候雖然沒有鬧出什么動靜,但很快就會有人重新來到現場。
屆時,不需要多久,事情就會傳回魚龍幫,進而傳到柳家去。
時間緊張,容不得半點停歇!
悶雷聲里,陳元動作均勻,循著潑皮口中的地址,快步前往。
與此同時,他依舊在揣摩《山君馭倀圖》的作用。
然后便訝異地發現,邪孽散發的紅光之下,正是怡安縣城的地圖。
十分仔細,樹木、道路、田坎,甚至是樹林里荒廢的井,都赫然坐落其中。
“是了,此圖原名《山河社稷圖》,是因邪孽橫生,所以才侵染成了猩紅血色。”
“因得我方才誅殺三個惡人,所以猩紅的覆蓋散去了少許。”
陳元做出判斷,雖然圖上顯露的地圖很少,但都集中在三個潑皮拼圖所在的部位。
張山的住址,赫然勉強看清!
雨漸漸停了。
斑駁的城墻,因為年久失修,許多地方早已垮塌。
陳元從山君馭倀圖上找到缺口,悄然無息地出城,前往張山所在的村落。
幾株榆樹漸漸顯露,其中一株還有個草窩。
鳥兒從中探出腦袋,喙尖認真梳理著雨水打濕的毛發。
小巧的瞳孔里,一衣著破爛的少年人緩緩靠近農舍,敲擊門戶。
砰砰!
幾道敲門聲過后,破舊的房門被打開,一個身著灰衣圍裙的婦女往外張望。
“你是?”她神色有些呆滯地詢問。
陳元確認就是此地,右手反握尖刀負于身后,低聲道:“我來尋張山。”
聞聽此言,婦女眼底閃過一縷厭棄,無聲點頭之后便讓出了身子。
陳元步入其中,用腳勾閉房門。
灰衣婦女旁若無人地走向一旁的院墻,拿起掃帚,就要清理院內的積水與落葉。
倏然,一只干瘦的手自后方探出,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登時想要叫喊,旋即便感受到一股寒意抵在在自己腰后。
“不要發出聲音,我只說一遍。”
干澀而平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女子身軀為之一頓,轉瞬之際便聽話地斂去了所有動作與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