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事情真如余明所說,他是晨跑的時候碰到了這個怪異人影,嚇得不輕,那這人影究竟是人是鬼?
我和二叔在后山明明什么都沒有發現,不禁讓人生疑。
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女尸,只見空棺,不見尸體,這不是一件好事。
這尸體上的怨氣還在,血棺回來了,村子里又會出事。
二叔說自己有不好的預感,血棺回村,必是兇相,這是稻禾村的劫數,唯一辦法就是上山守夜,看住那口血棺,讓我帶好東西,準備今晚跟他上山。
山上本就是陰氣重,選這個點上山,恐怕招惹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因為要分頭行動,二叔叮囑我,上山路上不要左顧右盼,不要瞻前顧后,只管一頭往前走,走到能看到亮光為止。無論見到什么都要淡定,切記不能慌了心神,只有穩住心神才能保證不被鬼魅所迷惑。
我也不理解,山上一片漆黑,哪來的亮光?
隨后二叔讓我帶父母留下來的那些靈媒用的工具,說不定晚上在墳山能派上用場。
我將平房里的很多工具就給倒騰了出來,一股腦地裝進了黑色的背包中。
午夜十二點。
我按照二叔的囑咐,轉鐘就往山上走。
山間小路傳來呼呼風聲,樹葉被刮得沙沙響。
越是這種起大風的時候,我越發覺覺得陰森,同時又覺得有些冷,這時候已經是冬天了,山上的濕冷氣息鋪面而來。
總感覺身后有沙沙的腳步聲,我忍不住想回頭看看,想起二叔的話,我打消了念頭,低著頭快步往上走去。
我心里撲通撲通地狂跳,上一次上山過夜還是小時候,當時是村里有老人死了,也是上山守夜。
村里老人說人身上有三團火,頭上一團火,加上左肩一團火,右肩一團火,才能照亮全身,走夜路的時候要是頻頻回頭,肩膀上的火就會熄滅,火要是滅了,陽氣微弱,就會招來邪祟。
所以走夜路都不帶帽子,遇到邪物就撓撓頭,這樣火會旺一些。
我不知道這是真是假,我忍不住多惱了頭皮幾下,感覺有力量支撐著我往山上走。
我就這樣,一路低著頭爬上了山,眼前很快出現一道亮光,是土地廟門口的兩盞油燈。
二叔還在廟里掛著紅繩,周圍掛著幾個小燈籠,應該都是二叔弄的。
土地廟不大,風灌進來還是冷嗖嗖的,但是比外面強了不少。
二叔從背包里拿出鈴鐺掛在紅繩上,風一吹就叮叮當當地作響,他說這聲音可以驅邪。
沒過多久,外面狂風大作,暴雨驟襲,紅繩上的鈴鐺發出急促的聲音。
只見二叔手持靈符,嘴里念念有詞。
“走!”二叔突然大喝一聲,抓著我的衣領就往外走去。
我跟著二叔冒著大雨趕到了墳地附近,來到墳前,在大雨的沖刷下,血棺的顏色反倒顯得更加鮮艷,好像是從人身上剛流出來的鮮血一樣。
二叔在墳邊凝望著血棺,念叨著什么,將靈符快速貼在棺木間的空隙處。
“我今天將這血棺封印,不然山下必然要遭殃,林子,把朱砂拿出來!”
我立馬在包里翻找,拿出那瓶裝著朱砂的罐子。
二叔接過罐子,一把將朱砂全部倒進了血棺上,如同火烤一般,居然發出滋滋的響聲。
山間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血棺上出現了一道黝黑的長痕,仿佛被火灼燒過一樣。
二叔將尋龍盤放在血棺之上,龍首在棺木上飛速轉動起來,完全不受控制了。
“龍首飛轉,大兇之兆啊。”二叔憂心忡忡道。
我不解道:“既然已經加以靈符封印,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靈符和朱砂姑且鎮住了血棺”二叔頓了頓說道:“沒這么簡單,封不住多久,得想其它的法子?!?
我和二叔在山上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被大雨淋得渾身全濕。
再次看向墓中,血棺大開,里面空空如也,墓中滿是鮮血,好像粘稠的紅色油漆一樣。
二叔臉色蒼白:“完了!邪祟已經下山了!”
隨后,二叔帶著我往山下走去。
走下山,二叔讓我去村子周圍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則去挨家挨戶地問。
我圍著村外轉了一圈,我還特地去之前村口那棵歪脖子樹邊上查看情況,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原本以為昨晚一夜平安無事,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是幾個村民家之間傳出的聲音。
我循聲找了過去,來到幾間房子中間,我分不清聲音是從哪邊傳來的。
忽然其中一扇門打開了,里面一個中年女人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門都忘記關了。
這女人我認識,是村里鞋匠的老婆。
我往門里看去,客廳沒有人,我往里走去,在房間里發現一個中年男人坐在躺椅上,背對著我。
這人好像就是村里的鞋匠,我不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反應。
我又喊了幾聲,還是沒反應。
我心中打起鼓來,繞到他的前面,只看了一眼我差點沒吐出來。
鞋匠的雙腳早已經不知去向,地上一大片暗紅色的鮮血,腐爛的肉上面爬滿了蟲子,看得我有些反胃。
沒過多久,二叔和余明都聞訊趕來。
看到我在屋子門口,立馬問道:“林子,什么情況?”
我小聲說道:“鞋匠的雙腳被砍了,傷口已經潰爛了,里面都是血?!?
盡管我說得很小聲,周圍圍觀的村民還是聽到了。
余明在一旁嚇得臉色蒼白,說什么都不敢進去。
最后只好我和二叔只好進去看看情況。
鞋匠死了應該有幾個小時了,尸體上已經開始出現尸斑,我和二叔找遍了整個房子都沒有看到鞋匠的雙腳。
失蹤的雙腳,以及死在屋內,讓警方毫無頭緒。
最后只能把鞋匠的老婆叫進來問情況,鞋匠的老婆卻說她晚上起來看到鞋匠坐在躺椅上,叫了幾聲沒回應,以為他是心情煩悶,就沒有繼續搭理他,早上起來才發現地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