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記錄上關于“冤魂”的字眼。
上面的內容是:枉死之人必成冤魂,借刀殺人必被冤魂反噬。
枉死之人我想指的就是南秀娟。
“很難想象,為了眾人之利要犧牲個人的生命,命乃珍貴之物,輕視生命之人必有報。”
我不禁問道:“這是我爹寫的嗎?”
“對,這本記錄上面都是你爹親手寫的。”
可以看出來,我爹當時氣急了,應該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繼續往下翻看。
下文基本都用代詞來指代某個人。
內容是說的是村子里有一部分人要把南秀娟當作祭品,因為她給村子帶來了不幸,文中都沒有寫具體人名,基本都是用“他”和“她”這樣的詞語替代。
我除了知道這個“她”指的是南秀娟,其它的我都無法得知。
從記錄中看得出來,我爹極力反對他們的提議,認為這是不明智的,當時人人自危,并沒有人理會我爹,后來南秀娟還是死了。
記錄中提到冤魂反噬,應該是最近里出現煞氣的原因。
我合上記錄,心中也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南秀娟就是記錄中所寫的“她”,被村子里當成祭品獻祭,也就是封魂儀式的對象,但是很村民對封魂儀式的認知有限,導致儀式發生了錯誤,導致了后來南秀娟死后變成冤魂。
如果確實如此,那南秀娟也是個可憐人,村里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二叔說,紅衣厲鬼之所以是兇煞,是因為她只要是人就殺,瘋狂報復,我們現在必須得阻止她,至于她生前受了什么冤屈,那也是后話了。
“張老二!”
外面忽然有人呼喚二叔的名字,聲音急促。
“張老二!出事了!”
二叔起身,放下手中的東西朝院門外走去。
打開門后,我發現在門外呼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新村長余明。
余明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們,整個人好像慌了神。
二叔立馬讓他冷靜下來,隨即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余明磕磕巴巴的,說了半天,我才聽明白他的意思,好像是在后山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據說是個瘦高的女人。
二叔安撫讓余明不要緊張,詢問他是不是看錯了。
余明搖頭,一臉篤定,說那明顯不像是個人,人沒有那么瘦長的四肢,就好像是又細又長的樹枝一樣。
二叔一臉詫異,這大白天的怎么會看到這些東西。
余明卻表示千真萬確,不可能看錯。
見余明如此堅持,二叔打算跟他山上看。
但余明只是告訴我們那個人影朝墳山的方向去了,打死都不肯再上山。
無奈之下,我和二叔只好上山去尋找這個瘦高人影。
我沿著狹窄的小路上山,這路已經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除了晚上有些陰森之外,大白天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要我說就是余明反應過激了。
二叔一路沒有說話,滿臉嚴肅,好像煞有介事一樣。
看二叔嚴肅的樣子,我忐忑不安道:“二叔,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有可能是真的,血棺……回來了。”二叔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心里一咯噔,就連二叔都這么說,那肯定沒得錯了。
我們二人一路走到墳地。
一路上別說人了,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更別說什么瘦高的女人。
天氣已經有些冷了,除了早上上山砍柴的村民之外,基本別的時間都不會有人上山。
“你說這余明,這么冷的天上山干什么?”我埋怨道。
二叔俯身,查看原本掩埋女尸的墳地,血棺已經被送走了,這應該空空如也。
可原本空空蕩蕩的墳地今天被填上了一層土,好像掩埋著什么東西一樣。
二叔難以置信地沖了上去,伸手在土里挖了挖。
“林子,拿鏟子來!”二叔突然說道。
我愣了一下,立馬把鏟子遞給二叔。
二叔接過鏟子,從墳里開始往下挖,沒挖多久就敲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露出了棺材一角。
這里面的棺材明明之前就已經被運到鎮上去了,怎么會憑空又多出一口棺材來?
等到把上面的土全部都刨干凈,就是之前出現的那口血棺。
它又回來了!
我和二叔都駭了一跳,面面相覷,血紅棺木在眼前好像是在滲血一樣。
二叔顫顫巍巍地伸手推開棺材蓋,原本以為里面出現女尸,結果等到打開棺木才發現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我松了一口氣:“會不會是他們弄錯了?”
二叔念叨著:“不可能,我親眼看見鎮上來人把血棺拖走的,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么這么說來,山上的瘦高女人說不定確有其事。
看來具體的情況只能問一下余明了,或者其他今早去過后山的人。
為了避免出什么紕漏,我和二叔圍著墳山轉悠了一圈,并沒有發現瘦高的女人。
如果真像余明說得那么可怕,其他人應該也看到了。
回到村子里,問了一圈,今天都沒有人上山,我們只好再次去找余明,他是目前唯一上過山的人。
到了余明的住處,發現屋內站著幾個人,是村里衛生站的護士。
我和二叔還以為是余明出了什么事,立馬湊了上去問到底怎么了。
一番詢問下來才知道,余明回來就開始發高燒,燒到四十多度,皮膚火紅又發燙,現在昏迷不醒,護士還在想辦法給他降體溫,如果體溫降不下來,只能往鎮上醫院送了。
之前余明還看起來好好的,突然就發高燒了,二叔說多半是接觸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進了房間,余明躺在床上,面色通紅,雙眼緊閉。
二叔呼喚了幾聲余明的名字,余明沒有反應,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直到中午,余明才退燒,悠悠地醒過來,二叔問起后山墳地里的血棺是怎么回來的,余明一問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二叔又問他早上為什么會上山,余明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說他從上學的時候早上就有晨跑的習慣,應該是上山晨跑。
倒也說得通,但我還是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