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娟失蹤的那年,二叔也才十幾歲,很多事情并不清楚,我們只好去村里找其他老人問當(dāng)年的事情。
問了一圈下來,人人談之色變,對這件事絕口不提,并且還把我們趕走。
二叔告訴我,這件事多年來一直是村子里的禁忌,沒人敢談及。
這天,村里的守墓人突然跑到我們家來,神情慌慌張張的。
二叔讓他慢慢講,他磕磕巴巴地說昨晚看到一個奇怪的人影,然后今早發(fā)現(xiàn)那具女尸的墓空了。
聽完,二叔一臉驚訝,向守墓人確認(rèn)是不是前段時間撈上來的那具尸體。
得到肯定的回答,二叔立刻就出了門,往山上走。
這守墓人也是村里的老人了,在后山守墓也有十幾年了,這十幾年來一直都沒出什么事。
前幾年是后山有盜墓賊,不過盜墓賊一般都是偷些陪葬的金銀首飾,這回倒好尸體整沒了。
等到上山一看,二叔臉色變得鐵青。
墳?zāi)贡慌倭艘粋€大坑,里面空空如也,女尸已經(jīng)不知所蹤。
“這……女尸呢?”我也吃了一驚。
這女尸本來就邪乎,不會是自己長腳跑了吧?
二叔說著,臉色更難看了:“得盡快找到女尸,不然要出大事。”
好不容易才把女尸給下葬,還沒等她安息,現(xiàn)在尸體又不見了。
“我們上哪找去?”我有些沮喪,我可不覺得這尸體還能夠再找到。
二叔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去鎮(zhèn)上找,鎮(zhèn)上找不到去市里找,市里找不到去省里找,必須找到,不然村子里的人都要完蛋!”
在山上找了一圈,沒有什么線索,加上天色也暗了,我和二叔就下山了。
當(dāng)晚。
我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脖子上傳來一陣涼意。
我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眼前就是那個前兩天出現(xiàn)的紅衣女人,披頭散發(fā)的,正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強(qiáng)烈的窒息感使我異常清醒。
我竟看不清女人的五官,只感覺一陣窒息,眼前景象的邊緣開始發(fā)白……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人拍打著我的肩膀。
“林子!林子!”
我猛地坐起來,好在只是一場夢,虛驚一場。
二叔正坐在我旁邊,目光凝重地看著我。
“怎么了二叔,你這是什么表情?”我納悶道。
只見二叔一臉復(fù)雜道:“你昨晚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為什么這么問?”我不解道。
喉嚨一陣干澀,我起身準(zhǔn)備去倒點水喝,卻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有一道深紅色的勒痕,我此時才明白二叔剛剛眼神中的含義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跡,不禁回想起昨天的夢。
如果真的是夢,那脖子上的勒痕又怎么解釋?。
“二叔,我脖子上是怎么回事?”我有些驚慌。
二叔沒有說話,將一張靈符扔在一盆水里,靈符很快就融化在了水中。
“用水沖洗傷口,直到印痕完全消失為止,還有,你最近別上后山了。”
“不會出什么事吧?”我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喉嚨真的有點不舒服。
二叔搖頭:“暫時不會,你命格屬陰,就算被惡煞所纏也沒什么大事。”
見二叔這么說,我才稍稍放下心來。
中午,二叔上村委會找到了余明,質(zhì)問女尸到底上哪去了。
余明則是雙手一攤,張口就說自己也不知道。
二叔說女尸如果尸不歸位,死不瞑目,整個村子里的人都會受到牽連,讓他最好如實說。
見二叔聲色俱厲,余明有些動搖了,眼神閃爍。
看得出來,他絕對知道這件事。吞吞吐吐地說是鎮(zhèn)上派出所來的人將尸體給帶走了。
我當(dāng)時就明白了,是之前來村子里的董洪。
“小犢子,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的?”二叔登時開口罵人,也不管余明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了。
余明猶豫了一下,說道:“張老二,我知道你是村子里的撈尸人,但最好不要散播這些迷信言論,會引起大家恐慌的。”
二叔臉上陰晴不定,我忍不住說道:“余村長,我二叔在村里撈尸也有二十多年了,大家都很相信他。”
余明搖頭道:“現(xiàn)在二十一世紀(jì)了,我們還是要講科學(xué),迷信那一套,已經(jīng)過時了。”
見這位新來的村長說話一點也不留情面,軟硬不吃,二叔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我也只好跟著走出去。
這個新村長明顯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這下怎么辦?”我有些無奈,看起來余明是不會配合我們了。
“得想辦法,我去趟鎮(zhèn)上,你就留在村子里。”二叔囑咐道。
二叔走后,我只好去找的副村長曲亮,這人是村子里的老人,比較相信二叔。
見我來了,曲亮不咸不淡地問道:“林子?你怎么來了?”
從小我就跟村里人很少打交道,跟他算不上熟絡(luò),但是曲亮比我爹還要大上幾歲,論輩分我得喊他一聲大伯。
“曲伯。”
見到我來了,曲亮不咸不淡地說道:“張林?你怎么來了?張老二呢?”
“新來的那個村長余明說那具女尸被人帶到鎮(zhèn)上去化驗去了,二叔就去找去了。”
“胡鬧,真是胡鬧!”曲亮氣憤道,看起來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曲亮又問道:“你二叔怎么說的?”
我立馬說道:“他讓我留在村子里等消息。”
曲亮換換點頭:“我相信張老二,走,跟我去趟村委會,找新來的那個兔崽子。”
到了村委會,曲亮對著余明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問他為什么要擅作主張。
余明一臉傲慢:“要相信科學(xué),只要一檢測,女尸的身份就出來了,我們要配合派出所警官同志的工作。”
曲亮是氣不打一處來,就在這個時候,村里有人跑來傳消息,說河里又浮上來一具女尸。
我心里一咯噔。
曲亮更是嘴里念叨著報應(yīng)來了。
余明慌忙起身,朝河邊去了,我和曲亮也跟在身后。
雖然我經(jīng)常跟著二叔撈尸,但是一直都是給二叔打打下手,現(xiàn)在二叔不在村里,也沒人能夠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