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保命符竟然只撐了一天,這讓我心中一驚,心說好厲害的兇氣。出乎我的意料,先前我以為這三道保命符至少能撐三天。
我正想問她情況,不料話音未落,突然有一陣陰風(fēng)刮來,平地起風(fēng)吹的沙塵飛揚!
我眼睛一掃,吃驚地看到沙塵中仿佛有一道粗長的影子在隱隱約約晃動,地面上浮現(xiàn)出一灘莫名其妙的水漬痕跡,蜿蜒著向我們迫近過來!
女孩嚇得一聲驚叫,花容失色,跌坐在地。
我眼睛一瞇,當(dāng)機立斷把她拽起來推進家門。然后咬破手指,在門畫上的門神額頭點上兩點,念了聲‘請’。
隨后我箭步進院關(guān)門,不再管門外發(fā)生什么。
女孩有些嚇呆了,嘴唇發(fā)白緊盯著門外,能聽到一陣沉悶的聲響。兩片弱不禁風(fēng)的門葉在風(fēng)中吱呀吱呀作響,聽的人頭皮發(fā)麻,心中不安。
然而片刻之后,門外陰風(fēng)停歇,隱約似乎有一聲女人的憤怒低吼,隨后門外徹底安靜了。
“這里是我家,就算真有什么東西也進不來這里。”我淡淡地解釋,躍過她身邊走進屋子,她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想拉住我的袖子亦步亦趨。
進堂屋,我請她坐下并出于禮貌倒了一杯茶。
“你爸爸,曹老板他是做挖沙生意的吧?”我喝口茶,先開口說。她一愣,滿臉吃驚:“你怎么知道?”
“剛剛那東西來時,從云帶風(fēng),又有陰水襲人,八成概率是水里的東西。”我簡單解釋了兩句,為了讓她聽懂,用的最直白的文字,“前幾年漢江多了些挖沙的場子,這種行當(dāng)容易挖到河里一些不該挖出來的東西,你父親面相上又泛玄黑兇煞,聯(lián)想一下,不難推測。”
聽我這么說,女孩眼里不禁放出亮光,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你真有厲害,我父親確實是漢江口沙場挖沙的。前幾天挖到一口大棺材,這才……你可以救救他嗎?求求你了!”
女孩說著要給我跪下,我伸手攔住她說:“別跪我,我給你三道保命符,是因,你回來找我便是果。我可以試著幫你,但不能白幫。”
爺爺去世后我身無長物,只有一身爺爺教授的本事,總要靠著它解決衣食之憂。
女孩也聽出了我話里的意思,點頭說:“只要小師傅你能救我爸爸,你要多少報酬都可以!”
“話別說的那么大,你做不了你父親的主。”我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會獅子大開口,只會拿我應(yīng)得的。”
說完,我讓她到門外等候。取出六枚銅錢,在爺爺靈前起卦。
卦象一出,水天需卦。
我心中一動,需,須也,險在前剛健而不陷,其義不困窮矣。需,有孚,光亨,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利涉大川,往有功也。
看來前路有險,但去之有功,也許是爺爺冥冥之中給我的指示。
我在靈前拜了三拜,叩首向爺爺遺像拜別,然后收拾東西到院中和女孩匯合。女孩自我介紹,名叫曹偲偲,一臉急迫,想開車返回漢江口。
但我別有打算,讓她把車開去渡口,我們坐船順流而下去漢江口。
曹偲偲大吃一驚:“為什么啊?坐船更久,而且你不是說,那東西是水里的嗎?”
我胸有成竹,既然卦象顯示利涉大川,走水路就不會有錯。見她猶豫,淡淡地說:“就是因為它是水里的東西,我們才走水路。你不信我,可以另請高明。”
曹偲偲盡管害怕,但見我這么說也沒脾氣,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和我一起上了渡輪。
甲班上沒多少人,河風(fēng)清冷,撲面而來吹的人神清氣爽。我拿出一個酒壺,一個瓷杯,倒了杯酒,站在船頭撒入漢江之中。
曹偲偲在一旁看得有些不明所以,想問我為什么這么做。忽然,她看到夾板到船艙的陰影處有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仿佛惡狠狠地盯著我們這邊。
她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拽了拽我的袖子。
我沒回頭,也讓她別回頭去看,說:“不用管她,當(dāng)沒看見就好。”
果然,就像我所說的,整個航程有驚無險。而且除了我們之外,別的乘客,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船艙的陰影里有個人影。
下船的時候我讓曹偲偲跟著我,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就當(dāng)什么也沒看見。而經(jīng)過時,那影子像錯覺似的不見了,但我們都感覺到有種透入骨髓般的寒意,十分強烈。
到離開船弦回到地面,曹偲偲臉色煞白如紙,緊張的整個人幾乎坐倒在地上。對她來說,這一路簡直太難熬了。
“那個到底是…”她輕聲詢問,有些顫抖。
“別問。”我打斷她的話,“走吧,去看看你父親。”
曹老板出了車禍住院,出于禮貌,我在醫(yī)院外邊買了個果籃。到病房一看,曹老板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好幾處打著石膏,問了問,全身多處骨裂性骨骼!
醫(yī)生護士都很難解釋簡單車禍就會變成這樣,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
看到我在病房出現(xiàn),曹老板的表情十分微妙。我禮貌微笑示意,把果籃放下,開門見山地問:“曹老板,情況我已經(jīng)聽曹偲偲小姐說了一些,但還有些問題想問,如果你方便就告訴我,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立即走。”
曹老板嘴唇努努,臉色漲紅。我能看到他脖子上、身上有一種很古怪的勒痕,看到這些我心里多了些估計,也多了些底。
“唉,咳咳,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曹老板嘆了口氣,一副不情愿又懊惱無奈的表情。
“我要知道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以及走霉運了,以及你從沙場里挖出來的棺材,現(xiàn)在在哪。”我不在乎他的態(tài)度,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
曹老板看了眼曹偲偲,語氣不自然地說:“這情況,大概四五天前吧。”
“好了,那棺材現(xiàn)在在哪?”我打斷他的話,問第二個問題。
曹老板說:“根本沒有挖出來,挖了就半截,我好像聽見有女人在哭!”
“有女人哭?”這倒是讓我吃驚不小,問,“棺材還在挖沙場?”
曹偲偲立即說:“當(dāng)時我在旁邊,我?guī)闳ァ!?
“好,現(xiàn)在就走。”我說完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