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呂布與賈詡
- 義父在上,請受大漢一拜
- 醉舞貂蟬
- 2799字
- 2024-12-24 11:05:57
書房內。
賈詡面對著因撞破編排自己,言語間開始插科打諢的劉牧,他也不惱怒。
自己這個學生什么性子,與其關系似忘年交更勝師生之情的賈詡,簡直太清楚了。
說句不太文雅的。
在賈詡眼中,自己這個學生除了“本性類人”外,論及臉皮基本是屬狗臉的。
活了大半輩子的他。
放眼整個天下,就沒見過這般“特立獨行”的人。
回想起兩人初見時的情景……
賈詡本以為自己冒充段熲外孫的手段,就已經夠不要臉了。
誰能想到,自己這個學生更是過分。
回憶到這,賈詡的拳頭直接硬了。
因為這廝當時竟當著那些圍困他賈詡的氐人羌族的面,赫然帶著數十人的隨從出場冒充段熲弟弟段煨的兒子段誠,以段家族叔的身份幫他賈文和做實了“段熲外孫”的真假。
在輩分上,半大小子的劉牧,那時可謂是狠狠的占了他賈詡一個大便宜。
后來,他賈詡之所以收下劉牧這個學生,除了是真的喜歡此子的性情,圖的不就是找回輩分嗎!
以前,你冒充我賈詡的段家族叔!
現在,我是你貨真價實的師長!
一番計較下來,誰也甭想占對方的便宜。
是以。
面對這樣一個讓自己既惱且喜的學生。
本身對儒法禮教本就不太看重的賈詡,直接將兩手往袖口交互一叉,如同村口看戲吃瓜的鄰家二大爺一般,沒個師長端重的翹著山羊胡笑瞇瞇的望著劉牧。
“編!”
“繼續編!”
“公治,你若編不下去,要不要為師替你編上幾句?”
賈詡一臉“慈祥”的嗆著劉牧,聽的一旁的呂布暗暗叫爽。
自父子對話一開始就被拿捏的他,此刻巴不得賈詡一直對著自家義子劉牧懟下去。
好好讓這逆子,切身體會下他這個做義父的,剛才“無力反駁”的感受。
也就是現在情境不太合適……
否則。
他呂奉先高低得大笑幾聲,排解一下此前被劉牧教誨的郁悶。
然而。
不等暗爽的呂布嘴角笑容咧到耳后根……
兩道如刀的目光,幾乎不分先后的,刷刷落在了呂布身上,刺激的呂布一個激靈。
“將軍很開心?”
“老夫這學生剛才對將軍所言,固然不似人言,可將軍您如果一廂情愿的想著與丁原相善,老夫以后大抵要在將軍的墳前敬酒了!”
賈詡話落,劉牧接力。
“義父,表情收一下!”
“相比你現在落井下石的嘴臉,牧這個當兒的,更喜歡沉默寡言的你。”
“牧如果是你。”
“在沒找到幫自己背“劫殺朝廷命官”這口鍋的倒霉蛋前,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的!”
呂布:“……”
賈詡和劉牧這對師徒言鋒如刀,一刀接一刀的往瓜都買了,卻還沒來得及下嘴的呂布心窩子捅。
呂布此刻的表情是懵逼的。
啊不是?
剛才發生了什么?
按照邏輯發展,不該是你們師徒相愛相殺嗎?咋還一致對外了呢?
這,還有王法嗎?呂布內心咆哮。
若非面前兩人一個是他的義子兼準女婿,一個是他拜的匈奴中郎將從事,他定要用方天畫戟在這二人身上攮倆窟窿。
當然。
被師徒二人聯手針對了一波的呂布,心底惱歸惱,但也沒真莽撞到對二人痛下殺手。
知道這二人是為自己好的呂布,表現的很從心。
“文和先生教誨的是!”
“關乎丁原一事,若有高論,先生請不吝言之,布洗耳恭聽。”
呂布歉意出聲,他將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
只見他從身后找出一個軟墊放在了賈詡足下,抬手示意賈詡跪坐入席,一同參與大事的討論。
呂布對賈詡態度很恭敬。
因為他清楚,此人是自己的混賬義子請來的有真才實學的讀書人。
尋常情況下,二人根本不可能產生交集。
輪到劉牧時。
呂布又是另外一個態度了。
他頤指氣使對著自家義子嘴上“報復”道:“沒點眼力見?”
“春寒料峭,余寒未消。”
“還不趕緊把旁邊溫著的太白酒給先生拿來,用以暖暖身子。”
一想到之前劉牧讓自己“收收嘴臉”的言辭,怨氣未消的呂布沒好氣的用目光剜了劉牧兩眼。
這逆子還沒娶自家女兒就敢對他這樣了……
將來如果娶了玲綺那妮子,承繼了他呂布的家業,還不得,呂布腦海中浮現了無意間聽劉牧說過的一個詞……老蹬!
將來怕是會趁他老了,往死里蹬踹他啊!
到了那時。
呂布可沒把握血氣衰弱不復如今壯年的他,還能打得過把他戟法,弓技,騎術和一身武藝盡數學了去的這個義子。
慢著!
呂布猛然間意識到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原則性問題。
對于自己這個天生神力的義子的武力水平,他大概有多久沒考察了?!
一年前魏越,候成,秦宜祿三人齊上,也不過勉強與他戰平。
話說……
現在文遠當真能戰的平這素來喜歡露一手,藏一手的逆子嗎?
一想到這。
呂布的心里就跟雞爪子撓似的。
他趁著劉牧起身把不遠處火爐上的酒壺端來,朝著金色銅酒樽倒酒的功夫……
呂布抬手按住了給賈詡倒完酒,正準備給自己倒酒的劉牧,問詢道:“公治!”
“你實話告訴為父!”
“現在你的武力處于什么層次?”
正準備給呂布倒自己在這個時代蒸餾提純過后,命名以太白酒的劉牧,沒想到義父呂布會沒緣由的問起這個。
思維跳躍幅度之大,讓他都有些意外。
這令他端著酒壺倒酒的動作一頓之余,思索片刻后說出了倆字。
“夠用!”
呂布張嘴想繼續問,劉牧不給呂布繼續探究追問的機會。
他用嘴朝著身邊已經端起酒樽細品太白酒的老師賈詡努了努嘴,對呂布說道:“義父,你偏題了!”
“現在你該想的!”
“是怎么弄死丁原,誰該替你背鍋,而不是考察牧的技藝如何!”
見到劉牧打算強行轉移話題,呂布根本不接。
身邊有兩個大小狐貍在,他根本不擔心丁原死不了。
按照這倆人心黑的程度……
說不定連丁原埋在哪里,背鍋和栽贓嫁禍的人選,這倆大小狐貍都給自己安排好了。
故此,呂布現在只想問自己感興趣的。
他目光緊緊的盯著劉牧道:“你之武力,現在已然可勝魏越,候成,秦宜祿三人否?”
不出意外的。
回應呂布的,是劉牧淡然一笑的笑容。
這讓呂布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連忙繼續追問道:“難道連文遠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眼見呂布拿自己和后來被孫權跪著抬進武廟的張遼比……
劉牧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儀態間依舊沒有任何言語表示,只是在行為動作上,把剛倒好的溫酒推到了呂布面前。
“義父!吃酒!”
“酒尚溫!”
吃酒?
呂布現在連自己義子什么實力都吃不準了,哪里有心思吃酒。
暗暗猜測間,呂布看了看劉牧,再看了看自己。
想到了些什么的他。
下一刻。
頓時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儼然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公治,你該不會……”
“義父!”劉牧打斷了呂布不著邊際的猜想。
“在牧眼中,你才是天下第一。”
“至于我的武力,真的只是……夠用而已!”
眼瞅著自己的義子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藏著掖著,呂布氣不打一處來。
對劉牧吹捧自己之言,無有半點開心的他,雙臂抱肩的“咬牙切齒”道:“夠用?”
“哼!”
“對上某這個你口中所認定的天下第一,也是夠用是吧?!”
壞了!
自己這個義父開始長腦子了!
他這個做義子的,該如何搪塞他呢!
就在這時。
一道聲音幽幽的飄來……
“夠用!!!”
這倆字一出。
不光呂布愣住了,劉牧也愣住了。
呂布愣住,是因為感覺匪夷所思。
自己這個義子不但已經武力趕上了他,還堂而皇之的承認了!
這令呂布欣慰之余,內心不免有些挫敗。
劉牧愣的原因……
則是因為,特喵的,這兩個字就不是他說的!
須臾過后。
意識到不對勁的呂布和劉牧,目光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賈詡。
在兩人的注視下……
拱了火的賈詡跟個沒事人一樣,悠哉淡然的吹了吹金樽內升騰的酒水熱氣后,這才眼皮子微抬道:“將軍!”
“公治!”
“你們看老夫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