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擴軍
- 三國:江東從此無鼠輩
- 四更之衣
- 2109字
- 2025-01-28 17:23:03
說完了編戶、鄉亭、田畝,曹秋又將運城去年的賦收、徭役、屋宅做了簡單介紹,隨后說出了府庫的錢帛糧秣。
在述說府庫的錢帛糧秣數目時,他先是觀察了一眼嚴毅,方才揚聲道:“城中府庫的存糧總數約十三萬石,錢一千七百萬,布、帛共計七千六百匹、鹽五千三百斤、鐵五萬四千斤、酒三萬五千斤、豬牛羊等各類牲畜八百口...”
這個數字是有很大水分的,因為這只是公庫的錢貨數目,并未將錢銅及其部屬的私庫計算進去,若是將私庫一并納入,數目遠不止這些。
而這也是嚴毅的授意,他并不打算公布真實的數字。
特別是那八箱從錢銅手里繳獲的黃金,至今也只有他和徐盛、趙錯知情,就連趙錯當日也只是匆匆打開箱蓋瞥了幾眼便不敢再看,在場的騎卒不論是否知情,皆被嚴令不得泄露半字。
可以說,運城一戰的繳獲情況,掌握全部實情的也唯有嚴毅一人而已,暴露在外面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但即便如此,公布的這個數字仍然將在場諸將嚇住了。
他們大多是寒門出身,這筆錢貨在其眼里,不啻于天文數字,若只是一個數字也就罷了,偏偏近日有傳言稱,少君打算將這筆錢貨中的大部分用來犒賞將士,這就不再只是一個數字,而是和他們緊密聯系了起來。
風聲自然是嚴毅放出去的,進城之前,他便傳令全軍,嚴禁掠民掠庫,但這是很難控制的一件事,跟隨他征戰的這批士卒都是為他效死之人,他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因犯事而受軍法處置,因此便提前放出風聲安撫。
當曹秋述說完畢歸席后,他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笑了笑,朗聲道:“從烏程出發前,我便曾說過,此戰若勝,必不吝厚賞。既然功勞簿已經擬好,今日就是我兌現諾言的時候了。方才子季所說之錢貨數目,我決定從中取出七成,用來犒賞全軍,撫恤死者,細節會在今日申時公布。”
參與了運城之戰的諸將頓時大喜,紛紛起身拜謝。
曹秋捻須而笑,他是文官,雖未參戰,卻也少不了他那份賞賜。
至于從烏程而來的李丑、魏寬等將,就只能一臉艷羨地看著其余諸人了,魏寬更是揪心不已,勉強陪笑。
陳敢扯開大嗓門喊道:“我就知道少君不會虧待咱們,只恨當日未能多殺一些賊寇?!?
范偃瞪了他一眼:“莫要得隴望蜀?!?
徐盛臉上的神情也很是振奮,趙錯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且不說明面上的功勞,僅是靠著追回那八箱黃金,嚴毅給他二人的賞賜就已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了。
趙錯意氣風發,竟有一種恍如夢中的感覺,一個月前,他還只是個混跡鄉亭的普通農戶,說好聽點是輕俠,說難聽點就是個受人輕視的潑皮無賴,如今卻是前程、財富、女人全都有了,當真是有泥濘云端之別。
眾人笑語一陣后,開始議論軍伍之事,范偃遂報上運城之戰的傷亡數字。
對這個話題,在場諸人都收斂了笑容,嚴毅更是內心沉重,隱含一絲悲痛。
來時,他帶了一千五百軍,如今,生者僅余九百人,其中一百多人還是重傷,從此再難執刀彎弓,征戰沙場了,只能歸家閑度余生。
這支為他開創基業的部曲,已然折損一半。
嚴毅尚是首次體會到戰爭的殘酷,沉聲道:“傷重歸家者,定期為其送去錢糧,吩咐鄉亭妥善照顧。”
曹秋連忙應喏。
范偃的聲音繼續傳入眾人耳中:“降軍共計一千三百人,堪稱精銳者約兩成。另繳獲環刀兩千一百柄、長槍一千八百桿、鐵戟三百二十柄、弓兩千五百張、弩二百具、戰馬九十匹、鐵甲兩百副、皮甲九百副、飛樓兩具、樓車三具、沖車五輛...”
嚴毅靜靜聽他說完,頷首道:“甚好,如今我軍不缺糧秣,軍械再外購一批,勉強也堪用,當擴軍!”
諸將神色肅然,范偃問道:“不知少君打算擴多少軍?”
嚴毅早已考慮過這個問題,當即道:“先擴五千軍?!?
運城的錢貨糧秣足以支撐五千軍兩年所需,五千軍對此時的他來說,壓力不算很大。
眾人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先字。
范偃等人并未感到太過意外,反而有股振奮之意,李丑、魏寬等將則是心里砰砰直跳,首次感受到了嚴毅話語中透出的一絲野心,魏寬硬著頭皮道:“少君,此事是否要和宗帥先商議一下?”
嚴毅一副不容置疑的神色,聲音冷了幾分:“我自會和父親說。”
魏寬不敢再言,忽然察覺到范偃的目光朝自己瞥了過來,只聽對方聲音有些低沉地問道:“少君,這五千軍是否包括烏程之軍?”
嚴毅望向李丑、魏寬等人,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緊張和不安,緩緩道:“我的軍伍自有一套征兵之法和軍規,爾等若愿隨我征戰,當按我的要求,重新驗選士卒,若是不愿,可自回烏程?!?
言下之意,就是要整編他們的部曲了。
李丑、魏寬等人面面相覷,都沒有料到嚴毅會做出這樣的安排,猝不及防下,各自猶豫不決。
他們雖然不知道嚴毅的征兵標準和軍規,但從運城之戰可窺出幾分端倪,定然是十分嚴格。
更令他們彷徨不安的是,一旦接受整編,諸如任人唯親、拉幫結派、冒領軍資等問題豈不是全都會赤裸裸地暴露出來?整編過后,他們對部曲的掌控力也必然會大大降低。
但若是不接受,回去怎么向嚴白虎交待?以嚴毅在烏程的地位,日后如果報復,他們豈不是無立錐之地?
想到前一刻還在信誓旦旦地表明忠心,此刻就開始打退堂鼓了,諸將都是進退失據,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良久,一名軍侯膽顫心驚地道:“少君,我部乃是奉令而來,若是貿然回去,豈不是違抗了大帥軍令。”
嚴毅知他已有去意,懶得多費唇舌,淡淡道:“我自會向父親說明此事,不會怪責于你。”目光掃視諸人,又道:“愿意留下的,過去種種,一概不究,只論今后,不講過往!”
(除夕碼字,給兄弟們拜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