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詭異的是,周圍的人在經過老頭的時候,居然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顧軍嚇得立即捂住了眼睛,藏身在了窗戶后面,拉上窗簾蹲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
和死人對上眼,這也太不吉利了!
林素真正在房間內睡得昏天暗地,對這一情況毫不知情,顧軍也不敢貿然叫醒他,急沖沖的去到廁所,洗了洗眼睛。
廁所內的燈光昏暗忽明,顧軍狠狠搓了一把臉,抬起頭來下意識的看向鏡子。
忽的,鏡子里閃過一道鬼影,緊貼在他的身后。
一個面部滄桑的老頭緩緩伸出腦袋,朝他陰森一笑。
這個老頭,正是剛才在樓下看見的死人鬼!
一股子腐爛的味道,頓時彌漫開來,顧軍好不容易用顫抖的手關掉了水龍頭,臉上早已是慘無人色。
“你看得見我?”
死老頭幽幽的問道。
顧軍先是點了點頭,又趕緊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能看見我,別裝了,幫我個忙好不好?”
老頭鬼身形一閃,出現在顧軍面前的鏡子里,鏡子瞬間變得漆黑一片,只剩老頭的身影周身發著詭異的綠光。
顧軍猛地喘了一口粗氣,正想喊叫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堵住了似的,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
“在你答應我之前,是絕對走不出去的!”
鏡子里的老頭鬼嘿嘿一笑,對著顧軍招了招手。
顧軍感覺到身前涌來一股無形的力量,迫使他一點點靠近了洗手臺,近距離看著老頭鬼的面容,實在是讓人膽戰心驚。
他想要閉上眼睛,這可雙眼皮愣是怎么也閉不上。
干涸之中伴隨著一陣辛辣,立刻讓他熱淚盈眶。
“小子,你聽好了,我是被自己的老伴給害死的,年輕的時候我對她不好,她懷恨在心,等到我領了退休金之后,便對我狠下毒手,你務必要將此事告訴我的女兒,讓她去通知鄉下的叔叔!”
顧軍已然是淚流滿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替老頭鬼感到唏噓。
“如果你不答應,這雙眼睛……”
還沒等老頭鬼的話說完,廁所的門突然被人踹開來。
與此同時,顧軍感覺到身上的束縛消失了,趕緊眨了眨生疼的雙眼,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林素真站在門口,眼神凌厲的看向墻上的鏡子,只見那老頭鬼一臉的驚慌,作勢就要溜走。
“小鬼,我看你往哪兒跑!”
他隨手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了鏡子上面,將老頭鬼的魂魄封印在了這面玻璃之下。
“大師,手下留情啊,我并不想害人,不然那小子早死了!”
“還敢狡辯?剛才不還威脅我徒弟,要奪了他的雙眼嗎?”
老頭鬼急得團團轉,解釋道:“那是我的氣話,這小子不肯幫我,我也實在是沒轍啊!”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好歹我們也是收錢辦事的人,你一個死去的亡魂,能給我們什么好處?”
老頭鬼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我的退休金可以分給你們一半!”
聞言,林素真瞬間轉變了臉色。
他取下了鏡子上的符紙,捏成團扔進了垃圾桶里,隨后大手一揮,將老頭鬼的魂魄收服在一顆珠子內。
“早說不就好了,害得我浪費一張符紙!”
林素真笑著搖了搖頭,將珠子放進口袋里,走出了廁所。
顧軍正坐在椅子上擦著眼淚,憤憤道:“死老頭子,我不過是看了你一眼,竟然敢嚇唬我!”
“要不是被逼急了,這老頭也不會找到你的頭上。”
“師父,你不能因為利益,就背叛你的徒弟啊!要不是我意志堅定,只怕早就被他吸進鏡子里了!”
林素真嗤笑了一聲:“你以為肉體是棉花做的?”
顧軍嘟囔了幾句,自知論吵架不是林素真的對手,便也沒再多言。
師徒兩人來到樓下,看見小區內正在搭建靈棚,來來往往的人們好似也正討論著老頭鬼的死因。
一個穿著黑色馬甲的老太婆,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在她身后還站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手中抱著老頭的遺照,悲痛欲絕的哭喊著。
“師父,想必這就是老頭的女兒了,那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婆,應該就是殺人兇手!”顧軍皺著眉說道。
“你過去支開老頭的女兒,讓我會會這個老太婆。”
“好嘞!”
顧軍快步走上前,謊稱是老頭的下屬,得知他去世的消息,趕緊過來悼念。
女兒聽聞這話,對顧軍是感激不盡,所以當顧軍提出要給老頭上香的時候,她也是毫不猶豫的領著人進入了樓道。
林素真在這時來到老太婆的面前,細細觀察了一下她的面容,果然帶著一絲兇氣。
“你是什么人?”老太婆為了裝個樣子,也哭紅了眼睛,就連聲音也沙啞極了。
“您一定要節哀啊,劉叔生前對我說,他最放不下的,便是您了。”
老太婆神色變了變,忽然拿出一張手帕,擦拭起了臉上早已干涸的淚水。
她哽咽的說道:“我家老頭子命不該絕,他扔下我們母女兩個,要我們如何過活啊!”
“哎,劉叔也不想的,他怎么舍得離開你們?”
“那他也還是狠心的去了!”
林素真彎下腰來,審視著老太婆的臉,輕聲道:“是啊,要不是你出手,他至少還能活二十年。”
此話一出,老太婆心里一驚,抬起眼來狐疑的看著林素真。
而林素真卻是哈哈一笑:“我先去樓上給劉叔上香了,您就當我開了個玩笑,千萬別往心里去。”
等到林素真上了樓,老太婆狠狠將手帕扔到了地上,轉過頭瞪著他的背影出神。
劉老頭的家里布置的還算簡單,林素真進來的時候,拿了一捆紙錢蹲在地上燒了起來。
劉婷婷走了過來,對林素真問道:“我怎么沒見過你啊?這紙錢是留給我們家后人燒的,你這好意我心領了,但實在是犯不著!”
一旁的顧軍忽然將她拉到了邊上,表情嚴肅的說道:“你聽著,我并非是劉叔的下屬,蹲在地上燒紙錢的人,是我的師父,劉叔不久前找上我們,想讓我們幫一個忙。”
“胡說八道,你們要是想砸場子,我絕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