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軍搖了搖頭，解釋道：“有些事情，你不能不信，劉叔的亡魂游蕩在外，這是因為他的死因有蹊蹺，是被人給害死的！”
“這不可能，我爸突發腦梗，摔倒的時候腦袋碰到了桌角，是失血過多離世的！”
“劉小姐，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要還是不信我們，那我就只有得罪了！”
劉婷婷擰著眉，一步步往后退去。
她不知道面前的人要對她做什么，因為親戚都在鄉下，這家里只有她一個人在操持，甚至對門的鄰居也早已搬遷，萬一慘遭毒手，她連個求救的機會可都沒有！
然而顧軍只是略過她走到了林素真的面前，蹲下和他交談了幾句。
林素真燒完手中最后一張紙錢，拍了拍手上黑灰，緩緩站起身來。
他拿出口袋里的珠子，用一張符紙小心的包裹在其中，隨后念了一聲咒語，這符紙瞬間燃起。
劉婷婷看見這一幕，除了感到神奇之外，更多的則是恐慌。
她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事情，加上信奉科學，即便是親眼看見，也動搖不了她分毫。
“劉小姐，你閉上眼睛。”林素真來到她面前，輕聲說道。
“我才不會聽你的話呢，讓我閉上眼睛，好對我做出不道德的事情，呸！老娘才不會……唔！”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顧軍從后面捂住了嘴巴，只剩下一雙驚恐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林素真。
但從現場來看，兩人就像是人販子一樣，隨時可能將她分尸帶走。
可林素真卻只是用自己的雙手，覆蓋住了她的雙眼。
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劉婷婷感覺到一個身影出現在了眼前，耳邊伴隨著熟悉的呼喚，她忍著恐懼朝黑影看去。
待看清對方的面容之后，不禁嚇得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老頭鬼在幻境中說了些什么，林素真感覺到掌心里多了一片濕潤，他輕輕松開雙手，朝劉婷婷看去，她竟哭成了個淚人。
“原來是這樣……”
林素真嘆了口氣，開口道：“想必劉叔已經和你說清楚了，劉小姐，這下應該相信我們了吧？”
劉婷婷咬著下唇狠狠的點了點頭。
“婷婷，都準備好了嗎？”
老太婆的聲音從樓道里傳了過來，林素真還沒做什么，就感覺到胳膊上多了一只手。
他轉過頭，看著一臉緊張的劉婷婷，安慰道：“別怕，這件事心里知道就行，暫時不要在她面前表現出來，這場喪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我……我知道了。”
劉婷婷微微喘著氣，松開林素真來到門口，將老太婆接了進來。
這老太婆看見林素真還在房子里沒走，表情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她說道：“既然已經給我家老頭子上過香了，那就趕緊回去吧，廠子里的事情多，一下子空出兩個人來，別人也會有意見的！”
“不急，來一趟不容易，怎么著也得給劉叔守靈啊！”
林素真看向劉婷婷，瞇了瞇眼。
劉婷婷立刻會意，幫襯道：“是啊媽，親戚得明天才能到呢，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晚上也會害怕，還是讓他們兩個陪著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老太婆也不能繼續拒絕，她冷冷的看了林素真一眼，便一甩袖子離開了。
劉婷婷如釋重負，拍著胸脯坐了下來。
“仔細想想，我爸平時身體那么好，前幾個月去醫院檢查，也沒查出腦子里有問題，腦梗是絕對不可能的。”
顧軍笑道：“你剛才還說我們騙你，現在知道反思了？”
“對不起，我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還以為你們兩個是江湖騙子，想要從我手上騙錢呢！”
“哈哈，你是得出錢，但也是在這件事解決了之后！”
劉婷婷似乎明白了什么，重重的點了點頭。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靈棚下坐著幾桌客人，多半都是小區里的熟面孔。
就算是喪事，也得辦得熱熱鬧鬧，這樣才能讓死去的人安心離去。
有些封建的地方，風俗更為奇怪，他們會搭建木頭臺子，請上一對表演的人員，當眾上演那種動作，還都是實打實的。
林素真有幸觀摩過一次，第二天就長了雞眼。
好在這里是城市，雖然離市區遠了些，但風俗卻很正規。
“你們餓了吧？真是不好意思，每張桌子都客滿了，只能委屈你們一會兒和我一起吃了！”劉婷婷應付了一批來客，回到兩人面前，滿含歉意的說道。
林素真擺了擺手，說道：“什么時候吃都可以，倒是你，有空坐下來歇會兒。”
劉婷婷這才找了個椅子，緩緩坐了下來。
老太婆出現在樓道口，看著三人坐在一起的樣子，心里七上八下。
她把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除了死去的老頭子，絕不可能再有第三個人知道，那這個小子為什么會開那嚇人的玩笑？
莫非……老頭子生前和他說了些什么？
半小時后，所有的客人都回了家，李婷婷雇來的團隊還算靠譜，快速撤走了桌上的狼藉，重新上了一桌新菜。
三人剛坐下沒多久，老太婆忽然走了過來，拿起筷子自顧吃了起來。
“媽，你剛才已經吃過了，怎么又吃上了？”劉婷婷眉頭微微一皺，忍著緊張對她問道。
“你爸這一走啊，我哪里吃得下東西？剛才只是胡亂往嘴里塞了幾口飯，現在倒是真的餓了！”
“你……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爸在天有靈，會保佑我們的。”
老太婆忽然捂著臉，哽咽了起來。
林素真和顧軍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拆穿她的謊言，紛紛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唯有劉婷婷這下是徹底沒有了胃口，她表情嚴肅的看著老太婆，不知心里在想著什么。
一陣微風吹來，掀起了靈棚下的白布。
白布就像是人的胳膊一般，忽然朝著老太婆揮動幾下，布頭纏住她的脖子，饒了整整一圈，又猛地收緊！
老太婆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一只手胡亂的抓住了劉婷婷的胳膊，另一只手拼了命的想要扯下脖子上的白布。
見狀，林素真一拍桌子，這白布才漸漸松了下來，又重新垂立在了靈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