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蜮的主人趕出來，林素真沒再耽擱，直接回了租的小區。

他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清楚，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基本已經確定，學校里的鬼蜮主人死在學校，死因還有可能是墜樓，自殺他殺不好說。

又去看了眼老大爺，林素真問了本地最大的圖書館怎么走后，林素真去了本地最大的圖書館。

一般這種地方都會保持以前的本地報紙，要想知道以前的事，這里的消息最全面。

林素真估摸著，學生墜樓死亡什么的，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應該是頭版頭條不是？

問了圖書館管理員，以前的報紙全在庫房堆著，因為平時根本沒人看。

林素真無奈，只能自己挽起袖子從這些堆著吃灰的報紙中自己想要的。

因為工作量太大，林素真悄悄在門口布了個警示的陣法，將鬼眼珠里兩個免費勞動力叫了出來。

林素真的行動沒避著他們，兩鬼自是清清楚楚，又簡單交代了一下自己要找的，三人埋頭找了起來。

也不是盲目尋找，學校里的教導主任已經變成了一個地中海大叔，幻境中的教導主任卻還是個頭發濃密的帥小伙，林素真估摸著，他們只要找十五年之內的報紙就行了。

有了大致的范圍，一人兩鬼熱火朝天找了起來，一時間灰塵亂發，嗆得在場唯一一個活人不停咳嗽。

還好這里平時沒什么人愿意來，不然肯定一個人在這里，卻有三處翻動報紙的聲音，不得嚇死才怪。

說是三個人，杜建國頂多是湊數的，畢竟他的小身板也找不了什么。

就這林素真也不放過免費勞動力，搬了一沓報紙放在杜建國面前，也不管他識不識字。

功夫不負有心人，屈婉在八年前的一份南洋小報上找到的。

當然，這家的南洋小報現在已經變成了南洋市報紙行業的龍頭，占據了百分之六十的報紙市場。

“林素真你看，《光明小學初中部學生跳樓案件》。”

林素真放下手中的報紙過去，泛黃的紙面上一行標題十分醒目，正是小區附近哪所學校。

他湊近仔細看了起來，負責這個新聞的記者還是下了功夫的，里面死者王某的打碼照片就在上面，隱約能認出是昨晚那個小個子男生。

里面還介紹了小個子男生王某的家庭背景，母親改嫁，父親在外面打工，和撿垃圾維生的爺爺奶奶生活。

里面還有關于那個班主任胡老師的采訪，從字里行間對王某的鄙夷和責怪都被記錄了下來。

林素真若有所思，想想幻境里那個胡老師的態度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接著又翻了翻，剩下的內容語焉不詳，還有某某家男人睡了別人家老婆的桃色新聞。

等他放下手中的報紙，屈婉又說話了。

“林素真你看，這里還有！”

屈婉手里的還是那個南洋小報，日期是七年前，負責的記著換了一個人。

這次還是那個學校還是那個班，臨中考前有男生跳樓自殺，校方的說法是同學間的矛盾，和校方壓力無關。

這個記者還登了那個教導主任的照片，之前里面的帥小伙沒了昨晚的意氣風發，眉眼間都是愁容。

他的預感沒有錯，因為屈婉又在這個報紙的其他年份看到了同樣跳樓自殺的人，還是初三，只是班級換了。

校方顯然也意識到學生頻繁死亡對名聲不好，里面的內容越發語焉不詳，位置也從頭版頭條掉到了和桃色新聞一個板塊。

林素真合上報紙，又去一旁明顯更新的一堆找今年的報紙，沒發現關于學生死亡的報道。

學生死亡的時間也不是固定的，林素真想找也無從下手。

想起昨晚出鏡的兩個老師，教導主任還在當他的教導主任，就是不知道那個明顯被丑化的胡老師怎么樣了。

林素真有預感，昨晚那些面目清晰的學生連同胡老師，一個都跑不掉，就是不知道結局如何。

突然，林素真的視線落到四年前的南洋小報上，里面一個老公出軌自己又摔斷腿的胡某。

林素真不知道小報上的可憐女人是不是胡老師，他決定去問一問。

好在心里有清晰面目的人，教導主任！

想起昨天那個謹慎的老師，林素真有些能理解為什么他還好好的，覺得自己很大概率不會無功而返。

有了昨天那么一出，林素真再進學校已經理直氣壯，問了路過的老師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在哪，林素真直接過去。

教導主任正在寫著什么，锃亮的地中海反射著燈光，林素真想起報紙上還有幾分小帥的年輕人，有些慶幸自己不是老師。

不過也不排除他是為了學校每年死亡的學生愁的，畢竟看對方的樣子，顯然已經察覺出什么。

本著人與人的尊重，林素真敲了敲門，在對方的“請進”中走了進去。

對方抬頭，顯然對林素真有些印象。

“你是小偉的……昨天來接小偉的人？有什么事嗎？”

“我昨天來接小偉，覺得學校有地方不太對勁。”

“我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一時好奇就去查了一下本地的報紙，有一些有趣的發現。”

“胡主任，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聊聊，比如，一個姓胡的老師的事。”

林素真問得彬彬有禮，對面的教導主任冷汗都快下來了。

“先生，我校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除了我，學校沒有其他姓胡的老師。”

教導主任強作鎮定，不過如果認真觀察可以看出，他捏著筆的指節泛白。

“胡主任，這樣就沒意思了。”

“我呢，其實是一個風水師。”

林素真懶得再繞彎子，直接挑明自己的身份。

對面的胡主任沒有任何異樣，顯然見多識廣。

不過也能理解，學校每年都會死一個人，肯定也找過玄學界的人看過，不過應該是沒什么用的。

林素真坦白身份，教導主任也只是苦笑：“學校方面找過很多這樣的大師，可是每年死的人并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