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反應迅速,手肘往前一頂,剛好撞在了少女渾圓的腳踝上。
這里是麻筋的所在位置,少女一聲痛呼,直接軟倒在地,整條右腿酥酥麻麻的,使不上半分力氣。
這時江志國也反應了過來,忙道:“楚楚,你別亂來,俞少主是我的客人,不是什么無賴。”
這個冒冒失失的少女不是別人不,正是江志國的最疼愛的孫女,江楚楚。
她被擊中麻筋,好半晌才緩過來,手扶著沙發坐了起來,先是恨恨的瞪了俞飛一眼,然后急道:“爺爺,你不知道,剛才在悅來客棧的時候,這家伙欺負我來著。”
聞言,江志國看了俞飛一眼,旋即面露苦笑,并沒有多言。
這下江楚楚更急了,她是又急又委屈:“爺爺,你怎么不問問這無賴是怎么欺負我的呀?”
“呃。那他是怎么欺負你的啊?”
江志國象征性的問了一聲。
“這家伙在悅來客棧吃了一大堆東西,最后卻要我來付賬,而且他還當眾。當眾調戲我,讓好多人都誤會了。”
“哦。”江志國點點頭。
江楚楚瞪大眼睛:“哦?爺爺,你的寶貝孫女都被人家給欺負了,難道你就不打算給我出出氣嗎?”
聞言,江志國臉上的笑容訕訕。
他心里在吶喊,乖孫女,你可閉嘴吧,這位是京都俞家的少主,權勢滔天,我怎么給你出氣啊?
小輩之間的矛盾,應該由小輩自己來解決,我一個老頭子參合進去算什么事兒啊?
江志國的沉默,徹底讓江楚楚急眼了。
她怒視著一臉事不關己態度的俞飛,質問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還有,你拿著一根針想對我爺爺做什么!”
俞飛還沒來得及說話,江志國就急忙跳出來解釋了:“楚楚,俞少主是我的客人,他是要給爺爺治傷的。”
“治傷?”
江楚楚一愣,旋即更加氣惱了:“爺爺,這種話你也信?這小賊擺明了就是來招搖撞騙,騙吃騙喝的,連那些聞名海內外的名醫都束手無策,他怎么可能會有辦法。”
她心里很著急,也很不解。
平時精明無比,算無遺策的爺爺,怎么會這么輕易的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人呢?
她急,江志國比她更急,忙道:“楚楚,這件事爺爺自由打算,你就不要管了,快回房去吧。”
“什么我不要管,爺爺,難道你真的相信他可以給你治傷?”
說著,江楚楚用憤怒的目光盯著一臉平淡的俞飛,冷聲道:“喂,不管你有什么企圖,我勸你立即打消這個念頭,然后離開這里。”
說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接著說:“不然別怪我打電話叫保安來,到時候你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俞飛終于開口了,語氣平和:“楚楚小姐,你先冷靜一點。首先,我今天來這里并沒有惡意,其次,我的確有辦法治好你爺爺的傷。”
“我呸!”
江楚楚根本不信,撇嘴道:“你要是會治病,我當場就倒立洗頭,好了我不想跟你廢話,你趕緊給我走,不然我真的打電話了。”
她快要沒耐心了,如果不是打不過這家伙,她肯定已經又撲上去了。
俞飛嘆了口氣,語氣頗顯無奈:“哎,你要怎么樣才肯相信我呢?”
“做夢,我不可能會相信你的,你快離開這里。”
這時,沉重的腳步聲傳出,鐵塔般的虎癡走了出來,他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客廳的緊張氣氛似的,對俞飛說道:“大哥,水裝好了。”
江楚楚瞪大眼睛,驚呼道:“居然還有同伙?”
她怒視俞飛,聲音冰冷:“沒想到啊,你們居然還是組隊作案,現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的!”
俞飛聳肩,解釋道:“什么組隊作案?我讓小虎去裝水,是準備一會兒給你爺爺拔毒用的。”
“切,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江楚楚撇嘴,滿臉都是氣惱冰冷的神色。
這時江志國意識到是時候結束這場誤會了,于是開口說道:“楚楚,他是京都俞家的當代少主,俞飛。”
“京都俞家?”
正在氣頭上的江楚楚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她把這幾個字念叨了一遍,旋即臉色大變,瞪大眼睛,表情像見了鬼似的看著似笑非笑的俞飛,連聲音都在哆嗦。
“你。你就是俞飛?”
她小腦袋瓜里瞬間就浮現出所有關于這個紈绔少爺的傳聞,什么張揚跋扈,欺男霸女,盛氣凌人,持強凌弱。
反正所有批判人的成語,用在這個人身上都無比貼切。
俞飛咧嘴一笑,點了點頭:“是。”
得到這個答案,江楚楚瞬間就呆住了,愣愣的站在那,腦袋里嗡嗡作響,好像癡傻了一般。
萬萬沒想想到,那個傳聞中的紈绔大少,居然來了自己家,而且此時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沙發上,悠閑地喝著茶。
關于京都俞家的事情,她沒少聽江志國提起過。
所以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京都俞家的恐怖權勢,就算是整個江家傾盡全力,也難撼動其地位。
在北方,江家就是霸主般的存在,可即便是這樣,也難撼動京都俞家,這足可以說明京都俞家的權勢滔天,絕不是她能夠找惹得起的。
想到這,江楚楚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看向俞飛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憤怒和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畏懼。
俞飛把她的神態變化全都看在眼里,咧嘴一笑,語氣平和:“怎么你一副看到洪荒猛獸的表情?我像壞人么?”
像?你根本就是壞人好吧,而且還是壞人中的壞人!
江楚楚心中這么嘀咕著,可臉上絲毫不敢露出半點異常,兩只小手攥緊衣裙,低著腦袋,也不說話。
俞飛見她一副被自己嚇到的模樣,不禁苦笑。
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有多臭名昭著啊,瞧把人家孩子嚇得,都快成啞巴了。
他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和藹可親,然后用輕柔的聲音安撫道:“你不用怕,我來這里沒有惡意,只是為了治好你爺爺的傷,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
不管真假,聽了這話后,江楚楚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
她磕磕巴巴的問:“你。真的能幫我爺爺治傷?”
這么多年了,他們從未放棄過治好江志國的傷,也做了無數次嘗試,卻沒有半點作用。
所以她會這么懷疑,也在情理之中,俞飛自然也能理解。
“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慮,不想你爺爺出事,但我能以我俞家少主的身份向你保證,就算失敗了,你爺爺頂多只會沒半條命。”
“嗯,謝。誒?!”
江楚楚剛想說謝謝,突然反應過來,瞪大眼睛。
江志國的眼角也抽了抽,不知該說什么好。
俞飛見他們這副模樣,不禁笑道:“哈哈哈,開個玩笑,放心吧,有本少主出手,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
聞言,江志國祖孫倆人不禁松了口氣。
原來是在開玩笑啊,真是嚇死人了。
不過這舉動,倒是符合他放蕩不羈的性格。
俞飛看向欲言又止的江楚楚,笑道:“剛才你不是說,如果我能治好你爺爺的病,你就倒立洗頭嗎?這樣吧,咱們換個賭注怎么樣?”
“你要什么賭注?”
江楚楚警惕起來,心想這家伙該不會對自己提什么過分的要求吧?
俞飛嘿嘿笑道:“如果我治不好,算我輸。但如果我治好了,你就喊我一聲相公,怎么樣?”
聞言,江楚楚頓時柳眉倒豎,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直接瞪眼罵道:“想得美,你這個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