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好似一道驚雷劈在江志國頭頂,頓時讓他渾身劇震!
滾滾雷音在他耳邊回蕩,令他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被驚住了,萬萬想不到眼前的青年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真正令他吃驚的,并不是青年說能治好他的病,而是他看出自己并不是病了,而是傷了。
這怎么可能?
連那些醫學界的泰山北斗都看不出來,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到底是怎么窺破的?
江志國強壓住心中的震動,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趨于平穩:“俞。俞少主,你是怎么看出老頭子我身上有暗傷的?”
俞飛神情平靜,笑著說道:“晚輩別的本事沒有,眼力卻比一般人好許多,所以看出了前輩的暗傷。”
這話他沒撒謊,雖然俞飛根據小說劇情,早知道他身上的是傷,而不是病。
他說自己眼力好,這點也沒錯,擁有災難之眼的他,能窺破大衍之數,天地萬道,更何況是區區的暗傷呢?
江志國咕嚕了一下,強自鎮定道:“俞少主,您說有辦法能治好老頭子的病,這是開玩笑的吧?”
他還是不敢相信,因為這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
俞飛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可以,前輩難道還不相信我的為人嗎?”
這話他說的理直氣壯,一點兒沒有自知之明。
繞是江志國也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好家伙,你還好意思說你的為人?
整個夏國,哪個大族的人不知道您的脾性,還相信你的為人?
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
“咳咳。”
江志國干咳一聲,點頭道:“我。當然相信俞少主的為人了,只是。”
“只是什么?”
俞飛笑問,笑容饒有興致。
“只是不知俞少主有什么法子?因為我這暗傷留下十幾年了,十幾年來請了許多海內外的名醫,可他們全都束手無策。”
這話說的為什么問題,但言下之意就是這傷很難治,你行不?
俞飛也聽出了他的話里的意思,笑道:“晚輩有辦法,不過短時間內不能根治,而且過程會非常痛苦,不知前輩能否忍受煎熬?”
聞言,江志國毫不在意的擺手笑道:“自從十幾年前受了傷后,這么多年來,我每天晚上都倍受煎熬。”
說到這,他將杯中溫涼的茶水一飲而盡,繼續說道:“這樣不知盡頭的折磨我都挺過來了,如果能真的治好暗傷的話,就算痛苦十倍,我也能夠忍受。”
說到最后,他面露苦笑。
他的傷有多嚴重他自己知道,如果是一開始有治療的辦法,那或許還有治愈的希望。
可十幾年過去了,暗傷日漸加重,根深蒂固,早已深入骨髓,和血肉相連,想要根治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一點他很清楚,所以對俞飛說出的狂言并沒有放在心上。
俞飛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于是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握住江志國的手腕,運轉《太素脈法》,一股奇異的能量傳導過去。
江志國渾身一震,只感覺一股冰涼的氣息順著對方手掌傳來,流淌過四肢百骸,竟在撫平他的傷勢。
片刻后,俞飛松開手,江志國胸口隱隱作痛的感覺居然沒有了,呼吸的時候也不會上氣不接下氣,就好像身體里根本沒有傷勢似的。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傷還在,只是暫時壓制住了,但還是深深的震驚到了。
他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面色平淡的俞飛,駭異道:“這。俞少主,剛才那股氣是?”
俞飛將杯中茶水飲盡,淡笑道:“醫者望聞問切,缺一不可,我雖然知道你體內有暗傷,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剛才為你輸氣的時候,我趁機探查了一下你的脈搏,你的傷應該是被武者震傷經脈,留下余毒所導致。”
“如果不是你當年體魄強勁,氣血旺盛,后來又用各種珍貴的補品調理,否則你早就撐不住了,就算能撐到現在,按照你目前的情況,肯定聽不過兩年,前輩,我猜的對不?”
這番話徹底讓江志國懵了,聲音無比激動的自語道:“一摸一樣,我的病癥和俞少主說的一摸一樣,沒有絲毫出入啊。”
他無比失態,直接站了起來,握住俞飛的雙手,滿含期待的問:“俞少主,莫非你真有辦法能治好我的病嗎?”
“有。”俞飛點頭,旋即說道:“不過前輩可曾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你的病已經深入骨髓,想要根治,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過程苦不堪言,與刮骨療毒無異,這樣的痛苦你能承受不?”
江志國毫不猶豫,重重點頭道:“能,只要能治好我的傷,就算再多痛苦十倍,我也能忍受!”
俞飛擺手一笑:“十倍倒不至于,而且痛苦只會在治療的短短幾個小時中出現,其余時間和正常人無異。”
江志國激動的老臉漲紅,但他還是強壓興奮,努力保持著一副作為前輩應有的從容鎮定,問道:“那。俞少主可要準備些什么?比如藥物設備之類的東西?”
“不用,自己準備好了。”
說罷,俞飛左手背到身后,等再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卷筒狀布包。
解開紐扣,將之打開,只見里面整整齊齊的裝著108根金針,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金光閃閃,十分耀眼。
江志國呼吸不禁急促起來,以他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金針絕對是價值連城的那種,而且材質特殊。
“俞少主,我要怎么做?”
“脫掉上衣,背對著我,我要先給你拔毒。治療這種藏在體內十幾年的暗傷,最忌操之過急,所以第一次的治療尤為重要,一不小心就會弄巧成拙。”
“明白,我相信俞少主的手段。”
江志國現在對俞飛的信心已經達到了頂點,雙手抓住衣角,直接就把唐裝脫了下來,露出有些肌肉線條的上半身。
好家伙,老當益壯,看來年輕的時候沒少對自己下狠手啊。
俞飛心中這么想著,轉頭對虎癡說:“小虎,你去把浴缸倒滿水,涼水,一會兒我要用。”
“廁所在那。”
江志國伸手指了一下。
“是,大哥。”
虎癡點頭,順著江志國所指的方向走去。
俞飛說道:“前輩,施針過程你會有百蟻噬心的感覺,但你千萬要忍住不能動,否則我扎錯穴道,那可就麻煩了,你要是忍不住,我可以用繩子把你綁起來。”
江志國聞言,哭笑不得道:“大可不必,放心吧俞少主,老夫好歹活了大半輩子了,這點忍耐力還是有的,你盡管來吧。”
“行。”
俞飛點頭,抽出一根金針,剛要動手。
忽然一道嬌俏的少女聲音從院子外傳了進來:“爺爺,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悅來客棧茶點。”
兩人同時回頭,只見一個穿著天藍色長裙的少女,邁著歡快的步伐走了進來。
她見客廳有外人,先是一愣,當她看清那個陌生人是誰的時候,頓時臉色大變,又驚又氣的大喊出聲:“你這個無賴怎么在這里!”
旋即她視線又落在俞飛手中的金針上,頓時就急眼了,直接丟掉手里的食盒和名貴寶寶,要沖上去和他拼命,保護爺爺。
“你這家伙,快給我住手!”
一系列變故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連一向從容鎮定的江志國都沒能反應過來。
少女眨眼就沖到了俞飛面前,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直接抬起小腳朝他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