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拽啊?”
俞飛看著她問。
江楚楚絲毫不懼,胸一挺,眼一瞪,雙手叉腰:“怎樣!”
“我不治了,小虎,走。”
俞飛直接起身朝房子外走去,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看樣子不像是裝裝樣子而已。
見狀,江志國剛剛?cè)计鸬囊唤z希望頓時就被冷水澆滅了,一顆心直墜谷底,很是絕望。
這下江楚楚也急了,她跺了跺腳,很是不甘的喊道:“別走,我答應(yīng)你還不行嘛!”
俞飛駐足,回頭笑道:“我的規(guī)矩是先付帳,再辦事兒。”
“你!”
江楚楚都快被氣得翻白眼了,但是為了爺爺,她還是強行忍住了破口大罵的沖動,然后深吸一口氣,無比屈辱的開口了:“相。相公。”
聲如蚊吶,根本聽不清。
俞飛搖頭:“太小聲了,聽不見啊。”
江楚楚渾身都在顫抖,今天的屈辱令她永生永世難以忘懷。
“相公!”
這聲“相公”她是喊出來的,中氣十足,怒火洶涌。
俞飛滿意地點點頭:“嗯,這還不錯。”
他回到沙發(fā)坐下,重新打開針包,抽出一根金針,然后讓江志國背對著他。
開始進(jìn)行治療前,他對江楚楚叮囑道:“記住,過程中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絕對不能打擾我們,否則你爺爺肯定會成為植物人,聽清楚了么?”
江楚楚重重點頭,臉色慎重。
俞飛看向江志國的后背,這一刻,他的身體完全被看穿,層層解刨,皮膚、肌肉、血管等等,全都被逐一看穿。
緊接著,俞飛隔皮戳肉,雙手捏著金針,好似一對白鳥,上下翻飛,疾如閃電。
這番舉動真叫一旁的江楚楚觸目驚心,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扎錯了穴位可得了?
雖然心里緊張,但還是被他的這一手金針絕技給驚到了。
傳聞中的他明明只是個混吃等死,一無是處的紈绔少爺啊,怎么會有這樣的本事呢?
難道傳聞有誤?
她這般想著,俞飛已去到江志國身前,右手握拳,大拇指凸出,重重點在他華蓋、玉堂、中庭、還有氣海穴上。
下一瞬,江志國臉色驟變,渾身一顫,就好像被雷劈中了似的,表情極為痛苦,甚至在咬牙切齒。
江楚楚急了,不禁出聲道:“爺爺,你怎么樣了?”
“別跟他說話!”
俞飛喝止了她,然后轉(zhuǎn)身把江志國背進(jìn)淋浴室,放到了裝滿水的浴缸中,讓他全身泡在涼水里,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
他左手一翻,掌心出現(xiàn)一顆碧綠色的丹丸。
這是他在珍寶閣里用10000積分兌換的拔毒丹,顧名思義,可以拔毒。
俞飛左手緊握,再攤開時,拔毒丹已成了一團(tuán)碧綠色的粉末。
將粉末撒進(jìn)浴缸,幾乎是幾秒鐘的功夫,原本滿滿一缸透明的清水,居然變成了碧綠色,隱隱有藥香飄溢而出。
做完這些,俞飛長出口氣,示意虎癡和江楚楚出去。
他自己也走了出去,順便還把門給帶上了。
江楚楚可憋壞了,急忙問道:“俞飛,怎么樣,過程還順利嗎?”
“嗯。”
俞飛點頭,一邊說一邊往客廳走去:“前半程挺順利的,后半程只要等他慢慢排毒就行。”
江楚楚追問:“那排毒要排多長時間呀?”
“不出意外的話,兩個小時肯定能拔完毒。”
俞飛躺在沙發(fā)上,用力伸了個懶腰:“哎呀,早上九點坐飛機來武東,到現(xiàn)在還沒休息過呢。”
江楚楚站在一旁,略微有些拘謹(jǐn),不知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俞飛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忽然道:“你再叫一聲我聽聽。”
江楚楚一愣,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啊?叫什么呀?”
“叫相公啊。”
“做你的春秋大夢!我都已經(jīng)叫過了!”
“你叫不叫?”
“不叫!”
“行,那我走了。”
說著,俞飛就要起身離去。
“不要,你別走。”
江楚楚又氣又急,直接把他按坐回沙發(fā)上,咬著牙道:“相公。”
“再來一聲。”
“相公。”
“嗯,真乖。”
俞飛滿意的點點頭,臉上的笑容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江楚楚看著他可惡的笑臉,恨不得一腳踢上去。
可惡的家伙,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就知道欺負(fù)我!
接下來,俞飛得寸進(jìn)尺,仗著手里有把柄,直接把江大小姐當(dāng)成了丫鬟使喚。
讓她端茶倒水,捶腿捏肩。
這可把一向驕傲的江楚楚給氣壞了,眼中晶瑩流轉(zhuǎn),都快被氣哭了。
活了這么久,她還從來沒有受過今天這樣的屈辱。
就在她卑微的蹲在俞飛身邊,給他捏腿的時候。
俞飛忽然放下還有一半快樂水的杯子,開口道:“時間到了。”
江楚楚大喜,急忙站了起來。
可因為蹲的太久,腿麻了,一下子使不上力氣,就要摔倒。
俞飛順勢拉了她一把,直接拽進(jìn)了懷里。
“啊啊啊,你干什么!”
江楚楚暴跳如雷,立馬逃離了他的懷抱,俏臉因為羞惱而通紅。
可俞飛根本不搭理她,徑直來到浴室門口,推門走了進(jìn)去。
入眼一片蒙蒙白氣,雖然沒有味道,卻含有刺激性,刺激人的鼻腔,讓人忍不住想打噴嚏。
俞飛捂住口鼻,去把通風(fēng)扇打開。
浴室里的白霧很快就被抽干凈了,只見江志國依舊躺在浴缸里,露出一顆腦袋在外面。
不過原本碧綠色的水,現(xiàn)在卻變成了暗黑色。
江楚楚吃驚的張大嘴巴,喃喃自語:“這水怎么會變成這樣啊?”
“因為拔毒,毒順著金針流出,把這缸水染成了黑色,也就是說這些水全都是毒水,你要嘗嘗不?”
江楚楚沒好氣道:“我才不,要嘗你自己嘗。”
俞飛沒有理她,招呼小虎一起上前,一左一右,把江志國從浴缸里拉了出來,扶到客廳沙發(fā)坐下。
俞飛拔出他背上的所有金針,收進(jìn)針包中。
江楚楚見江志國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不禁焦急詢問:“我爺爺怎么還不醒啊?”
“不急,很快就醒了。”
說著,俞飛捏住江志國右手虎口,按壓穴道。
幾秒過后,江志國緩緩睜開雙目,眼中茫然一片。
江楚楚大喜,忙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毛毯蓋在他身上,問道:“爺爺,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江志國神智逐漸恢復(fù),感受了一下目前的身體狀況,臉上頓時露出狂喜的表情,竟起身對著俞飛這個晚輩行了一禮。
“俞少主此恩此情,江志國永世不忘!”
江楚楚松了口氣,看向俞飛的眼神中無比驚訝和吃驚。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這怎么可能,連那么多名醫(yī)都對自己爺爺?shù)膫∈譄o策,他一個游手好閑的紈绔少爺居然有本事治好?
這簡直不可思議,外界也沒有關(guān)于他醫(yī)術(shù)告絕的傳聞啊。
難道是他韜光養(yǎng)晦,深藏不露,平時一直已紈绔的一面示人,但其實他是個城府極深,工于心計的俊杰?
回想起俞飛的神情舉止,音容笑貌,還有那放蕩不羈行為作風(fēng),江楚楚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是正確的。
這個家伙,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俞飛把江志國扶起,笑道:“舉手之勞罷了,晚輩可擔(dān)不起前輩如此大禮啊。”
“擔(dān)得,擔(dān)得,這比山高比海深的恩情,完全能擔(dān)此禮。”
江志國笑得很開心,十幾年了,他每天都活在煎熬和痛苦之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輕松舒服過,這讓他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俞少主,大恩不言謝,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我江志國就算傾整個江家之力,也當(dāng)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