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嫂的大度安排下,魏玉峰在齊嶺有了立錐之地。
吳秋草也學(xué)會(huì)了很多農(nóng)活。大柱兒領(lǐng)著吳滿囤,日子過得緊緊巴巴。
“大柱兒和滿囤都要改名字!”魏玉林對魏玉峰說:“他們到了我們家,得給改名字了,他們都是我們魏家人!”
“五哥,都按你說的辦,你想給改啥名就改啥名!”
“我早就想好了,大柱兒叫魏景禮,滿囤叫魏景智!”
“好,五哥,就按你說的做,他娘應(yīng)該沒有意見!”
魏玉峰把改名的事情給吳秋草說了之后,吳秋草痛哭一頓,最后給他們改了名字。
魏玉林的媳婦娘家姓劉,爺爺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秀才。魏劉氏上面有三個(gè)哥哥,所以她成了爺爺?shù)恼粕厦髦椤?
爺爺給她起了一個(gè)非常美的名字--劉福娥。在沒有嫁給魏玉林之前,她的哥哥們都叫她娥子。
相親的時(shí)候,媒人說是齊嶺魏運(yùn)泰的兒子。汶河兩岸魏運(yùn)泰的名聲依舊還在,聽說是齊嶺赫赫有名的魏家,劉家毫不猶豫的把她嫁給魏玉林。
魏劉氏過門以后,魏伯賢想給她來個(gè)下馬威,讓魏鄭氏和大腳女人故意和魏玉林吵架,兩人女人圍著魏玉林連掐帶打的時(shí)候,魏劉氏拿著剪刀站出來。
“大嫂,三嫂,以前你們打我當(dāng)家的我管不著,現(xiàn)在有我在,你們再打,就不行!”
魏劉氏個(gè)子不高,但是說話威嚴(yán),神色中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正氣。
“你是什么東西,你要是再說,我連你一塊打!”大腳女人跳著腳沖過來,她想抓魏劉氏腦后的發(fā)纂。
魏劉氏毫不猶豫,手里的剪子對著大腳女人的肩膀扎了下去。剪子扎破了大腳女人的肩頭。
大腳女人疼的嗷叫了一聲。魏劉氏沒有管她,接著又扎了一剪子。
這一剪子扎在大腳女人的腿上。她捂著傷口連聲哀嚎。魏鄭氏見了血,也嚇呆了。還是魏玉林清醒,抱著大腳女人去找郎中。
魏伯賢把魏玉林大罵一通,要他負(fù)責(zé)所有的藥錢。
“大哥,大嫂和三嫂平常打玉林,是不是你攛掇的,我心里清清楚楚,記住,你想欺負(fù)我們家,我絕不答應(yīng)。”
魏劉氏犀利的臉神讓魏伯賢望而生畏,但是他還是順手打了魏劉氏一個(gè)耳光。
說來奇怪,魏劉氏敢拿著剪刀刺大腳女人,在挨了魏伯賢一耳光之后竟然面色平靜。
“記住這一巴掌,有人會(huì)給我討回公道!”
魏劉氏一把拉過魏玉林。
“回家,賬以后算!”
魏伯賢還以為魏劉氏怕了他。以為鎮(zhèn)住了她。
“魏伯賢,你出來,我給你說道說道!”
在魏伯賢的大門口,一個(gè)騎著毛驢的中年人喊著,毛驢瘦,他也瘦,一從山羊胡子翹翹著。
魏伯賢不知道他是誰,而在毛驢的后面站著三個(gè)怒目圓睜的漢子,他認(rèn)識(shí)他們,是魏劉氏的三個(gè)哥哥。
“你別出去,來者不善!”魏鄭氏趕緊攔著他。
“怕啥,這是在齊嶺,他們還能反了天!”魏伯賢不顧魏鄭氏勸阻,走了出來。
“魏伯賢,你真有本事,敢打女人,還是你的弟媳,你還有點(diǎn)長者的尊嚴(yán)嗎!”
騎在毛驢上的人質(zhì)問他。
“弟媳野蠻成性,不服管教,用剪子扎傷了三弟媳,我管教她,才打了她!”
魏伯賢壯著膽子說。
“你胡說八道,我們劉家的女兒都是知書達(dá)禮之人,你們?nèi)舨皇强嗫嘞啾疲睦锬苣眉糇觽耍 ?
“我管教管教她,這是我們家里的事!”
“你小子還不知道我是誰吧!竟然沒有一點(diǎn)長幼之分,你這樣口氣和我說話,是不是我得教訓(xùn)你一頓!”
騎驢的人下了驢,拿出旱煙袋。
旱煙袋有尺把長,黃澄澄旱煙鍋是精銅鑄就。
他掄起旱煙袋,對著魏伯賢的頭就是一下子。
魏伯賢猝不及防,黃銅煙鍋猶如小錘,重重的敲在他的腦袋上,血一下子流出來。
“你,你打人!”魏伯賢捂著頭。
“魏伯賢,你不打聽打聽我是誰,你敢打我侄女,膽不小,我侄女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打過一巴掌,你竟然敢打,看到?jīng)]有,我打了你一煙袋鍋,這個(gè)事不和你算完,今天我們爺們就帶著你去沂州府,把這個(gè)官司打了再說!”
“你是三叔?”
魏伯賢捂著頭問。
“不錯(cuò),我不打你,你不長記性,我就是三叔,咱們沂州府里走一遭,看看是你有理還是我有理!”
“什么三叔,我不認(rèn),打了我男人,我給你們拼了!”魏鄭氏掂著小腳沖了過來。
“滾回去!”魏伯賢怒吼一聲。魏鄭氏愣了一下,只好轉(zhuǎn)身回去。
“三叔,我不知道是你來了!”
“你當(dāng)然不知道是我來了,你作為大哥,我侄女進(jìn)你們魏家門我沒有看到你的影,你這個(gè)大哥是怎么當(dāng)?shù)模愀掖蛭抑杜懽诱娌恍。 ?
“三叔,是我不對!”魏伯賢忍著疼陪笑說。
“不對可不行,這一巴掌沒有那么簡單,我侄女耳朵被你打聾了,這個(gè)你可得陪!”
“我賠,我賠,”魏伯賢連聲說。
“好,你和我侄女婿畢竟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今天我不難為你,你給我侄女家一石高粱,這個(gè)事咱一筆勾銷,若是不行,也好,咱還是沂州衙門里見!”
“什么,一石高粱,這是窮瘋了嗎,還是訛人!”魏鄭氏怕魏伯賢答應(yīng),又沖了出來。
“一石就一石!”
魏伯賢滿口答應(yīng)。
“你瘋了吧!憑啥給他一石高粱!”魏鄭氏對著魏伯賢大聲說。
“啪!”魏伯賢甩了魏鄭氏一個(gè)大耳光,魏鄭氏霎時(shí)滿眼冒金星。
“你打我!”魏鄭氏哭喊著撲到魏伯賢身上,魏伯賢對著她就是一腳踹過去,魏鄭氏被踹了一溜跟頭。
魏徐氏趕緊拉住她。魏徐氏知道這幾個(gè)人來者不善。
“嫂子,你別添亂了,聽大哥的!”魏鄭氏接連挨揍,有人拉架,正好就坡下驢。
“好,魏伯賢,你這樣管教女人才對,今天呢,你必須把高粱送給我侄女,否則,沒完!”
魏伯賢答應(yīng)著,趕緊套車,把高粱送給魏玉林,三叔牽著毛驢和魏劉氏的三個(gè)哥哥等到他卸了高粱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