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聲東擊西
- 南宋:開局水師都頭
- 榴蓮護罩
- 4055字
- 2025-03-05 06:00:00
“如果可能的話,我認為最好利用我們的數量優勢,擺出月牙陣將他們包圍起來。
不管他們是使用什么手段,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徹底打敗了康麻子,我相信只要他們失去了速度,就一定能被我們困死!”
聽見這話的楊幺,不由眉頭一皺,有些不滿地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暫停對岳州府水寨的攻擊?難道你不知道,這就是這支船隊的目的嗎?”
“幺哥,我知道!可如果依然派出一支船隊迎戰的話,誰也無法保證不會重蹈康麻子的覆轍。
要真是再次被對方擊敗的話,我們就會陷入添油戰術。
不僅無法消滅這支小型船隊,還有可能將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數量優勢,盡數葬送掉。
這對我們以后的發展是大大不利的!”
楊幺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老五,又看了看已經攻進官軍營寨了的水匪大軍。
眼見勝利就在眼前,讓他這個時候放棄唾手可得的戰果,他如何能夠甘心。
“不行,營寨里的官軍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們絕不能給他們喘息之機。
這些家伙越是想救援官軍營寨,我就偏不能讓他們得手。
這樣吧!我們這里還有十六艘戰船,其中新式車船有五艘,硬帆戰船十一艘。
我留下我的旗艦車船和兩艘硬帆戰船在這里盯著官軍營寨方向,曹鈞,你帶領兩艘車船和五艘硬帆戰船從正面迎擊這伙官軍。
彭嘯,你帶領兩艘車船和四艘硬帆戰船,從側面繞過去和曹鈞一起夾擊他們,務必將他們徹底消滅。”
聽見楊幺的命令,被叫到名字的兩人迅速越眾而出,來到楊幺面前躬身抱拳道:
“是,屬下曹鈞得令!”
“屬下彭嘯得令!”
說完,便直接開始點將,很快就帶著楊幺跟前的幾個水匪頭目乘坐著小船離開了。
目送著一眾水匪頭目乘坐小船回到各自的戰船,楊幺目光冷冽地盯著遠處的官軍營寨再次下令道:
“來人?。⊥ㄖ獥钏傻?,我給他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半個時辰內他還拿不下官軍大營的話,提頭來見!”
“是,頭領!”
一個傳令兵迅速領命,轉身離開。
等到眾人都離開后,楊幺才上前拍了拍老五的肩膀。
“老五,不是哥哥不想聽你的建議,實在是這個機會太過難得,一旦我們放任他從我們面前溜走的話,以后再想要找到這樣的機會就很困難了?!?
“幺哥,我明白的!我說的也不過是我個人的一些看法,這伙官軍實在有些古怪,如果有可能的話,哥哥最好是做些防備!”
聽見老五似乎并不看好自己的計劃,楊幺不由微微皺眉。
不過,他也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滿臉笑容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的!”
說完,便再次將目光望向了遠處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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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匪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陳瀚的眼睛,手上只有四艘戰船的他在消滅了水匪派出的第一支船隊后,也并沒有急于對剩下的水匪展開攻擊。
他的心里很清楚,別看剛剛的戰斗勝利的輕松。
實際上不過是有心算無心而已,接下來有了準備的水匪,絕對不會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
他也沒有因為一次小小的勝利,就自大的認為憑借自己手上的四條船,就能沖破水軍的封鎖,解救官軍大營于水火。
所以,他一邊讓船上的戰士們重新做好戰斗準備,一邊在觀察著水匪船隊的反應。
等看到水匪大軍并沒有將他們的車船集中起來使用,反而是分成兩隊,想用鉗形攻勢來對付他時,他的嘴角不由帶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一直默默跟在他身邊的黃押司見狀,忍不住上前一步,滿臉笑意道:
“將軍大人,您這是已經有了新的對敵之策了?”
被叫將軍大人,陳瀚也是微微一愣,這個黃押司是跟著自己一起將財貨運回嘉魚縣的自己人。
以前自己做都頭時,就經常和自己還有張橫一起吃酒,和他也是稱兄道弟,但現在態度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臉上竟然帶上了一絲諂媚之色,顯然,自己今天的表現,讓他的態度發生了一些不易察覺的變化。
對此,陳瀚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笑著點了點頭道:
“呵呵……沒錯,這些家伙還真是愚蠢,好好的四艘車船,他們不集中在一起使用,發揮車船的速度優勢就算了。
反而將他們和硬帆戰船放到一起組成混合船隊,這不是給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嗎?
也就是我現在不想和他們過多糾纏,不然,一定要吃下他們這四艘車船不可?!?
黃押司聽見這話,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了欽佩之色。
“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還請將軍大人下令!”
本以為對方會繼續多問自己幾句的陳瀚聞言,有些意外地多看了這個黃押司一眼,不得不說,對方是個難得知進退的家伙。
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遠處的敵船,語氣嚴肅地道:
“讓弟兄們準備的破漁網和雜草都準備好了嗎?”
“將軍大人放心,東西早準備好了,就吊在船尾?!?
“很好,那就讓我們再給這些囂張的水匪一個大大的教訓!
來人啦!升戰斗旗,掛滿帆,右半舵,目標右側敵軍船隊,全速前進!”
“是,升戰斗旗,掛滿帆,右半舵,目標右前方敵軍船隊,全速前進。”
隨著陳瀚的命令下達,剛剛還熱鬧的戰船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
等到船隊距離右側水匪目標還有一里遠的時候,早已回歸船隊,緊貼著陳瀚旗艦完成了補給的三艘造煙船,再次點燃了船上的薪材。
快速朝著敵船隊前進方向的正前方劃去,被刻意添加了大量發煙材料的造煙船上,再次冒出了濃烈的黑煙。
而強勁的西北風,將本應筆直向上的濃煙吹向了水匪前進的方向。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位于陳瀚船隊右前方的水匪船隊便被籠罩在了濃濃的黑煙當中。
和上一波水匪戰船馬上進行轉向動作不一樣的是,這次的水匪船隊非但沒有進行轉向,反而是打頭的兩艘車船,主動提速直接朝著造煙船沖了過去。
顯然,對方這是吸取了上一波水匪失敗的經驗,準備直接破壞掉陳瀚的濃煙戰術。
見狀,陳瀚看向三艘造煙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心疼,抓在船樓護欄上的指節因為太過用力,都隱隱有些發白。但很快,這一抹情緒又被他快速收斂了起來。
作為一個軍人,他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在戰場上,必要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這些戰友最終無法活下來的話,他也一定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轉過頭去,目光堅定地緊緊盯著敵方船隊的動向,直到船隊到達了攻擊距離后,他卻突然下令。
“右轉舵,沿著濃煙邊緣,繞過敵方船隊,不要和他們糾纏。”
船上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的一眾官兵聞言都是一愣,負責操船的水手本能聽命道:
“是,右轉舵,繞過當面敵船隊!”
等舵手完成轉向后,陳瀚再次快速沖著不遠處的傳令兵大聲道:
“打旗語通知后方船隊,讓他們跟緊我們,不要和當面之敵糾纏?!?
“得令!”
呼嘯的西北風將主桅桿上的硬帆吹得呼呼作響,矩形的船頭在湖面上推出巨大的浪花。
陳瀚的船隊在即將沖進濃煙區的前一刻,來了一個瀟灑的右轉彎,沿著濃煙的邊緣位置,絲滑地繞過了距離他們只有不到一百步的水匪船隊。
繼續向前前進了一百多丈后,他們更是主動左轉彎,鉆進了自己制造的濃煙當中。
等到右鉗的船隊沖出濃煙區,消滅掉三艘小型造煙船后才發現,他們竟然丟失了四艘官軍戰船的蹤影。
“該死的,那些狗官軍上哪去了?”
“哥哥,你瞧!那邊是彭頭領的船隊,他們似乎在給我們打旗語!”
聞言,一臉疑惑的曹鈞連忙將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另一支船隊。
“沒錯,是他們?他們怎么出現在那里?”
“來人啊!快看看,他們的旗語在說什么?”
很快,傳令兵仔細觀察了一遍對方的旗語后,才一臉茫然地望向曹鈞道:
“稟曹頭領,彭頭領他們在問我們敵軍戰船的位置?!?
“什么?我還想問他們呢!他們不是一直在外面嗎?怎么能不知道敵船的位置?”
“這……!”
“見鬼了,這些官軍難道還會妖法不成?”
就在兩支船隊好不容易沖出煙霧會師,四處搜尋陳瀚船隊蹤跡的時候。
陳瀚帶領的四艘戰船,已經通過煙霧的掩護,直接出現在了水匪頭目楊幺的旗艦附近。
因為距離原因,越靠近楊幺旗艦的位置,濃煙越淡。
所以,相比于還在四處搜尋陳瀚船隊位置的水匪船隊來說,楊幺反而是最先發現陳瀚位置的水匪船隊。
當見到掛著官軍戰旗的陳瀚船隊突然沖出濃煙,直直朝他們撲來時,楊幺都不由微微宕機。
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才一臉不可置信地驚呼道:
“該死的,他們怎么出現在這里了?”
好在他的反應并不慢,意識到陳瀚的目標是自己后,他馬上對著旁邊的幾個水匪大聲道:
“快!這伙官軍的目標是我們,命令兩艘護衛船前出,迎擊敵船,為我重新組織船隊爭取時間?!?
“是,頭領!”
與此同時,那兩艘戰船也發現了陳瀚船隊的蹤影。
對于他們的突然出現,這兩艘戰船上的水匪明顯也嚇了一跳。
可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旗艦安全,所以,不用楊幺的吩咐,他們便主動朝著陳瀚的方向迎了過去。
而在陳瀚的命令下,終于沖出濃煙的官兵們見到不遠處的三艘敵船,一個個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遠處的水匪戰船。
“那艘車船上是掛著‘楊’字旗嗎?不會是水匪楊幺的旗艦吧!”
“應該是吧!你看這艘船多豪華,和其他的水匪戰船明顯不太一樣。”
“那我們不是發大財了!要是直接干掉水匪頭目的話,豈不是大功一件!”
“哈哈……說的沒錯,陳將軍實在是太厲害了!他不僅耍了那些想要前后夾擊我們的水匪。
還直接抓住了水匪頭目的旗艦,這下我們想不發財都難了!”
就在一眾官軍們興奮不已時,陳瀚卻是一臉嚴肅,他的目光緊盯著不遠處的水匪戰船。
語氣沉穩下令道:
“左滿舵,搶占T字陣位,戰斗準備!”
隨著一聲令下,剛剛還鬧哄哄的官兵們迅速行動了起來。
已經經歷過一場戰斗的眾人都明白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不用吩咐,便做好了戰斗準備。
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處于上風位置的陳瀚率先命令道:
“床弩準備!”
這次沒有煙霧遮擋,雙方都能鎖定敵方位置,所以,最先開火的是船上射程最遠的裝備重型床弩。
隨著陳瀚的命令,船上的幾張重型床弩緩緩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咯聲。
“目標右側敵船,預備,放!”
巨大的弩箭刺破空氣,發出龍吟般的尖嘯聲,直直地越過水面,呼嘯著狠狠釘在了正頂著逆風主動迎上來的水匪戰船上。
發出‘嘭’的一聲巨響,余勢不減地狠狠扎進了厚實的甲板,將浸過桐油的厚實船板戳穿了碗口大的大洞。
“弓弩準備,預備,放!”
“石灰彈準備,點火,放!”
“燃燒彈準備,點火,放!”
官軍戰船上梯次配置,稱出不窮的攻擊手段,一開始就停不下來。
這將準備沖上前來和官軍展開跳幫作戰水匪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除了發動零星的弩箭反擊外,幾乎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應對。
想要拉進雙方的距離,官軍戰船又絲毫不給機會,只是像放風箏一樣吊著自己,靠又靠不上去,跑又跑不掉。
等到石灰彈在船上炸開后,戰船上的水匪們連張弓搭箭都無法做到,只能被動挨打。
直到最后幾顆燃燒彈落在甲板上,水匪們才絕望地發現,他們已經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