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國民黨和共產黨合作的消息傳到法國的時候。
我正在索邦大學陪靈香上課
相較于軍事學校的理論知識,她在索邦大學選修的中世紀文學啟蒙似乎更合我的口味。
我低頭認真記著筆記,靈香在我身邊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法國夏日特有的微醺無時無刻不在勾引著大小姐想出去玩的心,如果不是我拉著,怕是連考試都想讓我替她參加。
晚上剛進宿舍,我就接到國共合作的消息,開心之余,也不免有些擔心。
自國民政府成立以來,中國內憂外患與日俱增,先不說國外列強對他們在中國的權益虎視眈眈;以吳佩孚,孫傳芳為首的北洋軍閥也對中華民國的合法地位躍躍欲試,中國共產黨的軍事政治實力的與日俱增,讓蔣介石無時無刻不想發動一場對這個年輕政黨的殲滅戰。
所以在這樣幾方互相牽制的前提下,新成立的國民政府保持一個暫時觀望按兵不動的態度,自己才有機會出來留學。
現在宣布與共產黨合作,想必是已經制定好北伐的策略準備出兵,那自己作為士官會不會被召喚回國就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我的心情很矛盾
一方面我迫切想回去實現自己在戰場上的報復理想,
但另一方面,對靈香產生的依賴也讓我很難想象身邊沒有她嘰嘰喳喳的生活。
同行的朋友都笑我杞人憂天,也笑我太過癡情
在他們眼里,何必單戀一枝花似乎才是樂趣。
他們中,在中國有家室甚至有子女的人也不在少數。但來到法國,仿佛到了極樂島,西方狂野的自由讓他們很快便迷失在巴黎的大街小巷。
我對此嗤之以鼻。
對一個原本不相信愛情存在的人,與靈香戀愛不亞于需要附身跳進深淵的勇氣。
我們原本就是行走在懸崖邊的人,在我看來,愛情是人格的交感共鳴,一時飄忽的性欲沖動而產生的情愫,可經不起時過境遷的考驗,我對此毫無興趣。
該來的總會來,親愛的小白鴿,無論我在何方,都請你贈與我無所畏懼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