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總統改黃總統，胡改沈學成，別問，問就是不可描述）

與那邊一片熱鬧境界分明的，張絕和司清所在的這片位置仍舊處于灰暗當中。

他們在人群的最后，無人關注的角落。

聽到了張絕的質問，司清失魂落魄的跪倒在了地上。

“你不懂......”

“你不懂上面到底爛成了什么樣子......黃校長被那些人完全架空了，他們什么都干，就是不干人事......我以為一直都有新鮮血液注入的革命軍會不一樣......但領頭的都是壞的.....下面......”

“我是不懂公允?！睆埥^看向他，“但你從黃總統那學到的公允，肯定不是李革明所施行的那種公允對嗎？”

張絕伸出手，指向了那些正在看皮影戲的人們。

“在黃總統眼中，這些人是公允的一部分嗎？”

司清順著張絕手指的方向看去。

“所有的民眾自然都屬于公允的一部分?！?

“那在李革明眼中，他們算嗎？”

司清默然了。

這個問題他根本不用回答，也沒必要回答。

在李革明這些軍閥眼中，所謂的公允都只是他們稱霸一方，作威作福的工具，至于這些泥腿子？

純粹是一群消耗品！

“我不信公允能給這片土地帶來什么，可和封建帝制比，這玩意到底還是要強一些。”

張絕輕聲道。

“你要真想為這片土地做些什么，就不能只從上面往下看?！?

司清痛苦的搖頭。

“有李革明這樣的人在，就算再滿腔熱血，再有什么抱負都沒辦法抬起頭，公允本身就是要有人站出來主導的，現在的問題是主導公允的人出了問題?！?

“所以我才不信公允?！睆埥^轉頭看向他，“那要是李革明沒了呢？”

這個問題讓司清身體頓住了他，他緩緩抬起頭，對視上了張絕的眼睛。

“這個國家不止有一個李革明！”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不談那么大，我們就只談現在的彭城。”張絕蹲下身子，撿起一根枯樹枝敲了敲那滿是淤泥的土地，“李革明現在帶著他的軍隊就占據在這，并且想要長期占領彭城，如果他沒了，你能不能代替他？”

聽到張絕這番比上一句還要令人駭然的言論，司清瞳孔緊縮。

張絕卻沒管他的反應，只是自顧自的說。

“我研究過李革明的在革命軍的背景，廬山一共有三個大帥，他個人實力最強，但在廬山的根基最淺，手下的革命軍中，雜牌軍大部分都是廬山人，武軍絕大部分卻是正經軍校出身。因為革命政府看中了他沒有地方根基，才想拉攏他給予他支持?！?

“也就是說，這些軍隊當中，真正完全忠誠于他的只有武軍親衛以及雜牌軍，大部分武軍的志向都還在一統山河，北伐明國上，對他滯留彭城，魚肉百姓的行為頗有異議，這也是你被下放的原因，對嗎？”

“這樣只要李革明和他的那些親信一死，你作為黃總統的得意門生，還是司家少家主，以及在軍校以及武軍中那莫大的名望，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到時候你在江北當一霸，用這片地方好好施展黃總統教你的那些公允信條，施展你的抱負，讓眼前這些人都能不必像現在這樣，在恐慌與煎熬中想要尋找一點放松，都要這般艱難！”

司清沒被他這番波瀾壯闊的言論給感染，他只是盯著張絕。

“其他的不說，你知道李革明是什么能階嗎？”

“五等，很高嗎？”張絕眨了眨眼睛，他自己一個才晉升沒兩個月的二等大言不慚的說。

“整個彭城，除了他沒有一個五等，你怎么殺的了他？”

“誰說就他一個五等了？”張絕豎起拇指往胸前一橫，“我氣宗大師姐也是五等！她可是自修的秘傳五等！不比李革明厲害多了！”

司清卻只是冷眼說道。

“就是那天躲在你身后的鄉野村婦？”

“那當然是我師姐的偽裝！她又不傻，難道還能在彭城這樣的地界霸氣外露，招搖過市？我師姐冰雪聰明，天資絕世，為人更是落落大方，謙虛有禮，在天京都闖出了偌大的名聲，如今聽說我和我南叔在彭城受難，特來相助！”

張絕都快把陸露西給吹上天了。

“她為人俠義，膽氣逼人，看到了彭城被李革明禍害的慘劇勃然大怒，愿意拔刀相助，誅殺國賊！”

他說的比戲臺上皮影戲唱的還好聽，把司清也給唬住了。

雖然張絕整日老總老總的喊他，看著很不著調，但他做過的事卻是實實在在擺在那的。

殺了馮城，殺了李民，這要放在古代戲本里，確實能被稱得上是行俠仗義的義舉！

而且氣宗本身就有著莫大的名聲，曾經明國開國四宗之一，“我氣浩蕩蕩”名揚天下！

現在即使被滅宗衰敗了，可再出一個絕世天才，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譚的事。

更何況，張絕之前對李革明手下軍隊構成的分析有理有據，明顯不是亂說的，他是做過詳細的準備，那在最關鍵的問題也沒有任何撒謊的必要。

況且這種事也撒不了謊，到底是不是五等，司清往典當行去試一試就能試出來。

但僅僅只是個五等，就算是秘傳司清也清晰的明白，這也不夠！

“李革明的名字在公允法典上，他的能階不能以常理的五等看待?！?

“所以需要你??！”張絕拍了拍他的肩膀，“司少家主，以你在劍閣軍校中打下來的名聲，連李革明都為之忌憚吧？不然他不會找借口把你踢出武軍隊列，讓你來當什么勞資總探長?！?

“調動公允靈能，需要在踐行公允的人中擁有聲望，李革明調動公允靈能的基本盤在哪？不就是他手下的那些武軍？他的聲望是怎么來的？還不是你的黃校長給他造勢，說他是儒將？”

“可他在彭城做的這些事越來越對他的名聲造成影響，他手下的武軍都是軍校走出來的，又不是其他那些大帥自己親手培養的班底，把你趕走就是怕你在武軍里另搞山頭，但他不想讓你搞，你就搞不成了？”

“你只要能把他在武軍中的公允靈能基礎給奪了，那他對上我師姐，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你就當我沒說。”

“而且，你都對自己的理想心死了，現在有這樣一個嘗試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真的不想去試試嗎？”

“就算失敗了，還能有比眼下更差的結果嗎？”

司清沒有再說話，可他的呼吸明顯比之前變得要更快了一些，張絕最后兩句話才是徹底打動他的關鍵！

張絕扔下了手中的枯樹枝，看向了眼前的人群。

“想要做大事，一個人是不行的。希望你未來一直都不會變，對這些人好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