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大學生籃球聯賽的開幕式在南城大學體育館舉行。
看臺上座無虛席,歡呼聲如潮水般此起彼伏。蕭景陽穿著紅白相間的隊服,在球員席做著熱身運動,目光卻不斷掃視觀眾席。
“放松點,“隊長劉晨拍拍他的肩膀,“比賽時別分心。“
蕭景陽點點頭,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警惕。根據陳偵探的情報,趙世凱的人就混在今天的觀眾中,目標是何香香——如果她真的被帶到現場的話。
他的視線落在對面看臺的某個角落。那里坐著幾個穿著普通但神情警覺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個不時對著衣領說話,明顯戴著通訊設備。
“景陽,“江影悄悄靠近,假裝遞水,“三點鐘方向,穿藍襯衫的那個,是趙世凱的保鏢頭子。陳偵探說他們至少安排了六個人在觀眾席。“
蕭景陽接過水瓶,低聲問:“看到何香香了嗎?“
“沒有。但陳偵探的人在各個入口都布置了眼線,一旦發現會立即通知我們。“
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蕭景陽深吸一口氣,走上球場。
第一場是對陣南城理工大學隊,對手實力不俗,但他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比賽上。
開場五分鐘,南城大學落后六分。教練喊了暫停,把蕭景陽叫到一邊:“怎么回事?你完全不在狀態!“
“抱歉,教練,我有點私事...“
“我不管什么私事!“教練怒道,“這是省聯賽,全校師生都看著呢!要么打起精神,要么坐冷板凳!“
蕭景陽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看向觀眾席。林青玥和邱若星坐在前排,正擔憂地望著他。更遠處,陳偵探偽裝成工作人員,在通道口徘徊。
“我明白了,教練。“蕭景陽沉聲道,“我會專注比賽。“
重新上場后,蕭景陽仿佛換了個人。他連續三個三分球命中,瞬間扭轉了局勢。觀眾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但蕭景陽的注意力始終在尋找那個熟悉的面孔——何香香,或者說,那個長得像何菲菲的女孩。
第二節比賽進行到一半時,江影突然在場邊做了個隱蔽的手勢——左手摸右耳,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目標出現。
蕭景陽順著江影微不可察的目光方向看去。在東北角看臺的邊緣,一個戴鴨舌帽和口罩的女孩正被兩個男子夾在中間。即使遮住了大半張臉,那眉眼間的神韻依然與何菲菲驚人地相似。
就在這時,觀眾席突然一陣騷動。一個熟悉的身影沖向了那個角落——何菲菲!她穿著咖啡店的工作服,頭發凌亂,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香香!“她的尖叫聲甚至壓過了觀眾的歡呼。
場面瞬間混亂。何菲菲試圖沖破阻攔去接近那個女孩,而兩名男子則粗暴地推搡著她,試圖將她帶離現場。觀眾們還以為這是某種表演或突發疾病,紛紛讓開一條路。
蕭景陽看向裁判,比賽還在繼續。他不能擅自離場,否則會引起更大騷動。情急之下,他對隊友劉晨喊道:“隊長!我家人出事了,得去看看!“
劉晨看了一眼混亂的看臺,立刻明白了什么:“去吧,我來跟裁判解釋!“
蕭景陽沖向場邊,正好遇上趕來支援的江影和林青玥。
“是菲菲姐!“林青玥氣喘吁吁地說,“她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自己跑來了!“
“那個女孩真是何香香?“蕭景陽邊跑邊問。
江影推了推眼鏡:“不確定,但菲菲姐肯定認出了什么。“
三人擠過人群,朝何菲菲消失的方向追去。剛跑到場館側門,陳偵探攔住了他們:“別追了!有埋伏!“
“可是菲菲姐——“林青玥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我的人跟上去了。“陳偵探面色凝重,“更麻煩的是,我們警隊內部有趙世凱的人。原定計劃泄露了,現在需要重新部署。“
蕭景陽一拳砸在墻上:“該死!我就知道不該依賴警方!“
“冷靜點。“陳偵探壓低聲音,“我們還有機會。趙世凱的目標不只是何香香,他還要那個U盤。我們可以設個交換的局。“
林青玥突然想起什么:“鄭欣怡!她會不會知道更多?“
正說著,邱若星匆匆跑來,手里舉著手機:“青玥!鄭欣怡剛發來定位!在城西的一個倉庫!“
陳偵探立刻查看:“是趙世凱名下的一個物流倉庫。她怎么發來的?“
“不知道,消息突然彈出,只有定位和一個'救'字。“邱若星咬著嘴唇,“會不會是陷阱?“
“很可能。“蕭景陽冷靜分析,“但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警隊有內鬼。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陳偵探點點頭:“我安排兩組人,一組明面上按原計劃去倉庫,另一組暗中跟蹤。蕭同學,你繼續比賽,別讓趙世凱起疑。“
“比賽?現在這種時候?“蕭景陽難以置信。
“正因如此。“陳偵探嚴肅地說:“如果你突然退賽,趙世凱會知道我們另有行動。而且...“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體育館,接著說:“他可能還會派人來監視你。“
回到賽場,蕭景陽強迫自己集中精力比賽。中場休息時,南城大學領先十二分,但他的心思全在場外的情況。
更衣室里,江影帶來了最新消息:“何菲菲被帶到了城北的一個私人診所,陳偵探的人已經包圍那里。至于鄭欣怡...定位確實是個陷阱,但我們的人反埋伏了對方三個手下。“
“何香香呢?“蕭景陽急切地問。
“消失了。看臺上那個女孩被證實就是她,但在混亂中被人帶走了。“
蕭景陽握緊拳頭:“趙世凱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在眾目睽睽下行動?“
“展示力量。“劉晨突然插話,他站在更衣室門口,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這種人都喜歡炫耀自己的掌控力。“
蕭景陽警覺地看著隊長:“你...“
“別緊張,陳偵探告訴我了。“劉晨走進來,“我父親是省廳的,所以我能接觸到一些內部信息。趙世凱的案子牽涉很廣,你們要注意安全,青玥是我表妹,保護好她。“
蕭景陽點點頭,之前在咖啡廳見到他和青玥一起有說有笑的,心里還酸溜溜的,原來是有這層關系。
下半場比賽開始前,蕭景陽在場邊看到了林青玥。她眼眶泛紅,但眼神堅定:“陳偵探說菲菲姐暫時安全,但他們還沒找到何香香。“
“我們會找到她的。“蕭景陽握住她的手,關心地安慰著:“你還好嗎?“
林青玥點點頭:“星星和江影去幫忙了。我要留在這里...以防趙世凱的人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