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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雙秦

  • 新月
  • 長風
  • 11311字
  • 2005-09-04 01:06:00

同一天晚上,雙秦鎮,雙秦堡。

雙秦鎮得名于雙秦堡是有一點緣故的,這里原本是一片山丘,處在新月河的中部岸邊,黃土地,因此不太適合農業耕種,只有少量的靠山吃山獵戶,自從五十年前,有一對秦家兄弟來到此地,建成雙秦堡,接著發現這片靠新月河的地段是一個天然的港口,得天獨厚,因此秦家兄弟就在此地稍稍整理,也就建成今天的雙秦港,也成為新月大陸上少有的大港口之一,雙秦鎮也因此繁榮起來,成為獨孤王朝首出一指的大城鎮,要是照現在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成為一個大城市是遲早的事。

本來程秀云是帶著長風和戚雷一起去拜訪雙秦堡的兩位堡主,可是當她得知連騰的掛名夫人萬艷娘也要去拜訪秦瓊、秦風兩位堡主,雖然大家表面上還是一家人,如果把萬艷娘算在連騰的關系在內,但是這個女人的野心極大,不是小小的連騰能夠控制的了的,一定有什么目的,程秀云的第六感告訴她,于是在曹蕊鳳給她派來迎接的人當中找出一個與長風身材相當的人,讓長風易容成他的模樣,再遣長風與戚雷一起到前面鎮上直接把特使帶到雙秦堡,以防萬一萬艷娘暗中搞鬼。

長風當然對這一切安排本來還是持反對態度,但又說不出反對的原因,自己更加又不是這次行動指揮之人,只能按照程秀云說的辦,傍晚悄悄與戚雷易容離開雙秦鎮,出發去安平鎮迎接特使。

萬艷娘等人對程秀云一干等人當然是嚴密監視,這兒可是他們的勢力范圍,人群中少了兩個人她悶居然沒有發覺,這也許她的手下太粗心了,要么就是天意,因為她給屬下的命令是只監視主要的幾個人,其他人不需考慮,只要不出雙秦鎮就不需要向她回報。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跟蹤長風和戚雷的兩位萬艷娘的兩位得力的屬下現在正躺在草叢里,睡的正香呢。

程秀云帶著假冒的長風驅車去鎮中間的雙秦堡,秦瓊、秦風兩兄弟早已在堡內預備好酒菜等候她和長風的到來,一聽說程秀云的馬車已經到了堡外,兩兄弟趕緊更衣出來迎接。

秦瓊、秦風兩兄弟都是三十左右的人,兩人雖不是親兄弟,但是雙秦堡是他們兩人的爺爺創建的,因為他們兩人的爺爺是親兄弟,雙秦堡才因此得名,可不知為什么,他們兩人所出都是各是一人,到他們父親也是這樣,還是一家一人,而且全部都是男丁,雙秦堡連續三代都是只有兩兄弟,正是應了雙秦這兩個字了。

程秀云和冒牌的長風從車窗中看見早已站在堡門口的秦瓊、秦風兩兄弟,與冒牌的長風一起下車,走上前去道:“秀云打擾兩位堡主,有勞兩位堡主親自出來迎接,真是愧不敢當。”

已是傍晚時分,堡外已無多少行人,能夠得到兩位堡主親自出來迎接的除了秦風二堡主接任雙秦鎮的鎮守之外,這還是頭一次,明天雙秦鎮的酒樓茶館又有一番猜測和議論了。

程秀云指著冒牌的長風道:“這位就是長風先生,兩位堡主在斷情寨都見過,不需要太客氣了。”

冒牌的長風慌忙施禮道:“長風見過兩位堡主。”

秦風的眼睛頓時一亮,打量冒牌的長風道:“先生的武功,秦風非常佩服,一直沒有機會與先生長嘆,這次終于有機會一定要向先生討教幾招。”

秦瓊拉住秦風上前的腳步道:“先生您別見怪,舍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天性好武而已。”

程秀云怕冒牌的長風再多說幾句就會露出馬腳,讓秦瓊看出來,騙不了萬艷娘,那就前功盡棄了,忙打斷不知道如何回答秦瓊的冒牌長風道:“秦堡主,秀云這次是來有要事要辦的,我們還是到里面商談吧。”

正事要緊,秦瓊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將程秀云和長風迎入雙秦堡的西客廳,分賓主坐下。

“秀云這次到這里來的目的,兩位堡主都已經收到總寨主的飛鴿傳書,相信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程秀云首先開口道。

“秦瓊明白,秦瓊會陪同先生上路,保護特使大人安全到達斷情寨,只是秦瓊不明白的事就是,為什么程大姐怎么不和我們一起上路呢?”程秀云在十三路人馬中現在的年齡最大,大家習慣以大姐稱呼她,所以秦瓊才這么問。

“秀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恐怕到時會脫不開身,要勞煩堡主了。”程秀云沒有具體告訴秦瓊兩兄弟什么事情,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程秀云不方便透露,只能含糊的回答,秦瓊了解程秀云的性格,自然不會強求她說出是何等要事。

“哪里,秦瓊應該的。”秦瓊連忙道,程秀云微笑表示感謝。

秦瓊轉而對坐著飲茶的冒牌長風道:“長風先生能夠光臨鄙堡,是我們兩兄弟的榮幸。”秦風也跟著“是呀,是呀”的附和道。

冒牌長風也是個機靈人,于是施禮謙虛道:“兩位堡主客氣了,自從那次在臺上見過堡主的身手,堡主其實是敗在對方的奸計之下,不是堡主的武功不如人,所以對于堡主的武功長風卻是相當的佩服。”

“先生實在是太抬舉秦瓊了,與先生相比,秦瓊的本事更本不及先生一層。”秦瓊自然是謙虛一番道,不過心里卻是喜滋滋的,有誰不希望別人夸贊自己的武功好呢。冒牌長風這一句話不但消除了秦瓊心中的一塊心病,而且又對自己的武功有所肯定,自己只不過輸在對方的奸計之下,并不是武功不敵。

顯然冒牌長風的這些話都是程秀云事前為他準備好的。

秦風還要開口說話,卻被秦瓊給擋了回去道:“程大姐和長風先生坐了半天的船,一定相當疲餓了,我們兩兄弟為程大姐和先生預備了一些酒菜,我們邊吃邊談可好?”看來雙秦鎮的實際的鎮守不是秦風而是秦瓊,那為什么不直接讓秦瓊做鎮守得了,秦風連自己都不明白,一切事務都是秦瓊這個大哥處理的,而自己只是喜歡練武,其他的根本不關心。

管家下去一會兒,很快就把酒菜擺上了,菜色十分豐富,程秀云也覺得是有些餓了,也就不推辭,坐了下來邊吃邊聊。

大家各懷心思,聊的都是些瑣碎的小事,無關痛癢,不值一提,冒牌的長風只顧喝酒吃菜,不說話,這也是不露出馬腳的辦法之一,一個喝醉酒了的人,就算是再厲害,別人也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管家悄悄的在秦瓊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秦瓊臉色一變,不知道在管家耳邊吩咐了些什么,然后站起來抱拳道:“程大姐,秦瓊有點小事,出去處理一下,待會兒再回來陪大姐和先生,秦風替我招呼大姐和先生。”秦風巴不得秦瓊離開,從見面開始,秦風還沒說過超過三句話。

“秦堡主不需要這樣,那萬艷娘來了是客,我也是客,何況以后總歸會要見面的,晚見不如早見,堡主不介意一塊把她請過來吧。”程秀云早就猜到是萬艷娘來了,秦瓊也知道她和萬艷娘這兩年是死對頭,而且萬艷娘的生意已經嚴重到威脅到程秀云生存的空間,她們兩個碰在一起難免會有難堪的場面,所以才不想她們在雙秦堡見面,因此才心思重重,雖然兩方面已經是分道揚鑣,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秦瓊也知道這些情報根本瞞不過程秀云的耳目,既然她自己都不介意,自己又何必從中阻撓呢,于是道:“程大姐已經知道來人是誰,又不介意,秦瓊怎么會介意呢?來人,重新上酒菜。”

程秀云暗中使了個眼色給冒牌的長風,那冒牌的長風雖然有八九分醉意,但也立刻明白過來站起來抱拳道:“兩位堡主,程當家的,長風不勝酒力,不知道堡中可有歇息之處,讓長風可以先休息一下。”

“有,有,先生請隨秦風來。”秦風本來就對長風的一身武功感興趣,當然不放過和長風單獨交談的機會,領著冒牌的長風去堡中的廂房休息。

一會兒功夫,來人將殘酒殘菜都撤了下去,看來雙秦堡早有準備,才會有如此的速度,程秀云自然不好意思點破。

一陣清脆的鈴聲由遠及近,看來萬艷娘已經進了雙秦堡,正往這兒趕來。

不一會兒,萬艷娘風騷的身影出現在客廳的燭影燈光下,抬眼看到這客廳只有程秀云和秦瓊兩人,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鎮定一下情緒道:“艷娘見過程大姐和秦大堡主。”

程秀云不得不佩服萬艷娘的誘人的魅力,可惜的是程秀云見識的多了,這點媚功對程秀云來說更本不起任何作用,于是斜開眼,沒好氣諷刺萬艷娘道:“萬老板好像還不是我們十三路人馬中的人呢,秀云可沒有福氣做您的大姐。”一句話就把萬艷娘一下子給頂了回去。

萬艷娘今天的打扮不能說不是勾魂奪魄,秦瓊抱定一個宗旨就是不看萬艷娘的眼睛,他知道萬艷娘的厲害,不看眼睛就不會被她的媚功迷惑了,任你萬艷娘怎么誘惑,也拿我秦瓊沒有辦法。

秦瓊是主人家,自然不能夠惡言相向,于是低頭施禮道:“萬老板對雙秦碼頭的生意一向都很照顧,秦瓊應該先去拜會才對。”

“堡主客氣了,艷娘只是些小生意,幫不上堡主什么忙,相反還要堡主多多關照艷娘才對,所以艷娘帶了一些薄禮想送給堡主,希望堡主不要嫌棄。”說話的語氣還真像是個端莊的婦人,可是眼神閃爍不定,往秦瓊臉龐上瞄個不停,骨子里還是沒有改變她風騷淫蕩的本性。

“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程秀云小聲的說了一句。恰巧被萬艷娘注意到了,眼光中殺機一閃,很快就恢復平常的眼神過來,讓隨行人把禮物搬到客廳,等候秦瓊如何答復。

“萬老板太客氣了,這樣的大禮秦瓊可不敢收!”秦瓊隨眼掃了一下萬艷娘帶來的禮物道,那都是些貴重的物品。

萬艷娘也看出秦瓊不敢跟她對視,于是嬌笑的問道:“莫非堡主嫌棄艷娘的禮物太輕了,還是禮物不合堡主的心意?”萬艷娘可不是省油的燈。

“那到不是,萬老板的禮物實在太貴重了,秦瓊不能夠接受。”秦瓊不慌不驚的把目光移到旁邊,回絕道。

“正因為這樣,艷娘才敢拿出來送給堡主,禮物太輕的話豈不是對堡主的不敬,堡主如果不接受的話,艷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連寨主交代,還請堡主不要為難艷娘好了。”萬艷娘當然不死心抬出連騰半推半威脅道,說完還滿臉的委屈,我見尤憐。

“我抬出連騰,如果你再不接受,到時候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你秦瓊。”萬艷娘心道,她今天來得有雙重目的,一是給歐陽震他們打掩護,二是最終確定雙秦堡到底是站在那一邊,萬艷娘睜著勾人奪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靜靜的等待秦瓊的回答。

“連寨主的心意,秦瓊兄弟心領了,本來雙秦堡收下這份禮物也沒什么,但是舍弟是朝廷命官,秦瓊就不能不替他的前途打算,所以秦瓊還是不能收。”你逼我表態,我拿朝廷來搪塞,你這下你也沒話說了吧。

萬艷娘這才想起秦風是雙秦鎮的鎮守,朝廷官員是不可以收受賄賂的,自己的禮物也實在貴重,已超出朝廷規定的范圍,無法再強逼,這件事情也就作罷,于是道:“是艷娘考慮的太欠周到了,如此,艷娘就不強求堡主收下這份禮物。”

“多謝萬老板體諒秦瓊。”秦瓊這種場面上的話總是要說的。

“堡主稱艷娘為萬老板是不是太見外了,艷娘如今已經正式嫁給連寨主了,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要說兩家話呢?”萬艷娘心中非常嫉恨程秀云,到現在自己在十三路人馬中還是沒有得到承認,現在正是她發力的時候,只要一家松口,就好辦了。

秦瓊也知道連騰想把萬艷娘娶過去,而且聽說還擺了酒席,只是這件事在江湖上并不是很多人知道,萬艷娘的名聲太差了,連騰也不想連累自己,雖然娶了萬艷娘對他的幫助是巨大的,好,你嫁人,我們也沒有你的書面的通知,也沒有請我出席你們的婚禮,我就裝作不知道道:“萬老板什么時候嫁給連寨主,秦瓊還真的不知道,這么大的事情,連寨主不可能不請我們等人去喝喜酒的,程大姐,你說是不是?”

程秀云本來只是想冷眼旁觀的,現在秦瓊把繡球拋到自己懷里,自己不得不站出來,畢竟自己和秦瓊站在同一條船上,道:“是呀,怎么這件事秀云也不知道呀,連寨主應該不會這樣不懂人情世故吧,既然是一家人,結婚這么大的事情為何我們都不知道呀,不知道是不是萬老板自己一廂情愿想嫁給連寨主往自己臉上貼金?”

最后一句話把萬艷娘氣的眼里殺機閃爍,如果現場沒有秦瓊,兩人恐怕已經動手打起來了,萬艷娘一舉一動都在程秀云的注意之下,萬艷娘想殺她之心已經是昭然若揭,程秀云要的就是讓對方先動手,這樣主動權才在自己一方手里。

萬艷娘畢竟在江湖上摸爬打滾十幾年,這點情緒還是能夠控制的,很快就平靜下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無譏笑道:“程大姐不也是一廂情愿的等了十幾年,可惜呀,大姐福薄,沒有艷娘這么幸運了!”

這句話正中程秀云心中的那塊心病,程秀云聽后頓時變了顏色道:“萬老板對秀云的事情居然這么清楚呀,只是不知道萬老板肚子里的孩兒是不是連寨主的?抑或是另有其人呀?”

“你,程秀云……”這個問題不但連騰不知道,連萬艷娘自己也不知道,程秀云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這么問的,她一定掌握了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問題自己不能不回答,萬一傳出去引起連騰的猜疑那就有麻煩了,于是定了定神,馬上知道自己失態道:“程大姐可真會開玩笑,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艷娘腹中的孩兒自然是連寨主的親身骨肉了,怎么另又其人呢?”

其實程秀云也不知道,只是靈機一動,想到萬艷娘懷孕的事情,拿出來嚇一嚇萬艷娘而已,于是裝出高深莫測的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連續說了三個“那就好”這樣的回答更加讓萬艷娘懷疑程秀云一定知道自己的一些致命的秘密,更加讓她覺得不能把程秀云留在世上,找到機會一定要先解決她,免除后患。

雖然程秀云一直在防備著萬艷娘,沒想到自己一句只想激怒對方的言語,卻真正激起對方必除自己的殺心。

秦瓊是主人,深怕兩人再這么吵下去,一言不和打起來,砸壞東西倒是小事,要是有什么損傷,也是小事,要是出了人命,那自己可就麻煩了,于是趕緊出拉打圓場道:“秦瓊已經準備了酒菜招呼兩位,兩位還是邊吃邊聊吧。”

程秀云本來就坐在桌子上,自然不需要再就位,秦瓊是主人的位子,自然不可以喧賓奪主,萬艷娘心中再不滿,也只能坐在程秀云的下首了。

程秀云不肯離開,萬艷娘自然不肯離開,程秀云早已在先前一桌吃過,自然不需再吃,萬艷娘根本就不是來吃飯喝酒的,只是把桌上的酒菜稍稍動了幾筷子就算是對秦瓊的尊重而已。

真正使萬艷娘感到奇怪的是,到自己來到雙秦堡一直沒有看到打敗自己丈夫的高手的那個斷情寨的軍師長風,可明明自己屬下看到他進去的,也沒有看見長風出來,這是怎么回事?

萬艷娘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不是聽說蕊鳳侄女的軍師也隨大姐一塊來的嗎?怎么不見他人呀?”

秦瓊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回答道:“先前不知萬老板要來,秦瓊置辦酒菜招待程大姐和長風先生,長風先生不勝酒力,由舍弟秦風攙扶下去休息了。”

萬艷娘也對長風醉酒在望月城被打一事也是一清二楚,也就沒有懷疑長風的酒量是否真的是那么的差,因此深信不疑,何況還有個秦風陪在身旁,長風應該還在雙秦堡內,萬艷娘也就放下大半心來,重心放在還沒有喝醉的程秀云身上。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位與艷娘素不相識的長風先生還真與傳說中的倒是蠻吻合的。”萬艷娘不溫不火的道。

程秀云明知道萬艷娘在諷刺長風,又一時沒有可以反駁的言語對答,只好沉默不言,不理睬萬艷娘。

秦瓊夾在中間,雖然有心偏袒程秀云,但又怕自己說的過火,惹來萬艷娘強烈的攻擊,萬艷娘是出了名的難纏,他可不想與這個淫蕩妖艷的女人現在有任何的正面沖突。

在秦瓊這個主人處于尷尬境地的時候,程秀云開口道:“明天就有勞秦堡主協助長風先生一路護送特使大人安全到達斷情寨,秀云還有事情,要先走一步了。”程秀云實在不想再與這個萬艷娘呆在一起,于是起身告辭道。

“程大姐今晚不如留在堡中歇息一晚,有什么事情明日也可以去辦。”秦瓊站起來挽留程秀云道。

萬艷娘陡然聽到程秀云居然不陪同一塊回斷情寨,心中大驚,不知道程秀云怎么會有此決定,不能讓她今晚在自己視線內消失,走出堡門再監視就困難多了,于是也幫忙挽留道:“大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需要有精神才可以辦呀,不如就聽堡主的意見,留宿一晚,明天一塊迎接特使大駕也不遲。”

程秀云思考了一會兒,展顏一笑道:“也好,萬老板的提議也不錯,秀云坐了一下午的船,也有些累了,不過,秦堡主兄弟到現在都還沒有成家,家中又沒什么女眷,所以我想請艷娘妹妹陪我一起在堡中休息一晚,晚上還有一個人可以聊聊天,也就不寂寞,不知道艷娘妹妹可否答應姐姐的這個小小要求?”

這下換作萬艷娘為難了,自己剛才還左一個“大姐”,右一個“大姐”不停的叫人家,現在人家也叫她“妹妹”了,雖然肯定不是出自真心,自己如果不答應就是一塊拒絕秦瓊的挽留,哪怕秦瓊心中不愿意把她留在堡中休息一個晚上,理虧總是自己,面子上不好看,于是道:“妹妹在碼頭上還有不少生意,實在離不開人,所以,大姐的好意,妹妹恐怕不能答應。”說的很委婉,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程秀云不怎么想,誰知道你出去之后會干什么,同樣的道理,把你留在身邊是最安全的辦法,于是道:“妹妹的手下個個都是那么能干,離開妹妹一個晚上,秀云覺得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秀云也不是可以不要回凌云鎮碼頭嗎?”

這是諷刺加上挑釁,萬艷娘的手下離開萬艷娘就不行,程秀云的手下離開程秀云照樣能夠運轉自如,萬艷娘雖然詭計多端,但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當然不肯這么就認輸,當即答應留下,讓本想只留下程秀云商量事情的秦瓊叫苦不送,吩咐下人給她們準備房間。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秦瓊這個雙秦堡大堡主可以控制的了的,走一步算一步吧,秦瓊搖頭嘆息去找那個攙扶長風下去休息的弟弟秦風,這么久了,怎么還沒回來?

“大哥,大哥……”秦瓊聽到輕微的呼喚他的聲音,原來秦風隱身在一顆樹后正在向他招手,秦瓊立刻身形一轉,擋掉還沒有離開院子程秀云和萬艷娘的視線,等兩人離開才走上前去訓斥道:“二弟,你怎么不回客廳,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后干什么?”

秦風意思讓秦瓊附耳過去在秦瓊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秦瓊一臉的驚異道:“當真,會不會你搞錯了?”

“不會,小弟仔細檢查過了,應該不會出錯。”秦風一臉無辜,而且非常肯定道。

“有沒有可能是……”秦瓊不相信自己的猜疑沒有完全說出來道。

秦風也好像明白自己大哥秦瓊心中所想道:“大哥,這件事會不會有什么蹊蹺?”

“可是現在有萬艷娘纏著程大姐,我們無法找她查證,還是明日找個機會問一下程大姐就知道了。”秦瓊心中懷疑不好說出來,只好先把疑問藏在心中道。

“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秦瓊吩咐離開的秦風道。

“知道了,大哥,小弟不會不是輕重的。”秦風離開秦瓊的視野,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秦瓊又嘆息了一聲,新月河平靜了十幾年,終于要打破這平靜的河水了,暗流洶涌,自己平靜的日子恐怕不會有太久了。

另外一邊,程秀云和萬艷娘在堡中的下人的帶領下各自到自己的客房休息,秦瓊特別交代把兩人安排到不同的院子,讓她們沒有見面的機會,也方便程秀云可以暗中找自己。

萬艷娘自然明白秦瓊的心思,走到在分岔口,極力說自己一向害怕一個人睡在這么大的院子了,非要和程秀云睡同一個房間,程秀云知道如果不答應她,今晚她肯定要把雙秦堡鬧個天翻地覆,讓整個雙秦堡不得安寧,自己開始懷疑當初把她留下來,是不是做錯了,為了不讓主人家頭疼,程秀云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勉強同意與萬艷娘睡同一間房。

秦瓊接到堡丁的報告,苦笑一聲,自言自語到:“搞什么,真猜不透這兩個女人是什么目的。”吩咐下去,不許靠近這所院子,遠遠的監視,有事第一刻到書房通知他,看來今晚不想睡了。

可惜這一夜,雙秦堡既然出奇的平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秦瓊在書房看了一夜的書,真是后悔萬分。

逃回雙秦鎮的楊志方、張舒華和銅道人三人,秘密回到萬艷娘接應他們的船上,狼狽不堪,筋疲力盡,這一次兩位名門子弟栽的跟頭可不輕,這個計劃根本就是天衣無縫,沒想到出來一個不速之客,才使計劃功敗垂成,這個人還是在雙秦堡呼呼大睡的長風。

接應他們的是萬艷娘最得力的手下茹萍,萬艷娘大部分暗中的勾當都是由她來完成的。

三人爬上船,茹萍早已守候在船上,看見只有三人,心中一跳,不會出了什么事吧,于是焦急的問道:“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只有你們三個回來了,歐陽莊主呢?”

“歐陽莊主為了掩護我們離開,引開敵人,現在下落不明。”銅道人很喜歡這個茹萍,才平復心情回答她道,至于楊志方和張舒華名門高弟,怎么會理會這個身份卑微的下人的問話。

“那就是沒有成功了,道長,你們還是快找個地方避一避吧,我怕敵人會很快追過來!”茹萍也只對那個搭理她的銅道人道。

“不行,我們一定要等到師父回來才可以走!”張舒華不同意茹萍惡的意見大聲反對道。

茹萍正要發作,被銅道人看出來道:“敵人應該只有一個人,等歐陽莊主回來我們再做打算吧。”

三人都聽到銅道人也同意等歐陽震回來,都閉口不語,四個人靜靜的在船上等候歐陽震的到來。

銅道人像是想到些什么突然問道:“夫人現在可曾從雙秦堡回來?”

茹萍回答道:“剛從堡中傳來的消息,好像夫人今晚都不會回來了。”

“出了什么事情?”銅道人感到事情有點古怪,秦瓊、秦風兩兄弟怎么會留一個與自己敵對一方的人宿在自己的地方。

“茹萍現在還不清楚,茹萍相信夫人這么做一定有夫人自己的道理的。”茹萍皺起眉頭道,其實她也不理解夫人怎么會有此決定。

“一定是你們家夫人看上了秦堡主,春心蕩漾,留宿雙秦堡自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張舒華口中不無齷齪的道。

“張舒華,別以為你是歐陽莊主的徒弟,就可以侮辱我們家夫人!”茹萍氣他侮蔑自己夫人,想要跳起來要動手,卻被銅道人拉下,暗中使了個顏色,意思讓她在這個時候不宜內訌。

茹萍強忍下心中這口怒氣,道:“張舒華,你別栽在本姑娘手里,不然要你好看!”

張舒華氣得跳起來指著茹萍的鼻子淫笑道:“萬艷娘人盡可夫,天下皆知,你跟了她那么久,想必你也不賴吧?小淫婦!”

“你,你這個王八蛋,我殺了你這個畜生!”茹萍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拔出短劍向張舒華刺去,張舒華也迅速揮劍迎上,自家人打起自家人來,幸好船艙夠堅固夠嚴實,離鎮區也遠,要不然這么大的打斗聲肯定會引起附近人的注意,找到這里,那就麻煩了。四人武功相差不是很大,銅道人和楊志方怎么出招攻進去,想把兩個人分開都沒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樣打下去,等兩人打累了兩人再去的話,也就可以把他們分開了。

一條黑影從艙外穿進來,迅速點了拼斗中的兩人,楊志方看清楚是歐陽震驚叫道:“師父。”銅道人聽到楊志方的呼聲,放下手中的兵器轉過身來道:“原來是歐陽莊主回來了。”

歐陽震“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全都噴在突然回頭的銅道人臉上,弄的銅道人一下子成了個血人,被點了穴道的張舒華和茹萍眼睛睜睜的看著嘴角還有鮮血流下的歐陽震,像是給嚇傻了。

“師父,您這是怎么了,是誰打傷你的。”楊志方一把保住搖搖欲墜雙眼緊閉的歐陽震焦急地問道。

歐陽震緩慢的睜開雙眼道:“為師沒事,只是剛才把淤血給吐了出來,你給為師一顆“回春丸”服下就沒什么大礙了。”

“是,師父。”楊志方從身上掏出一顆“回春丸”給歐陽震服下,銅道人出艙把臉上的血洗掉,換上一件干凈的衣服,將血跡斑斑的夜行衣燒掉,毀滅行跡。

歐陽震調息了一周天,臉上有了幾分血色,楊志方才放下心來,問道:“師父,您到底遇到什么人,怎么會重傷成這樣?”

“對方的來歷,為師也不太清楚,只是身手跟為師有的一拼,要不是對方經驗不足,為師恐怕今夜就不能夠回來了。”歐陽震還心有余悸道。

張舒華聽到歐陽震的敘說,師父在他心目中不敗的神話徹底的破滅了,無言的痛苦席卷其身,根本不相信師父說的話,雖然這是事實,茹萍則是驚訝名列風云十大高手榜第六的歐陽震居然敗在一個不知道對方身份的人手上,夫人的選擇是不是對了,在她的腦海里形成一個巨大的問號。

“不過他比我傷的還重,他被我打的當場吐血,根本就沒有能力追蹤師父,不然師父也不會安然回來。”歐陽震繼續分析道。

張舒華聽到對方傷得比師父還重,心中又燃起一絲的希望,師父沒有敗,自己跟著師父還是有前途的,不由的又暗喜起來。

歐陽震看著兩個被自己點住穴道不能夠動彈的張舒華和茹萍道:“你們兩個自己人無緣無故怎么打起來了。”

歐陽震并沒有點住他們的“啞穴”,茹萍搶先開口道:“你的徒弟剛剛辱罵我家夫人。”

歐陽震這個人平時最注重表面功夫,最怕別人在他面前說他的閑言閑語,要不是還要與萬艷娘合作,歐陽震飛身進來的時候早就殺了茹萍了,現在要怪就怪自己的這個徒弟太不爭氣了,“啪”一巴掌甩過去,張舒華頓時臉就腫起來,嘴里還冒出血水。

“師父……”楊志方知道歐陽震的脾氣,在外人面前又不能失了師父的面子,只能希望師父這回能夠從輕處罰少不更事的三師弟。

茹萍看著張舒華的慘狀,也就不再開口再說什么添油加醋的話,畢竟她的心腸也不是那么歹毒,只是默默的看著師徒三人。

“貧道看令徒也是無心的,這次行動失敗,大家都有點火氣,莊主也就不必太苛責于他吧。”銅道人站出來做中間人道。

歐陽震也不想這么處罰自己精心培育出來的弟子,有臺階下,自然不會不知道下,一揮衣袖,又坐了下去。

“勞煩道長先把他們的穴道解開吧。”歐陽震氣有點順下來道。

銅道人伸手解開兩人的穴道,楊志方趕緊去查看張舒華的臉,卻被歐陽震喝住道:“這點小傷,用得著師兄替你看嗎,自己下去處理吧。”

張舒華用狠毒的眼光掃了一下茹萍,然后悻悻的下去處理自己臉部的傷。

茹萍無意中注意到張舒華陰毒的眼神,心神不由的一動,像是預知到什么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似的,霎時覺得渾身不舒服,本來她只是接應他們四人的,現在要接的人齊了,自己也應該回去了,于是辭別四人離開船,從水底潛回雙秦碼頭,自然是不會被人發覺。

“我們現在趕緊離開這里,我們到前面去攔截他們!”歐陽震緩過來吩咐道。

“可是莊主的傷勢?”銅道人擔心疑問的問道。

“是呀,師父,他們有了防備,我們很難成功的,我們現在不能夠操之過急呀,師父。”楊志方也勸自己師父道。

“志方,什么地方最容易受到伏擊?”歐陽震沒有回答兩人的問題,轉而問道。

“斷魂嶺和落雁峽。”楊志方想也不需要想就可以回答道。

“不錯,我們就在這兩個地方選其中一個設下埋伏。”歐陽震肯定的道。

師父怎么變得這么不理智,這純粹在玩命,楊志方還是想勸師父放下這個以卵擊石的計劃道:“師父,如果他們走水路怎么辦?那我們不就是白費功夫?”

銅道人也附和道:“是呀,令徒說的很有道理,這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不會,他們決計不會走水路,因為那個特使上次來的時候也沒有走水路,根據相爺的情報,那個特使有些暈船,堅持要走陸路,上次這樣,本莊主想曹蕊鳳這個小丫頭不會那么不會做人的。”歐陽震說出理由道。

“莊主您別忘了,那對方還有一個高手呢,現在就在雙秦堡呢,他肯定會陪同上路的。”銅道人腦袋瓜陡然一亮道。

歐陽震冷靜下來道:“道長說的倒是沒錯,這一點歐陽震也考慮到了,但是我們還是要這樣做。”說完還神秘的一笑“到時候你們就會明白本莊主的用意了!”

楊志方和銅道人面面相覷,誰叫他是自己師父還是這次行動的指揮,不聽不行,只得遵命了。

“我們現在要迅速離開這里,前去布置一切,江南是他們的核心地區,我們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夠有任何的倏忽。”歐陽震吩咐道。

銅道人是水路中人,駕船自然是輕車熟路,船飛快的向對岸駛去,消失在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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