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策,不爭之爭
- 三國:我不是曹沖
- 懶訓豬豬
- 2498字
- 2024-12-24 01:24:11
見狀,賈思面露笑容,道:“倉舒久居許都,不知何人授你天下時勢之論呢?”
曹沖淡然一笑,回應(yīng)道:“無人教導(dǎo),只是小子胡思亂想罷了,還請賈伯父賜教。”
賈詡陷入沉思,良久之后,開口道:“倉舒目光深邃長遠,所言皆有依據(jù)。何不前往荊州,勸諫曹公?若曹公能及早醒悟,霸業(yè)可期。”
“曹丕與司馬懿層層封鎖,我無法抵達荊州。即便去到荊州,見到父親,他如今躊躇滿志,目空一切,又豈會聽從一個十三歲孩童之言而罷兵呢?”
賈詡微微頷首,問道:“故而,倉舒打算隱匿于鄴都,靜候丞相?”
曹沖思慮片刻,搖了搖頭:“本來確有此打算,只是當下行蹤已然暴露,只怕不得不離開鄴都。”
賈思道:“要不,倉舒,你以后就留在賈府,有父親和我為你掩護,他們定然找不到你。”
聞言,賈詡神色驟變。
曹沖擺擺手,道:“不可,如此會給賈府帶來滅頂之災(zāi)。”
見賈思還欲言說,賈詡連忙道:“思兒,先聽聽倉舒的打算。”
曹沖苦笑道:“我了解曹丕司馬懿,恐怕他早已在我父親周圍布下殺招,我根本難以接近父親。”
賈思擔憂道:“那你該如何是好?”
曹沖道:“保命要緊,唯有先離開鄴都。三五年后,待風聲過去,我也成年,再想辦法去見父親。”
賈詡沉吟道:“三五年不見丞相,你便徹底與世子之位無緣。倉舒,你真愿意甘居人下,不爭世子之位?”
曹沖道:“曹丕心機深沉,以其穩(wěn)重的處事風格,以及對軍政事務(wù)的熟練掌握,贏得了許多大臣武將的支持。”
“曹植才華橫溢,詩賦文章名動天下,也吸引了大批文臣的支持。”
“即便是三哥曹彰,長年帶兵征戰(zhàn),身邊也有一群武將的支持。我尚未成年,毫無根基,如何去爭?”
此言一出,直擊要害,賈詡無言以對。
曹沖接著道:“父親在世,權(quán)勢滔天,無人可撼動。他將世子之位給誰,誰便是世子,他人無法爭奪,也不能爭奪。然而,袁紹的例子擺在眼前,他會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基業(yè),所立世子必定要能控制局面。”
“因而,就算我當下回到父親身邊,只怕機會也不大。”
賈詡目光一閃,若有所思。
賈思問道:“倉舒,那你接下來該怎么做?”
“等!”
曹沖毫不猶豫地回答。
“靜待局勢變化。曹丕目光短淺,好大喜功,卻志大才疏。他不會滿足于丞相之位,掌權(quán)后定會急于證明自己,窮兵黷武,奈何事與愿違。”
“我的機會,在于日后。往后幾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要靜待時機,蓄勢待發(fā)。”
賈詡聽罷,滿臉駭然。
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目視遠方,腦子快速運轉(zhuǎn)。
對于世子之位,他并不看好曹沖。曹操歷盡艱辛,才創(chuàng)下這份基業(yè),自然想讓其傳承下去。挑選繼位者,必定慎之又慎。
曹丕、曹植的羽翼漸豐,如果強立曹沖,只怕會引發(fā)內(nèi)訌,將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基業(yè)毀于一旦。
曹操絕不會這樣做,此人熟讀史書,必知廢長立幼,乃取亂之道,況且,有袁紹、劉表兩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
這些年來,他冷眼旁觀,暗自揣度曹操的心意,深感世子之位,嫡長子曹丕的機會最大,四子曹植或有些許機會。
至于曹沖,曹操雖喜愛有加,但絕不會因喜愛而沖昏頭腦。
以曹操的心術(shù)和見識,曹沖心地仁厚,不適宜在亂世開疆拓土,本應(yīng)不在考慮范圍之內(nèi)。
方才曹沖的一番話,令他極為震驚。
曹操的兒子,果然非同凡響!一名十三歲的孩童,竟有如此深刻的見地。
洞悉時局,不做徒勞之事,放眼未來,不爭之爭,實為上策。
曹沖的那份堅忍、睿智與成熟,令賈詡內(nèi)心震撼不已。
因女兒的影響,他已然接納曹沖,而如今,曹沖更是讓他徹底改觀。
此子,絕不可輕視。
在困境面前,此子依舊頭腦清晰,斗志昂揚,深謀遠慮,著實值得深交。
當下,在此子最為艱難之際,若能伸出援手,日后必定獲利豐厚。
然而,曹丕心胸狹隘,掌權(quán)后未必能容下兄弟。倘若日后曹丕舉起屠刀,只怕會牽連到女兒。
賈思見父親長久沉默不語,正欲開口,曹沖卻阻止了她。
賈詡的思想正經(jīng)歷著激烈斗爭,需要時間靜靜消化。
許久之后,賈詡方才回來坐下,臉色平靜。
曹沖笑道:“伯父,你暗中與我二哥交好,又派賈訪與四哥結(jié)交,為何不與我交好呢?是覺得我與世子之位無緣,日后前途黯淡嗎?”
賈詡干笑數(shù)聲:“在亂世中求全,自然要用些手段,不值一提。早聽聞倉舒自幼聰穎,今日一見,你心機深沉,眼光獨到,實在出人意料。”
隨即面容一正:“此事關(guān)乎思兒的終身幸福,老夫自當深思熟慮。”
他詢問起曹沖這半年的經(jīng)歷,曹沖便將對賈思所說之話,又復(fù)述了一遍。
賈詡皺起眉頭:“能從司馬懿的設(shè)局中逃脫,倉舒著實不簡單。你能想到前來鄴都,這一計也極為高明。”
“可惜,功虧一簣,陳群早已將你的畫像交由心腹將士,通知到各客棧及酒肆。”
曹沖問道:“伯父,那該如何是好?”
賈詡冷聲道:“成大事者,豈能有婦人之仁?你離開許都抵達紫云山后,應(yīng)當立刻殺了華佗、周不疑、夏侯稱以及曹震!”
曹沖一愣,隨即苦笑道:“我從未想過要滅口,因為他們實在不能殺。”
“為何不可殺?倘若你當初能心狠一些,又怎會陷入今日這般困局?隱匿于紫云山,無人知曉,便可悄然窺探天下。”
賈詡面帶不悅之色,在他的信條之中,當需狠心之際,斷不可心慈手軟。
賈思亦開口道:“倉舒,我認為父親所言極是,必要之時,切不可心軟。”
曹沖瞥了她一眼,取笑道:“若我一直藏身于紫云山,又如何能夠結(jié)識你呢?”
賈思的臉頰頓時如熟透的蘋果般通紅,微微張開小嘴,旋即緊緊抿住,嬌羞地垂下了頭。
賈詡對這一幕視而不見,只是滿含疑惑地望向曹沖。
曹沖說道:“日后,我還需與父親相認。父親生性多疑,對任何人都難以全然信任。我需留下人證,以便屆時協(xié)助我解釋。”
賈詡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曹操狡詐多疑,即便曹沖能夠自證身份,然而此事涉及另一個兒子曹丕,且曹丕極有可能成為世子,他定然不會僅憑一面之詞就輕信,必然會對曹沖所言的真實性心存疑慮。
若有人證,那便如同鐵板釘釘。
曹沖拱手行禮道:“伯父,倉舒有一事相求。”
賈詡目光一閃:“可是暗中保護并監(jiān)視這些人證?”
“正是!夏侯稱在紫云山只怕是兇多吉少,請伯父派人秘密打探,他究竟是被殺還是被俘?倘若被俘,請伯父全力搭救。”
曹沖稍作停頓,憶起史書中曹操殺周不疑之事,又道:“曹震與華佗,只需暗中保護及監(jiān)視即可。周不疑卻有些麻煩,他太過聰明,鋒芒畢露,恐招人嫉妒而無故喪命。”
賈詡嘆道:“沒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倉舒啊倉舒,你若早明白這個道理,早些年稍加收斂,又怎會落得今日這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