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
木鬼還想說些什么,或許還想要反駁張魁的話,
但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來。
似乎在通過這種形式,告訴張魁,自己確實沒死。
“罷了。你隨便怎么想吧。”
木鬼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話,干脆閉口不言。
院子中,秋意涼。
一人一鬼,就這么靜靜的坐著。
誰也沒再開口說話。
翌日。
張魁與往常一樣,在院中扎著紙人。
這幾天,經(jīng)過紙人觀察,青陽鎮(zhèn)中,并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生。
而一直監(jiān)視著李成剛的紙人,實時查看到的信息,也只能看到對方偶爾會到老李家紙扎鋪中休息,
至于他在房間中干些什么,張魁不得而知。
只是張魁還記得清清楚楚,李成剛的房間中,有一張黑蓮的畫卷。
這張畫卷,想來就是李成剛用來修煉的手段。
張魁也有想過,要不要將李成剛解決掉,但這個想法,只是在自己的腦海中一形成,便被他摒棄了。
首先,就目前來說,對方與自己算是無仇無怨,自己也不是嗜殺之人,沒必要。
另外,對方是程大人的人,如果對方發(fā)生了一些意外,
程大人肯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要是查到自己身上,這不是給自己沒事找事?
所以,李成剛,還是以監(jiān)視為主。
反正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啟靈圓滿,一具紙人只是簡單的監(jiān)視,并不會消耗自己多少靈力。
嗯?
正監(jiān)視著李成剛,便發(fā)現(xiàn)此時的李成剛,已經(jīng)有了動作。
他走出了自家的紙扎鋪,朝著鎮(zhèn)北走了過來。
看樣子,似乎是要過來自己這邊?
張魁依舊若無其事的扎著紙人,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想干嘛。
張魁的紙扎鋪在鎮(zhèn)北,而老李家的紙扎鋪在鎮(zhèn)南,
雖說一南一北,但鎮(zhèn)子本就不大,二者之間的店鋪,相差不到五里地。
不多時,張魁便聽到門外,傳來了陣陣敲門之聲。
張魁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張先生,張先生在嗎?”
門外,一道中年男人的叫喚聲傳了進來。
張魁打開院門,便見到李成剛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張先生……”
李成剛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張魁伸手制止。
“如果李會長是來談要購買我這紙扎鋪的,我想就還是算了吧。”
張魁也很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
畢竟之前李成剛已經(jīng)來過一次,對方要做什么,自己沒必要跟對方廢話。
李成剛此時的臉頓時一僵,面帶苦笑。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張先生誤會了,今日過來,并非要談收購你這紙扎鋪的事情。”
李成剛指了指周邊的房屋,對著張魁說道:“我已經(jīng)將周邊的房屋跟地契都買了,以后,咱們可就是鄰居了。”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這街坊鄰居的,我就先過來跟你打個招呼,以后要是發(fā)生什么,大家也有個照應不是嗎?”
對于李成剛收購了周邊屋子的事情,張魁是知道的。
此時對方既然這么說了,自己也不好說些什么。
見張魁沒有說話,李成剛繼續(xù)笑著說道:“張先生,我那鎮(zhèn)南的商鋪太小了,我想在這鎮(zhèn)北,也開一間紙扎鋪,最近會重新修葺一番,可能會打擾到張先生。”
“所以今日,我特地前來,給張先生提前說下。另外,我在鎮(zhèn)上的百味樓定了一桌酒席,想請張先生賞個臉,也算是提前跟張先生賠個不是了。”
李成剛說話極有分寸,面面俱到。
張魁仔細思索著李成剛的話,對方在此地重新開個紙扎鋪,可謂是賊心不死。
一來,對方就名正言順的在這附近,可以監(jiān)視著自己;
二來,通過生意上的打擊,讓自己的生意變差,然后再理所當然的收購自己的紙扎鋪。
對于李成剛這種大戶來說,這樣的做法,簡直是一石二鳥。
對方,這是直接將坑挖好,就等著張魁往里跳。
至于吃飯,或許只是個幌子罷了。
但是,李成剛明顯小看了張魁。
張魁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已經(jīng)將李成剛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
既然對方這么有誠意的邀請自己吃飯,那就看看對方,到底還想玩什么?
憑借自己如今的境界,總不能陰溝里翻船吧?
“李會長言重了,以后就是街坊鄰居了,你這么說,就太客氣了。”
張魁也面帶微笑,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一聽到張魁答應,李成剛臉上的笑意更盛,對著張魁說道:“張先生,那今日傍晚,百味樓靜候先生大駕。”
說完,李成剛朝著張魁拱手告辭,走得倒是爽快。
張魁看著李成剛離去的背影,心中快速思索了起來。
這幾天下來,李成剛除了去梅花峰見了程大人之外,并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難道,這程大人,還給了他什么底氣不成?
“今晚,我倒要看下,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張魁關了院門,便不再理會。
百味樓,是整個青陽鎮(zhèn),最大的酒樓。
平日里,張魁可不會想過來這里吃飯,原因無他,貴也。
當秋日的最后一抹余暉灑落在百味樓的樓頂?shù)臅r候,
張魁便受邀,進入了百味樓之中。
此前張魁曾經(jīng)用過紙人觀察過酒樓,可那只是從窗外往里沖沖一瞥,
現(xiàn)如今身臨其中,才感覺到這酒樓的富麗堂皇。
酒樓僅占地便有長寬各百米,外形呈八角閣樓形狀,猶如一座巨獸,蜷縮在這青陽鎮(zhèn)中。
一樓除了大堂之外,便是整整齊齊鋪開的酒桌,橫八縱八,共六十四圍。
偌大的空間內,并不會擁擠,看上去反而還有些空曠。
桌椅都是用椴木打造,刷上紅漆,看上去略顯金貴。
大堂上隨隨便便的桌椅,張魁也不知道要扎多少紙人才能買上一套
原以為這偌大的酒樓,尋常時間人應該很少,可今日過來一看,
此時酒樓里面的伙計,已經(jīng)忙得不可開交。
而六十四桌之中,已有一半,已經(jīng)有人排上了座。
“看來這世界上,有錢人還真是不少,只是我沒有進入過這個圈子罷了。”
張魁莫名有些感慨。
“張先生,我們在二樓的雅間,這邊請。”
李成剛似乎經(jīng)常來這百味樓,對里面非常熟悉,
指引著張魁,前往二樓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