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慈子孝
- 權游:剝皮家的猩紅收割者
- 金龍滿倉
- 2214字
- 2024-12-15 14:04:21
聽到“食物”這個詞,沃頓心里咯噔一跳,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順著后脊梁一直往下,浸入骨髓中。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墻壁和地板在不斷滲出濃稠的血液,整個房間好像變成了一只擇人而噬的恐怖巨口,正在把他這個可憐的羔羊囫圇個吞進去。
冷汗打濕了衣襟,沃頓雙腿開始瘋狂打顫,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沃頓爵士...”
“沃頓爵士!”
兩聲呼喚將沃頓拉回了現實。
墻壁和地板一如既往地干凈整潔,哪來的什么血液?
沃頓咽了口唾沫,強行穩住快要崩潰的心態,看向眼前坐在桌子后面的英俊年輕貴族。
他臉上掛著十分溫和的微笑,簡直跟盧斯伯爵如出一轍,看起來和從前那個善良和藹的多米利克完全沒什么兩樣。
但一想起之前聽到仆人們口中口口相傳的恐怖故事,沃頓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
“少...少爺...”
“伯爵大人請您到書房去一趟?!?
強撐著說完這句話,沃頓突然覺得有些控制不住脹痛的下身,好像滴了幾滴尿液出來。
很難想象,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鐵腿”沃頓隊長,竟然會在一個優雅溫和的年輕貴族面前,被嚇尿了褲子。
如果讓他手底下的士兵知道這件窘迫的事情,恐怕他在軍隊之中的威望將會大大降低。
“噢,不必這么客氣,親愛的騎士?!?
多米利克并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從容不迫地向前攤手示意,臉上的笑容依舊和煦:
“你是父親最信任的隊長,曾經為波頓家族立下過汗馬功勞,父親不止一次說過,你的忠誠猶如鋼鐵一般堅硬?!?
“請坐吧。”
在多米利克的盛情邀請下,沃頓不得不走向他手指的椅子。
鋼制甲靴踏在地板上,觸感卻十分柔軟且粘稠。
“就好像踩在敵人的快要凝固的血液上一樣。”
身經百戰的沃頓爵士這么想著,好奇地向地上看去。
猩紅到有些發黑的血液再度映入眼簾,填滿了整片木質地板,甚至還在咕嘟咕嘟地不停往外冒泡,就好像血液沸騰了一樣!
他的甲靴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赤裸裸的雙腳就這么浸泡在血液之中,不時傳來被腐蝕的刺痛感!
“?。。。 ?
沃頓爵士像小女孩一樣驚叫出聲,連忙用力想要從鮮血中拔出雙腳。
但無論他怎樣努力,血液就好像是擁有強力的黏性,化作無形的大手死死抱住他的腳,根本抽不出來!
“魔鬼...魔鬼!”
如此奇特且驚悚的景象,實在是超出了沃頓爵士的心理承受能力,他兩眼一翻,很干脆地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他仿佛聽見一個略顯失望的聲音:
“嘖嘖嘖,真不禁嚇啊?!?
......
不知過了多久,沃頓爵士才悠悠轉醒。
他茫然地看著周圍,卻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一塵不染的地板非常干凈,哪來的什么血液。
再一低頭,甲靴好端端地穿在自己的腳上。
“難道是最近太勞累,產生了幻覺?”
從地上爬起來,沃頓爵士甩了甩有些發昏的腦袋,卻覺得脖子有些刺痛。
伸手一抹,兩滴殷紅的鮮血出現在手掌上,但脖頸上卻沒有任何傷口。
他皺著眉四處張望,房間里早已經沒了多米利克的身影。
書桌上,安靜地躺著一個打開的日記本,上面似乎還留著未干的墨跡。
出于好奇,沃頓爵士走到書桌前,拿起日記本,卻發現上面的字方方正正,他一個都看不懂。
但凝視了幾秒鐘之后,那些奇異的方塊字體卻好像活過來了一樣,歪歪扭扭地不停蠕動,顏色也開始變得猩紅。
最終,它們匯聚成一片血液海洋,不斷沖刷著書頁,仿佛要從書中蕩漾出來!
血液海洋之中,一張和多米利克一模一樣的臉龐浮現,正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口,沖著沃頓不斷嚎叫!
“舊神?。。?!”
沃頓爵士嚇得兩手一抖,日記本頓時掉落在書桌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再望向書本時,卻見方塊字體原原本本地躺在上面,似乎從來就沒有移動過,更別提什么血液海洋和恐怖幻象。
咽了口唾沫,沃頓不再看窺視日記里的內容,逃跑一樣地向門口走去。
“啊!??!?。。?!”
但就在他的手觸碰到門把手的一瞬間,一陣尖銳凄厲的慘叫聲,從后面傳來。
雖然若隱若現,但又無比真實!
沃頓爵士全身為之一顫,戰戰兢兢地轉過頭。
在房間深處,一間地窖的門板就這么大大方方地敞開著,就好像在等待他的光臨。
若隱若現的凄厲慘叫,從內里仍舊在斷斷續續傳出。
沃頓臉上浮現出一絲掙扎,但并沒有持續多久。
堅定地擰開門把手,溫暖明亮的陽光灑在臉上,給他帶來了滿滿的安全感。
“砰!”
關上門,慘叫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沃頓爵士長舒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
......
“早上好,親愛的父親大人。”
書房內,多米利克沖著盧斯伯爵瀟灑一笑,右手放在胸前,左腳稍微向后一步,彎腰向他行了個標準的宮廷貴族禮儀。
這在以野蠻和不拘小節著稱的北境,足以稱得上十分罕見。
“不用這么拘束,兒子?!?
盧斯伯爵臉色溫和,稍微有點禿頂,但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中年男人。
“身體養好了嗎?”
示意多米利克坐下,輕柔地詢問著他的身體狀況,似乎想要扮演一個合格父親的角色。
半年前,多米利克把拉姆斯接回來之后,就跟生了一場重病,嚴重到學士都已經明著告訴盧斯伯爵,這病沒有人能治好,只能看舊神是否眷顧,留下他一條小命。
但沒想到,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多米利克即將死去的時候,他卻奇跡般地挺了過來。
“放心吧,父親,我的身體很好?!?
“倒是您,我記得過兩個月您就四十歲了吧?”
多米利克會心一笑,看上去也是個非常孝順的兒子:
“四十歲的男人,應該好好保養身體,光靠用水蛭放血,可不是什么好方法?!?
“我還等著您續弦,再給我生幾個弟弟妹妹呢!”
“哈哈哈?!?
看著長子誠摯的眼神,盧斯伯爵輕笑兩聲,似乎有些欣慰。
而多米利克也是跟著他的節奏呵呵直樂。
書房內,一片父慈子孝的溫馨畫面。
如果多米利克的眼睛,沒有一直往盧斯伯爵的脖子上瞟的話。
......
“噢,對了父親?!?
兩人跟傻子一樣樂了許久,多米利克才側著腦袋詢問道:
“您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