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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誤會(中)

邕王府,書房內。

“賢侄,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趙旦正在與幕僚下棋,側頭看了看趙宗熠三人,漫不經心的問道。

趙宗熠抱拳道:“晚輩想找殿下求個人情,希望殿下可以幫我們一個忙?!?

兗王趙旦苦思片刻,手中的黑子遲遲沒有落下,“說來聽聽?!?

趙宗熠簡單講訴了盛華蘭的失蹤,以及他推測可能與兗王有關。

邕王趙旦將信將疑,“你說什么?兗王派人擄走了忠勤伯爵府的二夫人?”

他最是了解這個競爭對手,兗王趙泓極其愛惜自己的名聲,背地里與各個勛爵府都交好,怎么會突然就昏了頭,綁走忠勤伯爵府的二夫人?

就算忠勤伯爵府現在不太行了,后繼無人,也不能這么欺負吧?難道其它勛爵府不會唇亡齒寒么?

再說了,兗王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怎么會被趙宗熠幾個年輕人抓住把柄?

“有證據嗎?”

趙宗熠也很坦然,“沒有。”

邕王臉色一黑,轉頭看向顧廷燁和盛長柏,他都不認識,“你們是忠勤伯爵府的?”

顧廷燁和盛長柏搖頭,分別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邕王聽完,臉色更差了,不耐煩的說道:“你們一個寧遠侯府的次子,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盛家,來添什么亂?忠勤伯爵府的事情與你們何干?難不成忠勤伯爵府的男人都死光了?要你們幫著出頭?”

“咳咳?!?

趙宗熠指著盛長柏說道:“殿下,忠勤伯爵府的二夫人就是盛家嫡女,這位是她的嫡親弟弟?!?

邕王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但是你們沒有證據,本王也很難辦啊?!?

趙宗熠抱拳說道:“不會讓殿下為難,晚輩知道殿下神通廣大,知道很多坊間秘事,所以晚輩是想從殿下這里獲得一些有關兗王的情報,以此判斷盛家大小姐是否被他擄走?!?

邕王看著眼前的棋盤,又落一子,對面的幕僚起身認輸。

“常樞,你也聽到了,去幫本王這位賢侄查查,兗王最近有沒有派人靠近盛家和忠勤伯爵府。”

那幕僚拱手應是,緩緩退出了書房。

邕王也離開了坐榻,讓侍女們收拾棋盤,他來到書案旁坐下,又指著侍女搬來的三個圓凳,對趙宗熠等人說道:“都坐吧,他們調取情報也需要些時間,正好你們陪本王聊聊。”

“是。”趙宗熠三人落座。

侍女退下后,邕王抬手點了點趙宗熠,然后稱贊道:“宗熠,你的事情辦得不錯,仲文派人拿著那副畫像沿街尋找,還真讓他摸到了那個丫鬟的下落,有人看到那丫鬟在城西租過一處小院……”

仲文,是趙宗實的表字。

他是邕王十幾個兒子里面,唯一功成名就的那位,素有王佐之才。

邕王的其他兒子要么年歲尚小,要么朽木成精,只知吃喝玩樂,沒有絲毫進取之心。

說到這里,他故意瞧了瞧顧廷燁和盛長柏,覺得此二人不可信,顧偃開與兗王的私交不錯,而盛紘又是個墻頭草,嘖,他們的兒子也不是好東西。

不能聊正事,那就聊聊風月。

“宗熠啊,本王聽說你為了那個樊樓行首的銀子,大鬧了廣云臺,狠狠得罪了曹家?要我說,你還是太年輕了,區區幾萬銀子,有必要和曹家鬧得這么僵嗎”

顧廷燁驚訝看向趙宗熠,世子爺的動作這么快嗎?昨天才有了給魏行首贖身的想法,當晚就辦成了?事情貌似還鬧得很大,都驚動了邕王和魯國公府。

盛長柏也聽說過廣云臺的魏行首,因為他的弟弟盛長楓就是魏行首的忠實擁躉,但他現在心緒雜亂,只關心與姐姐盛華蘭有關的信息,其它事情一律自動屏蔽。

趙宗熠在心里暗罵,靠!區區幾萬兩?也不知道是誰把原主的錢都騙走了,害得他現在如此落魄,麻蛋,現在又裝作一份道貌岸然的長輩樣兒,真是不當人。

“殿下教訓的是,晚輩過幾天就去魯國公府,向曹家賠禮道歉。”

邕王很滿意趙宗熠的謙卑態度,笑道:“道歉就不必了,是曹家辦事不利索,也不怪你。”

趙宗熠拱手行禮,“晚輩還是仰仗殿下的面子,才讓曹家做出了讓步?!?

“哈哈哈,本王聽說了,還逼曹澤打死了廣云臺的老鴇,嗯,干得不錯,曹家有皇后的撐腰,是越來越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是該好生敲打敲打?!?

邕王明明與曹家是結盟的政治伙伴,二者卻只是表面友好,暗地里依然存在嫌隙,可見他們的結盟并不牢固。

顧廷燁默默喝茶,心中駭然,這些是他一個侯爵次子該聽的嗎?世子爺現在如此了得,竟能讓邕王這么看重,待其如子侄一般……

呃,不對,世子爺好像就是邕王的子侄。

眾人等了一小會兒,趙宗實突然來了書房,他進來后,先給邕王行禮,“父王?!?

趙宗熠三人連忙站起來,給他見禮。

“宗實兄。”

“見過小王爺。”

“族弟來了?快坐?!?

趙宗實又看向了顧廷燁和盛長柏,剛剛侍女已經給他通報了他們的身份,“顧二公子和盛家公子,你們是族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也坐。”

三人又落座。

“父王……”

“咳!”

趙宗實正要向邕王匯報什么,豈料邕王用咳嗽聲阻止了他,示意書房內有外人在場,不要談論機密之事。

他心中了然,轉身對趙宗熠笑道:“三位能否暫時移步后廳,我與父王有些家事要聊?!?

趙宗熠三人默默起身,拱手告退。

等他們走后,趙宗實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父王,那個賤婢被兗王的人搶走了,我們的人雖然也在場,但沒能搶過對方?!?

邕王怒摔茶盞,“一群飯桶!”

趙宗實的臉色極度陰沉,“現在兗王已經將人接進了王府,我們恐怕已經錯失良機?!?

邕王憤憤不平地起身,在書房里來回踱步。

“有沒有什么辦法潛進兗王府,把人再給弄出來?”

趙宗實搖搖頭,“父王也知道,兗王麾下皆是精明強干之輩,許多護院又都是勛貴府上的老卒,我們府上的這些酒囊飯袋,就算潛入了兗王府,也是羊入虎口,不堪一用。”

邕王望著門外的夜色,發了會兒呆,“既然我們的人不行,就借助一下外力?!?

“外力?你是說趙宗熠?他的身手確實厲害,能打敗曹鉉,已經是絕世高手了,不過僅憑他一人,又有何作用?”

趙宗實說到這里,嘆了口氣。

邕王似乎已經想到了辦法,笑著讓侍女重新上茶,“不是趙宗熠,是皇城司?!?

趙宗實更加不明白了,“皇城司?他們怎么可能會幫咱們?”

邕王緩緩說道:“你可知趙宗熠今夜為何來此?”

“聽說了,好像是盛家的大姑娘被賊人擄走了,他們或許是來找父王幫忙的?”

趙宗實回答道。

邕王點點頭,“沒錯,而且碰巧,他們懷疑的對象就是兗王,如果我們能加以利用,在其中推波助瀾,讓此案上達天聽,或許就能借助皇城司的手,強闖兗王府?!?

趙宗實恍然大悟,笑道:“到時候渾水摸魚,必能將那賤婢劫走!”

另一邊的后廳。

趙宗熠三人在侍女的引路下,離開了書房,穿過重重廊道,來到后廳等待邕王父子的召喚。

“則誠且安心,令姐是今晚被擄走的,想必那賊人還未來得及出城,我聽說忠勤伯爵府已經在開封府報了案,相信開封府一定會全力搜救令姐的?!?

顧廷燁看到盛長柏坐立難安,出聲安慰道。

盛長柏回到座位上,“借仲懷的吉言?!?

趙宗熠也道:“長柏兄放心,等我們拿到邕王殿下的情報,就能分析出兗王是否有嫌疑,如果不是兗王所為,那我們便連夜去往忠勤伯爵府,或許后宅會有線索?!?

盛華蘭的人際關系很簡單,除了兗王可能因為梅兒綁走她之外,就是忠勤伯爵府的后宅爭斗了,再有就是賊人臨時起意,不過這種可能最小,暫時不考慮。

“有勞世子爺了?!?

盛長柏拱手道謝。

邕王府的侍女忽然進入后廳,“三位公子,殿下有請盛公子到書房一敘,其他兩位公子還請留在后廳等候。”

“只要則誠前去?邕王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啊?”

顧廷燁喃喃。

盛長柏起身道:“二位,殿下相召,我且去了?!?

趙宗熠感到有些不對勁,低聲提醒道:“邕王的話不可全信,長柏兄要多長個心眼兒,小心應對?!?

“好?!?

盛長柏向趙宗熠與顧廷燁拱手,隨后跟在侍女的身后,又離開了后廳。

此時的書房里。

只有邕王一人,趙宗實已經不在了。

盛長柏走進書房,還沒躬身行禮,就聽到邕王說話了。

“盛家小子,本王已經查明,你的姐姐確實就在兗王府,但本王沒法硬闖兗王府,也是無能為力啊?!?

邕王故作可惜地感嘆道。

盛長柏大喜過望,有這條線索就夠用了,“多謝殿下的援手,在下救姊心切,先行告退?!?

“慢著!”

邕王一副很關切后輩的模樣,“你要去哪兒啊?”

盛長柏也沒有隱瞞,“在下打算去開封府提交線索,讓他們趕緊去兗王府救人?!?

邕王笑著搖頭道:“沒用的,你空口無憑,開封府如何敢闖兗王府?即便加上大理寺和刑部,也沒人敢為了你的一面之詞,就去得罪兗王?!?

隨后,他面容一肅,正氣凜然的說道:“本王可以幫你?!?

盛長柏不禁驚喜交集,“殿下愿意與在下一同前往開封府作證?”

邕王差點破功,胡子抖了幾下,“你……真是,迂腐!等開封府收到文書命令,怕是已經過去數日,到時候你姐姐還能活著?就算活著,女子名節又該怎么辦?”

盛長柏也沒了主意,“請殿下賜教?!?

邕王走到盛長柏的面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如將事情鬧大,上達天聽,讓官家為你們做主。”

盛長柏雖然有些心動,卻也知事關重大,六神無主的說道:“此事,得讓家父定奪?!?

邕王早就料到盛長柏有可能不頂事,于是做了兩手準備,“不急,你再考慮考慮,本王與忠勤伯爵府也有幾分交情,已經派仲文去請袁家兒郎過來,如果你不敢進宮,便看他愿不愿意救你的阿姊了?!?

書房的屋頂之上,趙宗熠與顧廷燁面面相覷,變了臉色。

顧廷燁也不敢說話,只能在趙宗熠的掌心寫道:“邕王到底要干什么?他為何要讓則誠進宮告狀?”

趙宗熠皺眉,邕王父子果然都不是好東西,這是在幫忙?分明是在拿盛家做刀,這把刀能刺傷兗王最好,若是刺不中,他們也能棄刀自保。

事由他起,他已經有了負責到底的打算,于是在顧廷燁的掌心寫道:“稍安勿躁,如果邕王所言非虛,那你等會兒悄悄帶走長柏兄,我去兗王府救盛家大姑娘?!?

顧廷燁搖搖頭,寫道:“要去一起去,我總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去兗王府冒險。”

趙宗熠:“你先看好盛長柏,別讓他被邕王算計了?!?

顧廷燁點頭。

過了半個時辰,去忠勤伯爵府的趙宗實回來了,但隨他回來的人不是二公子袁文紹,而是大公子袁文純。

袁文純是個傲氣的,目不斜視,眼睛看都不看姻親盛長柏,直接向邕王行禮,“見過邕王殿下?!?

“免禮,坐?!?

邕王等他落座后,“袁家大郎,本王已經獲知,你的弟媳就在兗王府,開封府和大理寺是指望不上了,唯有官家的皇城司可以幫到在咱們,你敢不敢隨本王進宮告狀?”

袁文純咽了咽口水,他們家的這個爵位曾經丟過,上一輩站錯了隊,被先帝廢了爵位,當今圣上登基后,念袁家只是小有過錯,就又將爵位還給了袁家。

伯爵府也是新賜的,所以偏遠了些。

正因如此,袁家急需抓住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袁文純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殿下!晚輩愿為馬前卒,至此投在王爺門下,赴湯蹈火……”

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段,引經據典的向邕王表忠心。

邕王開懷大笑,“好!”

趙宗實詢問身旁的盛長柏,“盛兄是否同去?”

盛長柏還要回去與盛紘商議此事,不敢獨斷專行,“小王爺,在下……”

邕王收起笑意,語氣里帶有一絲鄙夷,“仲文,不要問他了,盛家兒郎膽小如鼠,不念親情,枉讀這么多的圣賢書,根本不敢去兗王府救回盛家大姑娘。”

盛長柏羞愧地滿臉通紅,“殿下,在下愿往,還請你收回此言?!?

邕王遲疑片刻,想想還是同意帶上盛長柏,兩個苦主剛好是一文一武,必能引起官家的重視。

屋頂之上。

趙宗熠在顧廷燁的手心寫道:“回后廳?!?

二人躡手躡腳地越過幾處屋頂,然后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縱身跳下,跑回了后廳。

“咱們分頭行動,你想辦法帶走盛長柏,我去兗王府救人?!?

“你一個人能行嗎?”

“試試看吧。”

趙宗熠獨自離開了邕王府,在王府門口的護衛那兒取回了馬匹和少師劍,朝著兗王府急馳而去。

而留在邕王府的顧廷燁也準備去找盛長柏,得知趙宗實正在西側角門準備馬車,立刻說有要事找趙宗實相商,讓王府侍女趕緊帶路。

邕王府的西側角門。

一切準備好后,趙宗實讓盛長柏先上馬車,然后又將袁文純拉到了一旁,悄聲吩咐道:“袁公子,我需要你派人回袁家取來一件東西……,此事關系重大,不容有失,明白嗎?”

袁文純擦了擦額頭的汗,卑微地低頭哈腰,“明白!我這就派人回去一趟。”

等顧廷燁跑到西側角門的時候,已經慢了一步,他只能目送兩輛馬車漸行漸遠,“壞了!”

他光憑兩條腿,也是追不上馬車,而且他也沒有資格進宮,現在只有先去兗王府找趙宗熠匯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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