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便沒得談
- 大秦第一紈绔
- 魏闕
- 2496字
- 2025-01-16 20:35:10
秦飛盞自然沒留在宮中用午膳,此刻他正躺在甜水巷挽月樓的花魁柳蔭姑娘腿上飲酒。
“小侯爺一首詩名動京都,奴家看以后誰還敢說小侯爺不學無術。”
柳蔭聲音宛若黃鸝,柔若無骨的手從秦飛盞臉頰上劃過。
“小侯爺何時有興致,能否為奴家作詞一曲?”
秦飛盞手覆上她的柳腰,嘿嘿笑了聲。
“我也就隨口一謅,怎得連你這小妖精都知道了?”
柳蔭嗔了句,將顆葡萄塞到了秦飛盞口中。
“小侯爺何必自謙?”
“那首詩雖然只有短短四句,卻讓人如置身險象環生的局勢中。一個碎字,便將沙場環境之苦描寫得淋漓盡致,可謂妙絕!”
“你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還真讓小爺有些承受不住。”
秦飛盞坐了起來,眼底攏著不可捉摸的異芒,笑瞇瞇看著柳蔭。
“你說說,別人怎么評價的?”
柳蔭嬌笑一聲,“那可多了。”
“有人稱贊小侯爺所做之詩大才,放眼京都無人及萬分之一!”
“就連太學的夫子也稱贊,說小侯爺日后必留史冊,無人能出其右。”
說著,柳蔭輕哼一聲。
“奴家倒是很好奇,小侯爺從未上過戰場,怎就能寫出如此蕩氣回腸的詩句?”
聞言,秦飛盞瞇眼。
“如果我說,我上過戰場呢?”
“小侯爺可別說笑了。您這細皮嫩肉的,怕是連槍都拿不起吧?”
秦飛盞看到那張艷麗的臉上暗藏的鄙夷,突然就沒了興致。
回到府中,便見秦修正在書房門口等他。
“兒啊,明日早朝隨我入宮!”
“啥?上朝還要我陪著?爹,你別是又給我挖坑吧!”
秦修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是圣上的意思!”
秦飛盞樂了,“你們一群老狐貍上朝,帶著我個紈绔干什么?難道,要我幫你們當裁判,哪方贏了就立他們擁立的人當太子?”
“畜生!”
秦修臉色陡變,猛地站起身來厲聲道:“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見他生氣,秦飛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不去行嗎?”
“不行!”
秦修怒喝,面色凝重道:“三國之戰,我大秦若不是有血衣候,恐怕早被陳國與炎國吞并。圣上此時召你入朝,必有深意。說不定,就是想提拔你……”
“爹,你也太抬舉我了。”
秦飛盞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忽而皺眉道:“該不會是你跟圣上他們合起伙算計我?”
“住口!”
秦修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隨后怒不可赦,“畜生,你當你誰啊,圣上算計你?”
“明天你敢不去,老子就打斷你狗腿!”
秦飛盞心思急轉,拍了下桌子,“得,我去。”
“可是,你就不怕我給你丟臉?”
秦修抬手就是一拳,“老子好歹也是鎮遠侯,兒子能差到哪去?”
“就算丟臉,也有老子給你兜著。”
秦飛盞哀哀嘆氣,“行唄,到時候我要闖了什么禍,你可別不認我。”
“滾!”
秦修咬牙,看著他蹦出房門,忽而道:“你那首詩,不錯。”
秦飛盞心頭微動,卻也未置可否,連忙溜掉了。
很快,圣上召秦飛盞上朝的消息便傳遍了長安。
眾人紛紛猜測圣上用意,然大多數都在暗暗嘲諷,等著看好戲。
翌日天還未亮,秦飛盞就被秦修從被窩中拖了出來,連換了幾身衣裳才滿意,坐上馬車往宮中奔去。
一路上秦修連罵帶囑咐,秦飛盞聽得昏昏欲睡。
入宮至龍淵閣等了許久,得梁督知傳召,眾人依次入晨風殿。
看到站在秦修身后的秦飛盞,眾人眼中多是譏諷,更有甚者交頭接耳。
“官家到!”
就在這時內官一聲高呼,身著朱紅暗紋圓領袍的國君秦熹,緩緩踏入殿中。
秦飛盞微微抬眉,只瞧見帝王身形頎長,臉龐如刀削。
昨日壽安殿紗幔后的人,果然是他。
眾人齊齊施禮,秦熹聲音威嚴而沉穩。
“平身吧。”
待眾人起身,便聽秦熹緩聲道:“眾位臣工,今日有何本要奏?”
“臣,有本奏!”
太常寺卿柳北洵往前一步,恭聲道:“近日棣棠河決堤,安南道萬人受災……”
“此事不急。”
秦熹擺手,掃了眼眾人。
“孤今日有一事,要與諸位臣工探討。”
他略作停頓,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大秦歷代能人輩出,如今武人式微,前有武林盟主趙天弘身死,后有陳忠殉國。”
“然,鎮遠侯、英國公等人年事已高,孤也不忍他們再上戰場,這保家衛國的重擔便也落到了年輕一輩的肩上。”
“三年前陳國借口小世子死于我大秦出兵攻打云州,萬幸血衣候與三萬赤羽軍突現,橫掃陳國與炎國六十余城,揚我大秦國威。”
眾人聽到他提到此事,一個個面露異色。
雖不知他是何用意,但提到血衣候眾人心中難免澎湃!
“圣上所言甚是!臣等佩服之極!”
“臣等佩服!”
眾人紛紛附和。
秦熹看了眼說話那人,緩緩點頭。
“荀大學士說得不錯。然,此戰后,陳國與炎國派遣使者入京和談,諸位臣工卻有不同意見。”
“今日,諸位就此一事可暢所欲言,孤絕不會怪罪。”
話音墜地,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自大戰停歇,朝中因和談之事分成兩派,爭論半月仍無結果。
今日圣上又提到此事,莫非是想和談?
秦飛盞眉頭一挑,悄然拉了下秦修的衣袖,小聲道:“這問題也不難啊。為何……”
他話音剛落,周遭一片嘩然。
眾人紛紛朝他看來,眼中皆是震驚。
“朝堂之上,黃口小兒莫要口出狂言!”
“此乃國事,你一個胸無點墨之人,也敢妄論?”
“豎子無禮!”
眾人面色憤憤,秦修一張老臉漆黑如墨,恨不得將他踹出大殿!
誰料,就見秦熹嘴角勾起笑意,看向了秦飛盞。
“你那首詩孤看了,頗有詩仙之風,不過征戰沙場,可不是作詩。”
他聲音緩緩,殿中立時寂靜。
“對和談之事,你可有看法?”
秦飛盞見避無可避,也大致猜到了秦熹的用意,便迎上他的目光,淡淡笑了。
“回稟圣上,在場的皆是我大秦股肱之臣,小臣才疏學淺,斷然不敢班門弄斧。圣上不如先聽聽遜荀大學士的高見?”
話畢,秦飛盞便覺背后目光如刀。
見他這般不卑不亢,秦熹眼中掠過一抹異色。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在孤面前這么說話的,你是第一個。也好,那就由荀卿開始吧。”
此時,荀琦心里恨極了秦飛盞。
可是,圣上既已點名要他答,他豈敢違抗!
荀琦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施禮。
“依臣拙見,應和談。”
“理由呢?”
“三國交戰,我大秦國庫空虛,云州等地百廢待興,而江南又將迎來梅雨季節,必會又洪澇。攘外必先安內,臣覺得應該和談!”
他說完,立時有人提出附和。
既然有人附和,當然就有人反駁。
頃刻間,眾人議論紛紛,群情激憤。
秦熹面色平靜,略作沉默后看向秦飛盞。
“秦飛盞,你的意思呢?”
眾人停下辯駁也看過了看來,神情可謂精彩。
秦飛盞唇角扯出一抹笑,抬頭正視帝王,聲音洪亮。
“荀大人所言確有道理,然小臣有個問題。”
“既是他們提出和談,國書中可有詳細提到賠償之事?”
他話音方落,全場震愕。
“沒有。”
秦飛盞挺直了脊背,聲音斬釘截鐵!
“那便沒得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