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
難怪剛剛看他們基本上動作一致,甚至連笑容都一直保持著。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眼珠都沒有絲毫的挪動。
“他們都是傀儡?”尚開朗看出了這一點,試探性問我。
我點了點頭,其他人震驚的回頭看他,舒箐低聲問:“你怎么看出來的!?”
尚開朗現學現賣的壓低聲音,藏不住的驕傲:“鴻飛說傀儡的眼珠是不會動的,你看剛剛他們的眼睛。”
大家一副了然的表情。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先回到了房間。
“今天回來的時候,我看街上都沒有人,可能跟我們在方明成房子里做的有關,”江樾一本正經的分析。
尚開朗整個人癱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說:“唐天宇不是說了嗎,原身沒了,傀儡也就沒了。”
“看來,之前鎮子上的“人”都是唐天宇的傀儡,也就是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們一樣。”
我坐在搖椅上,一整天經歷的事讓我沒什么精力多想,尤其是前兩天修養畫了太多的符,我在藏書閣里看到畫符需要用到身體里的炁,之前畫兩三張覺得沒什么感覺,還以為書上說的是錯的,現在為了準備那些畫了幾十張,瞬間感覺身體里跟感冒一樣沒什么知覺,就是四肢酸軟,休息了一晚上剛好點,今天又來這么一出。
且不說擺脫那群樹人有多累,主要挺惡心的,我感覺精神上我已經臟了。
想著我就難受,趕緊鉆進浴室里里外外洗了三遍,聞著滿鼻子沐浴液的味道才感覺好一點。
回客廳一看,江樾和尚開朗也回了房間。
又到了每日談心時間了,小鈺。
我渾身輕松的躺在床上,美滋滋在心里說著。
不一樣的是,這次楚鈺久久沒有回應我。
怎么回事!?
我翻身起來拿出石頭,卻發現這顆石頭有些不一樣,第一次拿到它的時候感覺它其貌不揚的,而現在好像……變小了?
之前石頭有手掌大小,現在只有打火機那么大,而且好像變得光滑了一些,不再是凹凸不平的。
“楚鈺,小鈺,美女?在不在?”
我小聲叫她,卻始終沒有半點回應,我有些不祥的預感,按她的說法是來幫助我的,就不應該這樣不出聲,難道說出了什么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有些擔心,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說是我的血喚醒了她,那我再滴一滴血下去,她會不會知道?
“試試唄,又不差這一滴,”我安慰自己說。
白天在閣樓咬破的手指剛剛凝起血快結痂,我斟酌了半天,在疼一次和找麻煩之間很快做出了選擇。
我借口衣服破了要縫補,下樓找前臺要了針線。
就是嘛,都二十一世紀了有工具的前提下還是不要咬破了,就算不怕感染,也怪疼的。
我取出一根銀針輕輕扎破了食指,痛感輕微,血珠很快順著傷口滴落,我滴在石頭上。
血滴很快被吸收,完全滲進石頭里,只見這石頭突然微微搖晃,像有了生命活力一般越晃越厲害,直到滾落桌邊掉在地面,以剛剛有血滴下的地方為圓點,從里面散發出幽幽的紅光,蔓延在各個角落。
我好奇,又滴了一滴血。
紅光突然熄滅!
“楚鈺?”我蹲下身,對著地面的石頭試探的小聲叫著。
石頭不動了,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縮小了一圈。
“楚鈺——?”我不死心,又叫了一聲。
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楚鈺!”
我開始著急,想著要不要再滴一滴血下去,就在我擠著傷口舉到石頭上時,背后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響起。
“別滴了,很燙。”
!?
我轉頭看去,哇,楚鈺出來了耶。
等等等等……
她怎么出來了!?
“你……?”我盯著她半天說不出話。
她走近我笑了一聲:“你怎么蹲在那里呀?”
我這才回神,連忙站起身。
“我我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應,我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對了……你怎么出來了,你不是在石頭里嗎?”
“我怎么不能出來?我想出來就出來!”她嘴巴一撅抱起手臂,踱步看了一圈我的房間。
“你這兒還挺漂亮的嘛。”
“漂亮吧,拿命換的。”
我隨口一接,她瞪了我一眼坐在我的床角:“這里太陰了,我的身體承受不住,在你們回來之前,有兩個極陰之物出現,我暈過去了。”
她臉上露出忿忿神色,嘴巴撅得更高,泄憤般握拳錘了下被子。
“極陰之物?還是兩個?”我詫異的問。
“對,”她停頓了一下,像是解釋出現的原因。
“今天是陰日,你的體質特殊,陰時引陰,本該格外危險,可不知道為什么你現在陽氣旺盛,我與你建立了聯系,你的狀態我自然也能感應到,所幸還有這些微末的陽氣,讓我不至于失去意識,還有你的血滴下來驅散了陰霧。”
我了然的點點頭,繼續問道:“可你不是說燙嗎?”
“笨蛋!我是散魂,一滴血足夠了,你滴三滴,想讓我魂飛魄散啊!”
楚鈺秀氣的眉頭緊緊皺起,我連忙低頭附和:“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那你一直能出來,為什么之前待在石頭里?”
她用看笨蛋的眼神看了我半天,恨鐵不成鋼道:“你猜猜!”
“額,”我一時哽住。
“因為你需要借我身上的陽氣,而石頭我沒有隨身待著,所以石頭等于是你休養的地方……?”
我小聲猜測,楚鈺認真的點了點頭,又迅速搖頭:“是也也不是!”
“您請說,”我配合的做了個學生禮。
“時機尚未成熟,我不能擅自離開,就算出來也是沒有實體的,只有你能看到,而現在嘛……”
“時機快成熟啦?”
“對噠!”
“那什么是成熟的時機呢?”
我打破砂鍋問到底,楚鈺深吸一口氣,深沉道:“天機不可泄露。”
“……”
我無言,直接拆穿了她:“其實是你不想出來吧?”
“……嘿嘿嘿被你發現了!”楚鈺狡黠一笑,毫不心虛。
“這不是棉花想出來嘛,我就說貓的天性太活潑,不好養不好養。”
“喵!?”
措不及防,一聲貓叫像是反駁她的話一樣響起。
我一驚,同樣的套路可不會嚇到我兩次,于是淡定的回頭去看,卻沒看到棉花的身影。
“它貓影呢?”
“石頭里呢,”楚鈺揚了揚下巴示意讓我看。
我撿起石頭搖了搖,貓叫聲更厲害了……
趕緊放桌上,這個惹不起。
“它怎么沒出來?”
“你之前不是給我看那個紅棗嗎,棉花其實跟我差不多,石頭里面適合滋養魂魄,棉花的魂魄凝聚不久,貿然出來承受不住人間的陽氣,你把那個棗的棗核取出來磨碎了,溫水沖開,石頭放里面泡一會兒就好了。”
“啊?可是那個棗你不是說很陰嗎?”我開始不理解她 。
“有沒有可能,棉花本身就是陰魂呢?以陰補陰,最適合它咯。”
說完楚鈺就閉起眼睛養神,這一個兩個我簡直是遇到兩尊佛了!
“喵~”
棉花像是聽到了楚鈺的話,討好的叫了一聲。
行吧,好吧,我認命的起身找那顆紅棗。
我摸著書包忽然一愣。
紅棗……
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