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么,就憑我能治你爺爺的病,你只能聽我的!”
“好!我答應你!”
任二叔開口說道,隨后也補充一句,“小子,以后你也離我家嫣兒遠點,不然我讓你后悔做人!”
我笑了笑沒說話,老和尚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算你小子會做人,不過老僧不稀罕這份功勞,我也好奇你這個張家廢物,能有什么手段?!”
“大師,出家人,還是不要沾染惡口業較好,我張家與你們百水寺,也算是有些淵源了,你哪里有出家人的模樣?戾氣太重了!”
“老僧做事,用不著你管,你若是能治好這位老施主,老僧我無話可說,給你三拜九叩!”
我冷冷一笑,這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任老面目黃瘦,且大便帶血,應該是誤吞水蛭……”
“你怎么知道他大便帶血?”老和尚咄咄逼人的質問著,我反手指了指任老的褲子,上面的血跡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算是大便帶血,你怎么知道是水蛭?就不能是胃部問題?”
“誤吞水蛭,入腹難死,久則生子,食人肝血,腹痛難忍,面目黃瘦,大便帶血,這是《神農百草經》的原文,但其中還有最重要一點,就是腹部血色減少!”
我掀開任老的衣服,果然,任老胸前的血色,已經和腹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任二叔也連連點頭,“對對對,真的有可能是水蛭!我們前幾日去鄉下避暑的時候,老爺子心血來潮,非要野游,上來后就說自己好像吃了什么東西,然后這幾日就開始腹痛,而且越來越嚴重。”
我看向老和尚,攤了攤手,“老和尚,如何?三拜九叩,還算數嗎?”
老和尚臉色通紅,拂袖冷哼一聲,“哼,你只是看出來了,又不代表你能治得了?”
“嘶!不好!”
剛想說話,一旁的小和尚,就忽然驚呼一聲。
“人若是吞了水蛭,水蛭就會在身體里面存活,而且受到五臟邪氣滋養后,還會在體內繁衍,病人也會飽受女人生產時的劇痛,時間久了,這東西還會在身體里面亂竄,吃人肝血,老施主大便帶血,這明顯是水蛭已經離開了胃部。”
“小師叔可有辦法?”
“既然知道了病因,倒也不難醫治,按照書中所說,取,桂圓三錢,剝殼取肉,搗碎成泥,配石灰、食鹽、煙油,各一撮,調制成丸,黃豆大小即可,早午晚各一次,三日后,藥到病除。”
“不可!”
小和尚話一出口,差點沒把我嚇到。
若是按照小和尚那種方法,這就等于殺人了!
食鹽、石灰、煙油,倒是能毒死水蛭,隨后也會隨著大便排出,但問題是!這東西現在已經不在胃部了,很難直接毒死。
就算是僥幸毒死,也不會隨著腸胃排出,時間久了,水蛭還會腐爛成泥,導致毒素蔓延。
若是這樣的話,任老必死無疑!
所以現在這種情況,毒死是下下之策,上上之策是要將水蛭給逼出來。
“張師兄有何高見?”小和尚笑吟吟的看著我。
我說明了一下原委,小和尚面色微變,沉吟不已。
“那你說該怎么治?”這時老和尚冷笑的看著我,顯然不信。
其他人也將信將疑。
“以烈酒配鹽,麻痹這東西,可以暫時緩解……”
老和尚轉頭看向任二叔,“任施主,我家小師叔可是得道高僧……”
“那不也沒看出是什么病癥嗎?”
我也同樣冷笑道,老和尚則是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是我家小師叔年少,看過的病患不多,如今知道了癥結所在,必能對癥下藥!你能看出病癥所在,無非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任施主,我們出家人都以慈悲為懷,絕不害人!而且我家小師叔,不但精通醫術,更是精通奇門術法,你難道不信我家小師叔,反倒去信一個家奴?世人皆知,這家伙就是個廢物!他們張家氣運,早就被活閻王一人獨占了!”
“這……”
任二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兩個和尚,也陷入了兩難的地步,顯然是誰都不想得罪。
思慮再三后,任二叔咬了咬牙,看向了我,“小子,你之前信誓旦旦……現在沒有根治辦法?”
我干笑一聲,其實是有辦法的,我張家有獨門奇門秘術能治,但我不能暴露自己會術法。
“沒有,不過可以給我點時間,我絕對能……”
“小子,老爺子等不起!所以……唉!還是請你出去吧。”
顯然,在我和百水寺之間,他選擇了得罪我。
也對,畢竟我就是金家的奴才,得罪我一個奴才,也沒什么要緊的,但得罪了百水寺,就不一樣了。
百年古剎,能人輩出,無故得罪了他們,可不劃算。
“嫣兒,送客!”
任二叔下了逐客令。
我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得意的老和尚,淡淡一笑,“老和尚,是救人還是在殺人,你們心里清楚!若是任老有什么差錯,你們日后可別來求我!”
“阿彌陀佛,不勞你這個家奴費心了!我百水寺的僧人,從不低頭!更不會去求別人!”
我有些無語,剛才是誰跪求我出手來著。
…………
從房車出來后沒多久,擁堵的高速也再次緩緩開動,我也不再浪費時間,直奔機場。
然而,我還是來晚了。
望向人影稀疏的貴賓休息室,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我那個十年才見過四次面的岳母。
依舊是錦衣華服,珠光寶氣,一副貴婦人的裝扮。
年過五十的人,打扮得和二十歲的少女差不多。
金夫人很少回國,用這位貴婦的話說就是國內太過落后,根本配不上他們這些人上人,要想享受生活,只能去國外,到處都是自由的空氣……
金家的少爺小姐,更是常年在國外,最起碼我這十年內沒見到人。
“夫人……”
“呦,你還知道來呀?我還以為你出車禍,死在路上了呢,車沒撞壞吧?”金夫人臊眉撘眼的瞟了我一眼,隨后就伸出了手。
我暗暗生出怒氣,顯然知道這個姿勢的含義。
古代主人下馬下轎子,奴仆都要上前攙扶主人,有的還要跪下。
這都是十年來,金家對我定下的規矩。
可這種把尊嚴徹底踩在腳下的行為,我張殿臣做不到!
我腳下像生了根一樣,遲遲未動。
下一秒,金夫人反手就是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