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惡狠狠地讓我滾出去,可我卻不慌不忙,有恃無恐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因為貌似這任老爺子的病,我可以治。
“你讓我來,我就來,你讓我走,我就走?這算什么,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心有依仗,穩如老狗。
“阿彌陀佛,老僧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當家奴還當得理直氣壯!真是丟盡了活閻王的臉!”
見老和尚這么說,男人也露出了狠色,“張殿臣!別以為我不敢動你,要不是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我早就打斷你的腿了!給我滾出去!”
我淡然一笑,“我能治任老的病,你……”
“不必!有百水寺兩位高僧在,用不著你小子,給我滾!”
“是啊,任老這點病癥,我小師叔手到擒來。”
老和尚洋洋得意,渾然沒有出家人的風度。
“老和尚你不信,一會別跪著來求我!”
眼見中年男人眼中浮現厲色,我呵呵一笑,看了任嫣兒一眼,轉身離去。
小和尚剛才的手法,我看在眼里,藥不對癥,他治不好任老。
我離開后不久。
“這……阿彌陀佛!任施主,小僧只怕要讓您失望了!”
一直閉眼沒說話的小和尚,此時站了起來,“請恕小僧學藝不精,未能看出蹊蹺。”
聞言,老和尚面皮一抖,“小師叔,就憑您的境界,也查不出病因嗎?”
“這……善哉善哉,脈象平和,神光具在,實在是看不出來。”
現場,瞬間陷入了沉默,原本還有恃無恐的男人,此時卻面色沉寂。
任老爺子呼吸愈發微弱。
還是任嫣兒打破了沉默,“二叔,不如還是讓張殿臣來試試吧?”
任嫣兒眸光清澈,顯然心中有了計較。
二叔面色猶豫。
倒是老和尚,冷哼一聲,率先開口,“我們百水寺的人都治不了的病,他一個廢物憑啥能治?要是活閻王還在,或許還有可能。”
“大師,您這話是不是有些偏激了?出家之人,本該清心寡欲,與世無爭,張殿臣治不了,也不至于詆毀他,而抬高自己吧?”
任嫣兒搖搖頭道。
老和尚語氣一噎,滿臉不爽,“難道老僧說的不對?他們張家已經結束了,那個力壓群雄的活閻王也死了十年!他更是金家家奴,人盡皆知的廢物!”
這時,二叔大手一揮,做了決定:“死馬當活馬醫,讓他試試。”
“若不行,看我怎么炮制他。”
任嫣兒搖搖頭,看了老和尚一眼,“剛才你們那么辱他,他這會肯定不愿意。”
老和尚被看的面色漲紅,狠聲道:“他敢!我同你一起前去。”
二人來到我車前的時候,還在堵車。
任嫣兒來不及說話,老和尚就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就想把我拉出車來。
我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的使了一個千斤墜。
老和尚掙扎了幾次,竟愣是難動我分毫,反倒是還把他自己,憋得臉紅脖子粗。
我禮貌一笑,“大師,歲數大了,就別出來賣弄了,您這狺狺狂吠的樣子,還真不像是個出家人,倒像是個地痞無賴。”
“你好大的狗膽!一個狗奴才,也敢教訓老僧!我可是百水寺……”
“阿彌陀佛!”
老和尚話說一半,小和尚不知何時也趕了過來。
一聲高喝,打斷了他。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小和尚,此人十八.九歲的年紀,生的倒也是眉清目秀,一身白色僧袍,灰色僧鞋,斜挎布包,項戴佛珠,左手禪杖,右手缽盂,看起來倒也有幾分得道高僧的樣子。
“小禪師……”
“張師兄,南僧北道中閻羅,小僧乃是南僧的徒孫,你我也算有些淵源,還請給小僧一些薄面,放手醫治。”
“小師叔,你、你這是為何?當今之世,少有人能和你比肩啊!就憑你這境界都治不了的人,他一個沒了氣運的廢物也能治?”
“善哉善哉,任老病在五臟,而非鬼神,張師兄不通術法無礙,若是懂得醫術,或許可以醫治。”
“我看張師兄胸有成竹,想必醫術不凡,或許是能醫治的。”
我心里暗暗一驚,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熟人”。
不過,這也正是我所想的,趁著這個機會,拉近與任家的關系,日后也好知道,任嫣兒到底是不是紫薇星君。
不過這事可不能就這么輕易的算了。
我斜睨了老和尚一眼,這老家伙辱我爺爺和張家,可沒那么容易過去!
我不緊不慢道:“我方才說了什么,你可還記得?”
老和尚面色狂變,顯然想起來我說的讓他跪著求我。
“你休想!”
我呵呵不語。
小和尚也念叨,“張師兄,我這師侄半路出家,靜氣功夫不到位,請你放他一次。”
我搖搖頭,成年人做事要為自己負責,而不是求別人原諒。
小和尚嘆息一聲,不說話了。
老和尚臉色難看至極,任嫣兒眼神沉凝的看著他,這時帶著股攝人壓力。
我不由嘖嘖稱奇,這小姑娘不愧是任家人,看起來柔弱,顯然看起來也是不簡單的。
顯然任老爺子危在旦夕,在她看來,與之相比,老和尚的面皮算不得什么。
在任嫣兒的目光下,老和尚慢慢跪下,一字一句厲聲道:“請張師叔出手救治任老爺子!”
我看著他擇人而噬的目光,緩緩起身下車。
再次來到房車內。
我走到老人面前蹲了下來,略微檢查了一下后,就笑了起來。
“這病好治!”
“狂妄!”老和尚冷喝一聲。
我看向了任嫣兒,“妹子,我雖不懂奇門之術,但岐黃之術還是略懂一二,所以這病我可以治,但下了這輛車,你們不能和任何人提起,若是有人問起,你們也只能說,這是百水寺高僧的功勞,與我無關。”
老和尚冷笑,小和尚皺眉。
“這……為什么?”任嫣兒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