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有三天就十月了，大明處于小冰河時代，哪怕只是十月，氣溫也早已經零下，但是朱橚還是準備先把自己的臥室給拆了，這王府建的金碧輝煌，里面各種重金屬的嚴重超標，住在王府朱橚都感覺不舒服。

朱橚還想把燈泡裝上，已經受夠沒有電燈的日子，夜里上個廁所都麻煩，但是現在還不行，還不能太高調。

“老汪，你從我名下的莊子里找些人，先把我的書房扒了，重新蓋，青磚瓦房就行，不要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就是不需要涂一些裝飾的畫！另外，多建幾座便所，府里任何人都不得隨地大小便，所有人不得飲用生水，水必須煮開，找幾個工匠，照著這個樣子做個煤爐，這是燒石炭的東西。”

朱橚吩咐大管家汪金平來做這個事情，并遞出一張煤爐的圖紙，汪金平跟著朱橚五年了，從在鳳陽治兵開始就跟著朱橚，也算是王府里的老人了，是老朱分配給朱橚的。

雖然第一效忠對象是老朱，但是也無所謂，老朱調教的人，能力是有的，這是放在明面上的人，朱橚沒有必要瞞著他。

口頭教育肯定沒有環境支持重要，很多人老百姓想喝涼白開，但是沒有這個條件，冬天燒柴是很昂貴的，普通百姓完全用不起開水，連皇族對煤炭的使用也是有限制的。

目前，煤炭并沒有被大面積使用，絕大部分礦產都沒有被開采，朱橚記得，南京周圍，馬鞍山是著名的礦業城市，但是煤炭不多，江蘇的礦產主要集中在徐州，周邊句容一帶也有煤礦，儲量不算太多，但是勝在距離很近，也足夠南京城取暖用了。

“是，殿下！”

汪金平沒有廢話，直接點頭應是。

“在句容東北部有一些荒山，你和王盛濤一起拿著我的名刺，到句容縣衙把它們買下來，記得一定花錢，拿到縣衙的文書，拿到文書后，你們從劉家莊帶點人過去，在那邊找一下，那邊應該是個石炭礦！”

后續不僅僅取暖燒火做飯需要用到煤炭，制作水泥也需要用到煤炭，只是暫時沒有機器，粉碎石灰礦的代價有點高，暫時用不上。

書房里，朱橚親自寫了一個名刺，一個掃地的四十來歲的雜役走了進來，中年雜役劉金平拿起名刺點頭應聲，轉身離開。

中年雜役就是朱橚的死士，從軍隊里退下來的百戰精銳，靠著拼殺做到了朱橚軍中的總旗，一家都在朱橚的莊子里，家中的三個男孩更是被朱橚安排到封地做了縣吏，一個稍有天賦的男孩更是被朱橚安排考中了秀才，這對男人來說，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了。

交代完事情，朱橚伸了個懶腰，這段時間的事情總算是告一個段落了，自己在付出巨大的代價終于順利留在京城了。

如果到藩地就藩，固然自己對藩地的控制更強，但是這沒有啥用，自己只能影響一個地方，老朱一走，自己就得人走政息，就算四哥朱棣繼位，自己也只是取得名義上的封地，無法對封地進行管理。

朱橚想要改變大明的命運，改變母后，改變侄子朱雄英的命運，就必須留在金陵城。

“方白，走，去秦淮河！”

朱橚換上一身便裝，準備前往秦淮河，朱橚早早的外出治兵了，還真沒有去過幾次富樂院！”

“王爺，這是不是不太好，陛下不讓我們這些官員去富樂院！”

顧方白憨厚的笑了笑，說道。作為朱橚的侍衛長，他也是有官階的。

“你小子，你怎么知道本王是要去富樂院的？本王不能是去秦淮河散步的嗎？老顧一個鑌鐵的漢子怎么生出你這個滿腦子花花腸子的兒子！你去過富樂院？”

這是不打自招啊！朱橚撇了一眼顧方白，顧方白從小和朱橚一起長大，上上一世，朱橚還沒有看出來顧方白還是個悶騷男。

顧方白的父親顧林是老朱的親衛，深受皇恩，要不然也不會把顧方白派來做朱橚的侍衛長。

“他也不是啥好人，家里搞了不少虎鞭！”

“哈哈，你可真是個大笑子啊！”

朱橚哈哈一笑，旋即思索，虎鞭和虎骨都可以搞來泡酒，這可是個大補之物，又是一個掙錢的來路。

遙指鐘山樹色開，六朝芳草向瓊臺。一圍燈火從天降，萬片珊瑚駕海來。

—《秦淮燈船曲》

如今的大明定都金陵，秦淮河比起唐宋時更是熱鬧非凡，曲藝發展更加迅速，在官府的引導下，金陵秦淮河畔的樂戶聚集地形成了“院——勾欄——酒樓”三位一體的演劇和營業形式。為了掙錢，老朱在秦淮河畔建立起一座富樂院，聽名字也知道是個煙花場所，同時也是教坊司樂工專處之所。

老朱規定，官員不許踏足煙花場所，但是封鳥是不可能的，后來也只能默認這個情況的存在，連王公貴族也經常來此地享樂，尤其是勛貴們更加喜歡。

“王爺，您這樣尊貴的人，來這里是不是更不好？”

顧方白謹慎的問道，勛貴們也經常夜宿秦淮河，但是絕大部分皇族人員都不會到這個地方，主要是不到年齡就已經被老朱派到外地了，就像朱橚十六歲就已經被派到鳳陽一樣。

“小了，格局小了，本王可不是來這里尋花問柳的，而是來實地走訪調研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煙花之地，最容易傳播疾病，本王以治病救人為己任，自然要來診治一下富樂院。”

朱橚義正言辭，不過也是實話，萬一得病就完蛋了，所以為防萬一，朱橚還是帶上了一盒小雨傘，主要是怕顧方白控制不住。

傳染病和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報告和處置也屬于十二項基本公共衛生服務的一項。除了性病以外，大明的瘟疫也經常肆虐，這些都在基本公衛項目里，好在大明建國之初，瘟疫數量算是最少的。

瘟疫這個東西，也沒有太好的方法去解決，更多的就是等死，優勝劣汰，病人死絕了，疫情也就停了。哪怕是以藍星的醫療條件，也經常爆發較大的疫情，當然這和藍星的交通便捷，人與人交際增多有關。

但是，性病還是有一些手段管理的，還是要加強對富樂院這種煙花場所的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