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朱橚不再想太多,準備徹底放松一下,批判性的享受一下大明朝的娛樂服務。
“方白啊,這次去富樂院,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在家中,我是皇五子,你就稱呼我為黃五爺,我家是做茶葉生意的,和宋國公府有點關系!話說,老周你們四個人來過富樂院嗎?這次本王請客,一人一個!”
出發前,朱橚把身份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朱橚又和抬轎的老周四個人說道。雖然就算做什么也無所謂,但是總是好說不好聽,作為大明親王,朱橚還是要顧及一點影響。
這四個中年人并不是普通的轎夫,而是朱橚的家臣,都是老行伍,全是夜不收出身,老周的年齡更長,有這四個人在,朱橚才敢放心帶著顧方白就出來。
“謝王爺賞,但是咱們幾個老漢家里都有家有口,家里的地都犁不完!”
左邊的漢子憨厚一笑,說道。
“好吧,待會弄些好吃的,你們可以多吃點!”
一路上,妓家鱗次,比屋而居,屋宇精潔,花木蕭疏,迥非塵境。
“兩位姐夫可有日子沒見您了,快請進,快上茶!”
當轎子剛到富樂院門口,朱橚還沒有邁上臺階,富樂院門口的小廝連忙上前招呼二人。富樂院將顧客稱為“姐夫”,將特殊從業者稱為“娘兒”,顧客稱呼特殊從業者稱呼為“小娘”,假母(老鴇)稱呼為“外婆”。
“哎呦,是顧爺啊,奴說今日有喜事,今日您就登門了,您可有日子沒關照我們家清荷娘兒了,清荷娘兒快來,顧爺來了!”
一進門,濃重的胭脂水粉味撲面而來,一個豐滿的中年女人就拿著手帕拍在顧方白胸口,老鴇名叫李喜,人稱“李大腳”。
一身紅色長裙,指甲涂著香艷的紅色,動作間透露著異樣的風情,性格豪爽,體態豐華,資本熊厚。看得出來,老鴇年輕時絕對算得上是花魁,哪怕是如今,半老徐娘,也是風韻猶存。
“外婆莫要胡說,怎可憑空辱人清白?”
顧方白臉色一紅,說道。
“什么清白?清荷娘兒的清,姐夫的白嗎?”
老鴇拋了一個媚眼,不懷好意的笑道。
刷的一下,顧方白的臉都紅了,看起來像是個雛,朱橚心想這家伙還挺會裝的,一米八的大高個,明明是個老色批,愣是讓他演出純情少男的感覺。不過朱橚覺得這兩個人倒是挺配。
“這位爺如何稱呼啊?喜歡什么樣子的小娘?咱們這的小娘環肥燕瘦,各有春秋,啥樣的都有,包爺滿意!”
說著,老鴇還故意蹭了蹭朱橚,顧方白看的眼皮直跳。
“在下姓黃,在家排行老五,外婆喊我黃五即可!”
說著,朱橚把十張一貫大明寶鈔塞在老鴇的兩峰之間。
“我們先去勾欄,來個包間,弄點吃食,姑娘選清荷,張元,在下聽說張元可是秦淮絕色,待會表演什么劇啊!”
天色尚早,朱橚準備先看看表演,然后再去秦淮河上游玩一番。現在,教坊司的樂工正在休息,待會就會開始表演。
“《琵琶記》,只是,黃五爺,今晚張元身體不適,要不換個其他娘兒吧,李香娘兒也很好!”
這個李香朱橚也知道,雖然長得不高,但是想來應該是擅長樂器的,最重要的是身材很好,一對前燈很大,可以照亮朱橚前進的道路,技術也過硬,是一個技術性人才。
和李香不一樣,張元是個清倌人,詩畫雙絕,尤其是擅長古箏,是吊在驢前的蘿卜。
內心嘆了口氣,這就是赤裸裸的誘惑,朱橚來的時候,真的只是想看看戲,聽聽曲,批判性的欣賞一下大明秦淮河的繁華,自己真沒有想發起沖鋒啊!
“那行,就李香小娘吧!不過在下算是個醫者,擅長治療各類疾病,可以免費給張元小娘診治一下!”
朱橚笑了笑,熱情的說道,就算是沒有在藍星留學的經歷,朱橚的醫術也能在歷史長河中坐一把交椅,前十或許有爭議,前二十肯定有朱橚的名字。
“這就不敢勞煩黃五爺了!這邊已經安排大夫過去了!”
老鴇笑著拒絕了,朱橚也就沒有再提,出來玩嘛,最重要的是開心。
《琵琶記》屬于南戲,是元末明初創作出來的愛情戲,算是一部經典,講的是東漢時期書生蔡伯喈離別父母、妻子趙五娘進京赴試,經年不歸,造成家庭悲劇,最終光宗耀祖的故事。
看了一會兒,朱橚就覺得有些無聊,這種故事實在是太老套了,朱橚在藍星看多了,無非是一些失意窮酸文人,多年不第的幻想,有點類似《霸道總裁愛上絕情期做保潔的我》,這本書的名字應該叫《白貴美小姐愛上已婚落魄,被逼無奈拋家棄子的我》。
勾欄里很是熱鬧,羅綺芬芳,行酒糾觴,還有看客往下扔財物,這出戲里,扮演蔡伯喈和趙五娘的兩個演員徐敬和杜瓶兒都是名角,追捧者眾多,尤其是徐敬,更是一個小白臉,深受廣大看客喜歡。
不過兩人都是樂戶,雖然歸教坊司管理,但是都不賣身。一出戲唱完,杜瓶兒揉了揉腳踝,做她們這一行,包括富樂院里賣身的小娘兒最好的歸宿就是被一個官宦人家或者大戶人家娶回去做個小妾,妻,哪怕是平妻也是不敢想的,甚至連娶回去都是幻想,只能在府外找個住處安置,做個外室。
對于徐敬這種男樂工來說,往往則是被一些喜歡迎男而上的貴人買走,若是表現太好,則可能被宮里看上,被閹割為內侍,為皇族表演,這種都是最頂級的樂工才可以享受到的待遇。
依照藍星種花家的標準,這里的衛生狀況太差了,作為歌舞廳,公共場所,根本不符合公共場所衛生條例,這里面的工作人員的健康狀況也沒有經過檢查,連喝水的杯子也沒有經過開水煮沸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