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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喪——少帝的威懾

按照塞倫的規制,皇家長輩薨逝,需停靈三天,然后運往北地皇家陵寢安葬。塞倫蒂卡的內廷迅速反應,大婚的燈紅酒綠迅速撤換成了素練白綾。

“太王太后臨終前有交代,死后不入王庭的陵寢,需要埋在北天門望星山下。”

“這怎么可以,望星山已超出我國的疆土,距離皇陵還要再往北8000里,是蠻荒之地,人煙稀少,太王太后怎么可以孤獨一人……”

“我自愿為太王太后守靈,至死不渝。”阿布達跪在大殿,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這件事先這樣定,等喪禮辦完,再安排具體的事宜。”

接下來的三天,王庭異常熱鬧,隨時哀聲一片,但附近國家使臣往來吊唁,倒是難得的熱鬧。

萬里外的核心國王庭,一個小男孩正坐在幽暗的大殿寶座上。

“放肆,大膽,怎么可以越過我直接私下進行吊唁,瓦圖阿,我記得我頒布過法令,即便是王親去世,只要涉及國與國之間皇族走動,使臣來往,需先向核心國內廷報備,我沒記錯吧?”

宰相瓦圖阿顫抖著跪在地上,小心的回道:“是,是的陛下,我想這次事發突然,可能各國也不是故意……”

砰,一個茶盞飛了出去,砸在大殿石柱上,發出爆裂的聲音。

“我需要的是絕對服從,沒有意外。”

“陛下,請息怒……”瓦圖阿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來人,去吹軒辰號,讓大臣們集合!”

……

此時,在塞倫王庭。

“這是干什么,我們公主還沒有掀蓋頭呢,太子也不來……”

“阿亞沙,不要胡說。”塔伊薩自己掀開了蓋頭,俊美的臉上鋪陳著復雜的情緒,但語氣中透著堅定。

她走出房間,徑直來到前庭,招手叫一個管事兒的奴仆,讓她帶著去見王后莫伊。

“母親,”塔伊薩屈膝在莫伊面前,塔伊薩身材高爽,站直了比莫伊高出半頭。

“孩子,真是抱歉……”莫伊含淚想要安撫塔伊薩,卻被塔伊薩扶住。

”母親,不要這樣說,我剛來對王庭的事務還不熟悉,不過我想我不能袖手旁觀,我就陪在您的身邊,幫您打打下手,也熟悉熟悉。”

“好好好,你說的對,你是索羅蒙的妻子,以后要應對內廷大小事務,正好這次你跟著我,我把大概的事情一并給你說了。”

正說著,外面有人來報:“納赫蘭國王后帶著幾位公主來到內廷了。

“快,我們走。”

莎妮娜在靈堂內忙活著,塞倫王庭的建筑風格十分闊達,守靈的王室成員在大殿,而太王太后的靈柩就在大殿臺階上的至高處。凌晨時候,國內的重臣、貴族世家已經祭奠的差不多。天邊出現第一縷陽光時,各國的皇家親眷也陸陸續續到達。她們大多是通過流空棧道趕來的。其中不乏有同為內圍16國四大核心的拿楚、塔函前來吊唁。

“尼瓦拉,快,添燈燭……”“尼瓦拉、薩雷蒂,去西側院取白絹……”尼瓦拉一整天都在忙碌著,她是少數幾位貼近太王太妃陵寢的少女仆役之一。

就這樣,喪禮前幾天都是從凌晨一直忙到了深夜,尼瓦拉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囫圇覺了。

正當眾人滿身疲憊,準備歇息的時候。突然從東方天際閃爍出紫色光芒。

“什么味道。”尼瓦拉嗅覺異常靈敏,她第一時間聞到了一股異香。

隨后便傳來守城將領的來報:“汗王,是,是,是……”

“是誰來了,快說,”哈坤丹急切地問道,心中確實隱隱的不安。

“是核心國陛下帶著一眾皇庭重臣,來了。”丞相甘比那羅一邊跑一邊說道。

“快,快去迎接,”正走著,哈坤丹似乎想到了什么,回頭吩咐二皇子海約圖:“你現在立刻馬上去客廳,通知各國皇族,讓他們即刻收拾衣物,出來迎接少帝。”

“是!”

“因圖阿,到了沒有啊。”馬車上的少帝慵懶的說道。

“陛下,我們已經走完了流空棧道,前面就是塞倫王庭了。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一聲,好讓他們出城迎接?”

“不用,他們早就知道了。”

果然,一到城門下,就看到烏泱泱跪了一地的人。為首的是哈坤丹。

“不知陛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望陛下見諒。”

“迎什么呀,你塞倫王庭本就是核心國的領土,我就是閑來無事,巡視一下國土,順便聽說米萊依太王太后病逝,特來吊唁。”說罷,也不說免禮,就徑直進了去。

哈坤丹汗站起來,急上前去引路。

早有侍衛疾步跑到靈堂命令眾仆役退下。

少帝走到門前停下腳步,冷冷的說道:“你退下吧。”

哈坤丹直覺一陣寒氣襲來,直逼面門,他急忙低頭稱是,邊退下來。

好巧不巧,尼瓦拉再侍衛傳達命令時外出取水了,回來的時候屋內無人,正要離開,卻聽見一眾人馬走了過來,站在了門前,接著事少帝冷肅的聲音“你們守著,百米之內不得有人靠近,因圖阿你布下結界。”她下意識躲在了靈堂帳幔的后面。

少帝推門進入了,尼瓦拉下了一個激靈。

尼瓦拉躲在屏風后,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只見一個佝僂的小男孩兒站在正殿的中央。

“米萊依,你好大的膽子。”一股陰沉蒼老的聲音從小男孩的頭頂發出。

一股陰風襲來,棺槨瞬間豎了起來。封板倒下,米萊依的尸身暴露在外,她面帶微笑,神態安然。

“你是第一個敢違背我命令的神使,現在讓你死得這么體面,太便宜你了。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為了隱瞞我是嗎,哈哈哈,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扒開你的腦子,看到你所有的秘密。”說完他伸出枯槁的手臂,一股黑灰色的煙霧從他的頭頂飛出,直沖米萊依。

“BUKIANUHADA,HOUULIDA.”冥冥中一股力量引導尼瓦拉念出了咒語,米萊依周身被一股淺藍色法力環繞起來。

“放肆!”少帝蒼老的聲音伴著暴怒,他抬起雙臂,猛地落下來。一股氣浪炸裂開來,淺藍色法環消失不見,連遮擋尼瓦拉的屏風也被吹散架了。

“什么人?”少帝手掌一張一合,隔空掐住尼瓦拉的脖子,尼瓦拉只覺得雙腳離開了原地。她壯著膽子看向少帝,瞬間她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渾身像是被電了一下,“桑……桑托。”

“作死。”少帝正準備擰斷尼瓦拉的脖子,忽然一道雷厲的氣刀飛過,切斷了少帝的法力。

“武魂,你是皇族,你的武衛死掉了。她竟然殘留了武魂。”少帝眉頭微縮。“這就有意思了。”

忽然一只白鳥沖破法障來到房間。落在米萊依的肩頭,米萊依睜開了眼睛。

“九幽魔帝,神侍米萊依有禮了。”

“你……你怎么會認出我來的?”

“這個孩子實在無關緊要,請你饒過她吧。”隨即吹了一口氣,尼瓦拉原地消失不見了。

“說吧,那個秘密到底是什么?”

“帝君,小的確實不知道您說的是什么秘密,您要不要提示一下小的。”米萊伊狡黠的一笑。

“你要明白,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知道,不過你直接告訴我,可能少幾個枉死的冤魂。”

“如果真如您所說,我自然是知無不言,可是我確實沒有什么秘密。不過要說秘密,您借助少帝的軀殼降臨人間,我想神皇大神君應該不知道吧,不然您幽境主宰的神權可是要被神皇收回的。”

“小小神侍竟敢威脅神君。”少帝再度施法攻擊米萊依,可是米萊依不閃不避,只是口中默念咒語。“DAHULADA,DUHUPUQA”白鳥飛進了米萊依的身體,米萊依睜開了眼睛。一股強大的神力從她的身體中迸發出來。

少帝孱弱的身軀被彈出去數十丈,他躺倒在地一只手捂住胸口,憤怒的說道:“還敢說你不知道,這個氣勢,是不是恩圖思嘉……”

“陛下,結界快散了。”因圖阿小聲提醒道。因為剛才的兩股威力沖擊了結節,馬上結界就要散開了。

米萊依的身體瞬間沒了力氣癱軟在地上,白鳥沖破封印飛走了。

哈坤丹急忙沖進了靈堂。看到一塌糊涂的靈堂,臉色瞬間通紅難崩,終究沒有發作,卻是第一時間去扶少帝。

“陛下,您怎么了”

“沒事,因圖阿,回宮。”少帝臉色難看,率眾離開塞倫王庭。

土屋里,尼瓦拉醒了過來。此時正是半夜,萊蒂在她身邊。好像今天什么都沒發生。但是那個臉,那個眼神,她覺得如此真實。

“難道是個夢?”

“不是夢,尼瓦拉,你需要離開塞倫王庭。”阿布達王太妃面無表情的說道。

“王太妃,您怎么?”

“不要再說了,你好好休息吧。”

尼瓦拉在家中休息了三天,感覺身體回復的差不多了,便到宮廷報道去了。

“尼瓦拉,你在家多休息一下多好。”卡佳拉笑著說。

“沒有錢在家休息也不踏實啊。”尼瓦拉打趣道。

“這……”卡佳拉面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情。

“怎么了,卡佳拉嫂子,你說就是了。”尼瓦拉有種不安的預感。

“這個,宮廷總管達科他告訴我,因為你辦事不力,不能在內宮服務了,說還讓你去馬棚工作。”卡佳拉一口氣說完,長輸了一口氣。

“沒問題。”尼瓦拉毫不在意。她樂得離開內宮,省得遇見信任太子妃塔伊薩尷尬。

她提著水桶,開始耐心的清掃馬棚。

那只凱米爾色小馬看到卡佳拉,激動的揚起前蹄嘶鳴。

卡佳拉也看到它,急忙上去撫摸他的臉。

“天哪,小寶貝。你終于回來了。”尼瓦拉滿臉的欣喜。

“嘿,你又來了。”米德愉快的說道。“安塔克最近忙什么呢?”

“沒什么,給二王子采購武器。”

“這個小家伙好像很喜歡你?”米德繼續說道。

“是呀,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尼瓦拉撫摸著小馬,心情愉悅。

這時候,二王子從遠處走了過來。

“你是誰?”一個冷峻的聲音驚得尼瓦拉打了個寒戰。

“王子陛下。”米德趕忙下跪。

尼瓦拉一時無語,安靜的跪在地上。

“你到底是誰?”二王子揭開了遮擋惡魔之眼的布條,睜開眼睛,幽蘭色瞳孔似是要將看到的一切吞沒。

米德一陣精神恍惚,渾身像石化了一般,嚇得說不出話來。

尼瓦拉抬起頭正對著那人,只一瞬間,她便驚得說不出話來。

“安……安”

“你怎么不受影響?”影似乎很意外,同樣以驚訝的眼神看著他。這樣的反應讓尼瓦拉的震驚得到了些許緩和。

她謹慎的問道:“你是安塔克?”

“不是。”影驚慌的撇過臉去。然而已經晚啦。

“萊蒂誰在照顧?”尼瓦拉突然疾言厲色的問道。

“米卡西老……”

“米卡西老婆婆”尼瓦拉帶著戲謔的口吻,俏皮的說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阿布達王太妃吩咐過你,不可以強迫我做任何事,對嗎?”

“是的,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好,那我不想說。”

“你怎么他了?”尼瓦拉指一指此刻已經暈厥在地的米德。

“他被我的惡魔之眼震懾住了,神智暫時清空了。”

“在家的時候怎么不這樣?”

“其實我可以自己控制。”

“那你為什么要弄塊布?”尼瓦拉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她就知道了原因。

“廢話,那是二王子影,在家的是安塔克。”

“明白明白。”

“我走了,一會兒他該醒了。”

“好。”

影將一只眼睛蒙上,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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