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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納你為妾

蓉妃伸手輕柔地撫摸著羅凝霜背上的傷痕,指尖微微顫抖。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情緒。

“凝霜,這些年,你受苦了。”

羅凝霜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黯淡。

“都是凝霜命該如此。”

羅凝霜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蓉妃抬手捋了捋她的碎發(fā),心想,若是她親生父母看到了,會不會心疼她呢。

羅思思看著蓉妃輕輕為羅凝霜整理頭發(fā)的親昵動作,心中的嫉妒如同毒蛇般蔓延全身。

羅思思握緊的拳頭微微發(fā)抖,指甲已經(jīng)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月牙形痕跡。

“思思,本宮說了,你先行回府,告知羅丞相今日凝霜就在本宮這里住下了。你與宸兒的婚事,本宮再找時間與你商討。”

“可是娘娘……”

可是,今日的主角明明該是她羅思思!

羅思思咬緊下唇,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蓉妃和羅凝霜,然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微微欠身道:“是,臣女告退。”

她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走在宮廷的長廊上,羅思思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后幾乎變成了奔跑。

終于出了宮門,羅思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她爆發(fā)出尖銳的尖叫,“啊!羅凝霜!”

聽瀾軒內(nèi),蓉妃輕聲說道,“霜兒,你也別怪本宮,今日這樣對你,實屬無奈,當(dāng)娘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兒過的好呢……”

她的眼中閃爍著愧疚的淚光,“本宮看著你長大,你與紫宸青梅竹馬,本以為你們能結(jié)為連理,誰知世事難料……”

羅凝霜抬起頭,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開口。

“娘娘,您不必再多說了。”

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這五年,凝霜在羅剎島,日日夜夜,受盡折磨。”

她聲音平靜的嚇人,“我這副身子早已殘破不堪,能活到什么時候都是未知數(shù)。”

“王妃之位,凝霜從未奢望過。”

她抬手,將衣衫一件件穿好,動作緩慢而吃力。

蓉妃看著她,心疼不已。

“你這孩子,又何苦說這些,讓本宮難受……”

羅凝霜穿好衣服,轉(zhuǎn)過身,朝著蓉妃跪下。

“請娘娘放心,明日羅丞相會將我從族譜里除名,從此往后,凝霜可以永遠不再出現(xiàn)在宸王面前,凝霜往后只想和覃嬤嬤一起歡度余生。”

她的額頭抵在冰涼的地面上。

蓉妃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扶起了她。

“罷了罷了,都依你,至少今日在宮里住下,讓太醫(yī)為你醫(yī)治醫(yī)治,也讓本宮心里好受些。”

蓉妃的目光落在羅凝霜單薄的背影上。

薛紫宸站在聽瀾軒外,雙拳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羅凝霜說的話他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到了。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苦難耐。凝霜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刃,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臟。

五年來,她竟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而他,卻毫不知情。

一股深深的自責(zé)和愧疚如潮水般淹沒了他。他多么想沖進去,大聲質(zhì)問她,為何回來后不肯向他示弱!

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

五年來,凝霜遭受的痛苦像一幕幕殘酷的畫面在他腦海中閃現(xiàn)。他想象著她在羅剎島上日日夜夜忍受的折磨,每一個畫面都讓他心如刀割。

“凝霜,本宮也該感激你,早些時候,是你陪在宸兒身邊,勸慰他鼓勵他,讓他能在眾皇子中脫穎而出。入了陛下的眼。。”

羅凝霜聽著蓉妃的話,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她閉上眼,往事如潮水般涌來。

剛剛?cè)雽m伴讀那年,薛紫宸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她愛答不理。

無論羅凝霜如何努力靠近,他都是一副冷漠疏離的態(tài)度。

每當(dāng)羅凝霜想要和他說話時,薛紫宸總是匆匆走開,留下她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

即便如此,羅凝霜依然沒有放棄。

她默默地關(guān)注著薛紫宸的一舉一動,細心地觀察他的喜好。

慢慢的,她開始為薛紫宸準(zhǔn)備他喜歡的點心,在他練武時默默為他遞上溫?zé)岬牟杷?

然而,薛紫宸始終對她不冷不熱。

有時羅凝霜甚至懷疑,自己在他眼中是否真的存在。

如今回想起來,羅凝霜不禁苦笑。

可后來,薛紫宸也慢慢接受了她的心意,他習(xí)慣了身邊有凝霜的存在。

那年春日,御花園里落英繽紛。少年薛紫宸笑著為她戴上一朵白色的茉莉花,“凝霜,你說這朵花配不配你?”

她羞澀地低下頭,卻聽見他輕聲說,“其實不管什么花,在你身上都很美。”

夏夜納涼,他們坐在亭子里數(shù)星星。薛紫宸突然向她靠近,眼中閃爍著星光,“凝霜,待我凱旋歸來,你要第一個來迎我。”

她點點頭,心中滿是甜蜜。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薛紫宸披著斗篷來找她,手里還捧著一盆臘梅。

“聽說你喜歡臘梅,我特意為你找來的。”他的鼻尖和耳朵都凍得通紅,卻笑得燦爛。

每一個畫面都那么美好,那么令人心馳神往。羅凝霜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微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可轉(zhuǎn)瞬間,現(xiàn)實的冰冷又將她驚醒。她輕輕嘆了口氣,睜開眼,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

五年流放,歸來便是心上人的冷言冷語,支撐她多年的信念似乎崩塌了,心口吊著的一口氣也散了。

羅凝霜緩緩道:“既如此,還請娘娘勸誡宸王,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他離我越近,給我?guī)淼穆闊┰蕉唷<热凰呀?jīng)是羅思思的未婚夫婿,那就請宸王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蓉妃嘆息,“本宮自會勸誡他的。”

薛紫宸滿眼通紅,他只是在和她置氣,因為她五年來從未給他寫過一封書信,她好像消失在這個世上了一樣。

他在氣,氣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羅思思的未婚夫婿后,她表現(xiàn)的毫不在意。

但是薛紫宸現(xiàn)在有些怕了,因為羅凝霜的語氣并不像是在哄騙蓉妃,她好像是真的要離開這里。

薛紫宸的氣壓極低,他身后的太醫(yī)都敢抬頭看他一眼。

薛紫宸攥緊了拳頭,他闊步闖進聽瀾軒,朗聲道:“羅姑娘倒是不用說的那么可憐,若是你肯聽話,本王納你為妾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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