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科舉
- 趙氏春秋:從貍貓案開始
- 實驗室的倉鼠
- 2105字
- 2025-01-18 16:00:00
自打李環(huán)一行人被杖責(zé)后,在皇子府住了已有小半個月。
期間趙極好吃好喝供著,幾人不僅屁股上的傷好了大概,臉色也肉眼可見紅潤起來。
當中最坎坷當數(shù)秀才。
科考在即,他屁股還沒好利索,戶牒路引也沒著落。
就在頭天夜里,趙極突然命人送來文書,而后秀才就被稀里糊涂抬去了貢院。
由于二皇子特意照顧,秀才得了個稍微寬敞些的隔間,能趴著作答。
不過時間一長,屁股缺乏照料難免潰爛,引得蠅蟲一片。
考官看在趙極的面子上,屈尊降貴幫他驅(qū)趕蒼蠅。
時不時看一眼試卷,驚奇發(fā)現(xiàn)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孫德柱”竟頗具才學(xué)。
今年科舉不同于以往,南都新任吏部侍郎范希正主張變革。
改以往詩詞做文章取仕,變?yōu)榭疾哒摗?
此舉同時得到陛下及兩位宰相認可,下令推廣開來。
凡事有利有弊,科舉變革能為朝廷招攬更多實用性官員,而非吟詩作對的風(fēng)雅名士。
但對于那些寒窗苦研詩賦的讀書人,無異于天降噩耗,十年辛苦付諸東流。
街邊茶樓里,胖子坐在窗邊喝茶,目光放在街對面的貢院上,開口道:
“李哥,你說三弟他能中舉嗎?”
“看他整天賣弄自己是狀元之才,應(yīng)該沒問題。”
胖子撇撇嘴,“讀書人就好吹牛比,落榜了便哭天搶地,說自己懷才不遇,都一個德性。
這次朝廷臨時改變科舉制度,怕是發(fā)榜后又會多出不少投江的?!?
與他們同桌另一名男子笑道:
“那能有什么辦法?世道便是如此,努力再久,不及當權(quán)者一句話。
不過以策論取仕,確實是一條利國利民的辦法?!?
胖子聞言轉(zhuǎn)過頭,好奇看向身份尊貴的男子,玩笑道:
“二殿下這番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去,是要挨板子的?!?
趙極端起茶杯,慢條斯理抿了口道:
“同樣是說了大逆不道的話,你們挨板子掉腦袋,我反而會被稱贊與民同憂。
這也算是當皇子為數(shù)不多的好處了?!?
胖子嘆了口氣,“唉,找誰說理啊?!?
趙極放下茶杯問道:
“與你們一起那位小兄弟去哪了?”
“您說岱宗?當然是去找紅柳院晦氣了。”
胖子再度嘆了口氣,語氣比剛才無奈太多。
自打程岱宗知道紅柳院半途截殺他們,是害死了鏢局數(shù)位鏢師的幕后黑手。
他屁股上的傷害沒好利索,便去找對方麻煩了。
少年半夜翻過紅柳院圍墻,結(jié)果剛露頭,便被不知從哪飛過一枚暗器正中額頭。
好在對方并沒有殺心,僅是警告一番。
可憐程岱宗跌落圍墻屁股著地,新傷加舊傷,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后來剛有點起色,就又去蹲守了,勢要找到當初那名拿皮鞭的女子。
……
天色漸暗,春臨城東一座院落外,少年靠在朱紅墻壁上,死死盯著大門。
已經(jīng)三天了,除了上茅房和睡覺,其余時間他都守在門外,卻始終不見那名女子。
“難道她不在這里面?”
少年嘀咕一句,打了個哈欠。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個空靈的聲音:
“你要找誰?”
少年一個激靈轉(zhuǎn)過頭,睡意全無。
身旁不知何時多了個女子,著石榴紅裙,在初升的皎潔月色下,顯得格外動人。
經(jīng)過短暫呆愣,程岱宗回過神,起身道:
“你是這院子里的人?”
女子并未在意少年語氣生硬,嫣然一笑點了點頭。
在美女面前,程岱宗再多火氣也發(fā)不出,略一抱拳,語氣柔和幾分道:
“敢問姑娘,紅柳院中可是有個叫秦青的女人?”
女子細細打量他一番,再次點點頭道:
“是有這么個人,不過前幾日已經(jīng)被派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你找她什么事?”
程岱宗閉口不語,女子也沒有催促,而是拿一雙好看的眸子靜靜注視著他。
明媚月光映射在地上,如雪一樣白,而面前女子的肌膚,更勝白雪。
少年終究是少年,并沒有多余心思欣賞這一美景,皺眉開口道:
“請姑娘轉(zhuǎn)告秦青,我遲早要找她報仇?!?
說罷,沒有過多客套,轉(zhuǎn)身離去。
女子饒有興趣望著他的背影,直至走遠。
……
茶館內(nèi),胖子已經(jīng)哈欠連天。
趙極面前擺放著厚厚一沓卷紙,卷首被彌封,正有滋有味翻閱著。
詔國南北科舉制度近似,細微處略有不同。
春臨考生試卷要由不同人抄錄兩份,彌封姓名。
一份送往南都存檔,一份交由考官批閱,之后分別交給兩位皇子過目。
如此一來,既能減少徇私舞弊,又可以防止兩位皇子借機籠絡(luò)勢力,影響科考公允。
趙極手上拿的,正是昨天一場的考卷。
李環(huán)跟胖子一樣無聊,喝了口茶水提神后,湊近瞄了眼答卷。
別的他也看不懂,只知道那字寫得個頂個工整,連個涂改都沒有。
趙極轉(zhuǎn)頭笑道:
“李公子要不要幫著一起批閱?”
李環(huán)連忙搖頭道:
“這種事在下不是很擅長?!?
“李公子謙虛了,你出身名門,令姐又是名滿詔國的才女。
李公子即便不善做文章,好壞總歸能看得出來的。”
李環(huán)聞言更尷尬了。
“殿下,實不相瞞,在下從小讀書不甚努力,所學(xué)也僅限于字書訓(xùn)詁。
家父有事從不與我商量,實在不敢對經(jīng)國策論指手畫腳。”
“那倒是怪了…”
趙極面露驚奇。
據(jù)他所知,李環(huán)的父親李豐年雖不是名門出身,但能力和眼界皆不輸大族子弟。
當年只身前往北川,游說三大部族,這才有了詔國二十年安穩(wěn)。
雖說將他放在坊西郡守的位置上有些屈才,但乾州是詔國數(shù)一數(shù)二富庶之地。
自李夫人死后,李豐年留守坊西郡偏安一隅,這些年倒也將治地打理得井井有條。
李豐年應(yīng)該是不希望兒子參與朝堂爭斗,這才沒逼他讀書入仕,否則以李家的背景蔭蔽,李環(huán)就算入秋梁朝堂都不在話下。
想到這,趙極突然看向李環(huán),心中閃過一個猜想:
李豐年不讓兒子入朝,難道是為了保護他的身份?
正思索著,一直趴在桌上睡覺的胖子豁然直起身,睡眼稀松抬鼻子嗅了嗅道:
“有女人?”
“什么女人?”李環(huán)皺眉道。
“很香的女人?!?
話音剛落,樓梯傳來腳步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