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爆出生日宴張琛抱著王冉冉離開,而我在大雨中獨自抱女歸家,未經(jīng)馬賽克處理的臉就這樣被滾動播放。
我呼吸一滯,仿佛瞬間回到那風(fēng)雨交加的滿月宴,明明我什么都沒做錯啊……
下一秒,胳膊被人狠狠攥住。
是張琛。
我本想甩手躲開,掙扎間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最后只能被他連拉帶拽塞進(jìn)車?yán)铩?
“許雅詩!你一點都不知道廉恥嗎?差點害死一條人命你都不去道歉?”
“算了算了,誰讓我倒霉娶了你!”
“最近你出去避避風(fēng)頭吧,你造的爛攤子剩下就交給我處理。”
張琛一邊用食指捏著額角,一邊朝我懷里扔進(jìn)一串鑰匙。
在我疑惑的目光下,他舌尖頂腮不耐道:“這別墅落在你名下了,最近去那放松放松心情,別總找冉冉麻煩,她身體不好,經(jīng)不住你這么折騰。”
我把玩著手里的鑰匙。
這別墅我再清楚不過,市值幾個小目標(biāo)。
婚前,張琛總會買些小玩意哄我開心,水彩的泥娃娃,路邊的十字結(jié)。
我都視為珍寶,從不貪圖什么。
婚后,更是謹(jǐn)慎地不敢同他有任何經(jīng)濟(jì)往來,生怕公婆說我拜金。
明明做著海市張家的兒媳,實際上卻用少得可憐的婚前積蓄維持家用。
現(xiàn)在他為了王冉冉,倒是便宜了我。
許是見我一言不發(fā),張琛補充道:“放心,這張家兒媳的位置,還是你的。”
我把鑰匙放回他口袋。
揚起嘴角,真心誠意應(yīng)著:“既然張大公子和王小姐兩情相悅,我也不是什么矯情人,這位置給她就是。”
“麻煩張公子百忙中安排行程,和我把離婚證領(lǐng)了。”
張琛詫異地瞪圓眸子,不敢相信我真敢和他離婚。
車?yán)餃啙岬目諝庾屛倚纳暌猓爸劣趽狃B(yǎng)權(quán)和財產(chǎn)分割,我會找律師處理。”
自始至終,我們的婚姻,只是因為我聽話。
像狗一樣聽話。
他高興時賞賜的一點施舍,卻需要我用一輩子的滿腔愛意來償還。
可現(xiàn)在,我不愿了。
話音剛落,張琛額頭青筋暴起,一拳砸到方向盤上。
“許雅詩!沒想到你是個撈女!連女兒都不顧也要拆散這個家拿錢走人嗎?”
“你要的什么我沒滿足過?!你再給張家生個兒子,下次滿月宴我風(fēng)風(fēng)光光辦就是了!”
他總要我肚子爭氣,可生下女兒,張家又嫌棄不是男丁。
仿佛那小小人兒同他毫無關(guān)系。
我看著窗外過往行人,淡淡道:“回家嗎,女兒該喝奶了。”
沒有等到意料中的卑微道歉,張琛嘴唇張張合合,半晌后終于踩下油門。
路上,我看著監(jiān)控里的女兒。
她還不會說話,卻已經(jīng)能夠躺在嬰兒床上沖我牙牙學(xué)語。
心里頓時軟做一灘水,所有煩惱痛苦都被拋到腦后。
下一秒,張琛手機響起,王冉冉黏膩的聲音打破短暫的溫馨。
“琛哥,我喘不上氣,我好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你……”
我深吸一口氣,剩下的戲碼我太熟悉了。
自她回國,大小節(jié)日必定犯病,就連我躺進(jìn)產(chǎn)房那天,她都因為擔(dān)心我暈了過去,女兒出生親生父親卻守在別的女人床前。
我主動接話:“你的琛哥馬上就去。”
男人慌忙掛斷電話,猶疑地盯著我,“你,是知道錯了?”
我點點頭。
知道了,后悔知道的太晚了。
張琛滿意地把車停在路邊,我毫不猶豫拉開車門。
手腕突然被拽住:男人滿眼柔情,“回家等我,晚點帶你和女兒吃飯。別出去惹事,張?zhí)奈恢镁陀肋h(yuǎn)是你的。”
我敷衍答應(yīng)。
豈料手腕力道一緊,他又把我拽回座位,陡然間雙唇貼近。
“雅詩,我喜歡這樣的你……”
我忙扭頭推開,笑著說別讓王冉冉等急了,摔門離開。
回家后,我立馬找人換了門鎖。
半夜張琛的敲門聲逐漸急促,隨之而來的便是連串的怒罵。
我哄著懷里奶香的小人兒,困意襲來一夜好眠。
第二天,手機提示四十多條未讀消息,我直接拉到最后,張琛警告要讓我嘗嘗教訓(xùn)。
我不明白。
直到一周后,我?guī)еx婚協(xié)議去公司找張琛,被保安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