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土路,三馬并行。
張三等人脫險后,在村外找到僅剩三匹受驚的戰馬。
騎著跑了一炷香的時間后,三人眼前一亮,皆因再次見到一代神車五菱宏光。
但緊接著,三人又警惕起來,因為五菱旁圍著一群彪形大漢。
這些人衣衫襤褸,五大三粗,屬于一眼土匪,不用開口便能猜出是劫道的地步。
馬上三人交換眼神,放慢馬速謹慎靠近。
“嘿!”大漢們也發現他們,其中黑臉大漢率先問道,“恁們是誰?”
好重的山東口音,張三一手持馬韁,一手摸向身后工兵鏟,“你們又是誰?”
“先生!”沒等大漢搭話,人群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接著就見胡亥在這群大漢的簇擁下走了出來,“朕果然沒看錯,先生果然能再次化險為夷。”
張三凝視她,發現其臉上沒有半分愧疚。
心中慨嘆:尼瑪!還真是個干政治家的料。
“來朕給先生引薦,”胡亥率先打破沉默,臉上掛著和睦親和的微笑,指向這群大漢里身形最矮,也是面色最黑的一個中年小胖子道,“朕與先生分別后,巧遇這群來自齊地的好漢,他們皆是忠君報國之士。這位是他們的頭領宋……”
“陛下”張三打斷胡亥的話,“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好,”胡亥毫不意外的點點頭。
然后對身后一眾大漢擺了擺手,方才被他介紹的那個宋頭領咔嚓就給磕了一個,跪在地上的他那腚撅的老高了。
“臣謹遵圣諭,俺等就在二十步外等候,陛下但有吩咐立馬趕到。”
“好,”胡亥負手而立,一股帝王之氣油然而生,“眾卿平身,退下吧。”
之后張三注意到起身后的宋頭領帶他的人退下時,悄然瞟了他一眼,在他眸光中,張三發現警惕、嫉妒、還有想弄死他的敵意。
接著張三背后姬丹也自覺地向后退去,一旁趙皋兒先是想和他一起退,但被胡亥眸光掃過,不由全身一個激靈,默默來到胡亥身后,退向大漢們的方向。
“現在無人啦,”胡亥還是那樣負手而立,這一刻好像她真的是九五之尊。“先生想說什么都可以。”
“呵呵,”張三笑了,“陛下,咱們這才分開幾個小時,我發現你突然找到做皇帝感覺啦。”
“呵呵”胡亥也笑了,“形勢使然,如此末世,天下需要朕這樣的君主領導,才能度過危局。”
“呵呵呵!”
“哈哈哈!”
兩人相視再笑,張三抽出一根利群點上,“陛下別扯犢子了,這幫玩意你怎么收服的。”
胡亥臉上褪去身為帝王的高傲,露出初見張三時單純平和的表情,“他們?先生可知對于齊魯之地的人,什么對他們最有誘惑力?”
齊魯?那就是山東啦!想到這里張三脫口而出,“編制?”
“編制?”胡亥不懂。
“就是做官。”
胡亥面露驚訝,“先生神啦,竟真猜到朕許他們官職以換效忠。”
果然是山東人,從祖宗根上就醉心于入編。
“呼”徐徐吐出一口煙,張三凝視著胡亥不說話。
“先生?”胡亥臉上露出小女孩犯錯后祈求原諒的可愛表情,“生朕氣啦?”
“我說沒有?”張三面帶微笑,“你信嗎?”
“我信,”胡亥答的干脆,“因為先生是個聰明人。”
“呵呵!”張三苦笑。
【幸好,你沒說我是好人。】
“既然話說開了,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誰都怕死,我也怕,那種情況下陛下跑了我能理解,但我心里不舒服。”
“所以呢?”
“我要補償。”
“什么補償?”
張三沒有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告知胡亥。
就見他突然摟住胡亥的脖頸,然后狠狠的吻了上去。
“嗯!”良久他松手,深吸口氣,似在回味,“來勁啦!媳婦……不!陛下我原諒你啦,咱們走吧。”
說著轉身對遠處的姬丹招了招手,然后走向五菱宏光。
這回輪到胡亥在風中凌亂了,過了一會才緩過勁來。可愛的小舌頭悄然舔了舔嘴唇,似也在回味方才一吻,臉上再次換上那副帝王般的表情轉身上了車。
這次的目標是前往五臺山的道觀,尋找制作火藥的材料。
一路向東的路上,張三了解到這群大漢都來自齊地一座山寨。
沒錯他們之前的職業,高情商叫法:綠林好漢;低情商叫法:劫道土匪。
那么一群齊魯響馬怎么來到三晉之地了呢?
還是因為秦皇一統七國,他們被官軍所抓,押往雁門關修長城。
本來他們有一百零八人(嗯!好熟悉的數字),自封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結果與官軍的大戰中七十二地煞全部死球啦。
余下的三十二天罡剛進入三晉地界,僵鬼之亂便爆發了,他們一路東躲西藏兼劫道,直到遇到開車逃出雞犬村的胡亥。
本來他們的頭領宋大哥就一直想詔安,這下一步到位,直接遇到天下之主皇帝陛下,直接納頭便拜。
胡亥便也順勢畫起大餅,宋頭領直接被封為大秦最高軍工爵位大良造,其余眾人也是人人封官許愿,最低的也是個左庶長。
此刻張三看著伴隨五菱左右的大秦版梁山好漢三十六天罡,心說:
【丫們命挺好,本來在這個時代被發配修長城就近乎死緩,結果天下大亂獲得自由。還直接一步到位各個被封頂級大官。相比起來他們的起點,就是宋代他們這群同樣職業的后代,正版梁山好漢的招安后官職的終點。】
不過……想到這里,張三看向一旁開車的胡亥,他們跟的這個皇帝……張三突然覺得胡亥身上的帝王之氣愈發濃了。
“呵呵,”當發覺張三在看她,胡亥竟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先生,看什么呢?”
“你真美,”別意外,無論穿越前還是穿越后,張三就是這么想什么說什么的直腸子。
“啊!”胡亥輕呼出聲,一向城府極深的她,心中竟開始小鹿亂撞起來,“先生…那個…這個!對了!你發現我們這一路遇到的僵鬼們的不同了嗎?”
說起正事,張三收起熱忱的眼神,托起下巴思考起來,“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有些不同,我覺得應該分成兩大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