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類?”胡亥。
“蘑菇和蟲子”張三。
“愿聞其詳。”胡亥。
“我們在雁門關殺的那些僵鬼,包括那個‘刑天’外表能看到大量寄生的黑色蘑菇;而在雞犬村的遇到的那個變成怪物的亭長,我和他戰(zhàn)斗時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體外都是惡心的黑色蟲子?!?
“嗯”胡亥也思考片刻后道,“先生這么一說,朕父皇死而復生后,外貌也有變化?!?
“哎呀!我怎么把這位零號病人忘了,”張三拍了拍腦袋,“始皇有什么變化?”
“零號病人?”胡亥不解,轉念一想大概明白了,“先生意思是誰第一個……僵鬼嗎?”顯然把自己的父親,也是天下曾經(jīng)真正的主人說成僵鬼,胡亥有些不習慣。
“對!沒錯,他變成什么樣子啦?!?
“變化……對了!父皇醒后,面色變成黑色,然后周身散出大量黑煙,我當時已被儒家狄青挾持拖遠,這才幸免于難。不過當時我聽到黑煙中傳來陣陣慘嚎聲,接著便有大量僵鬼從黑煙里沖出來見人就咬,被他們咬到的人,很快便也成了僵鬼?!?
【被黑色煙霧籠罩變成僵鬼……聽著最初的傳播怎么像孢子傳播??!莫非始皇陛下變成了一個大黑蘑菇?】
張三思考著,這時前面出現(xiàn)一片黑色汪洋。
眾人駐足,張三與胡亥下車,一抬頭雨又下了起來。
“咋?”好漢里長得最黑,胡子也是最大的一員黑大漢,走進水面旁撓著頭,“軍師,這是咋回事兒啊?咱之前被那些鳥官差押著從這過時,俺記得這是一片麥地啊,現(xiàn)在咋變成這樣啦?”
被他稱作軍師的是眾人中一個相對白皙一點的中年男子,他用一對一看便充滿壞水的綠豆小眼不滿的看向黑面漢子,“鐵牛!俺和恁說過的,招安后為吾皇效力時,要稱職務。”
“好!好!好!”黑大漢擺著手,“軍……國師,到底咋回事???”
“這……”這位新封的大國師昂首捋須,作高深莫測狀,但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國師?”他們宋頭領也看向他,這讓他有些緊張。
他之前之所以能成為這伙土匪的軍師,那純屬是矮子里拔將軍。
實際上他在落草前不過是一落魄教書先生,知識水平僅限于認字能寫能算而已。
“嗯!”又捋了捋胡子,實在沒辦法了,這位國師只能道,“這要從長計議,對!從長計議!”
“呵呵!”張三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黑漢子立馬不干了,瞪起一對牛眼,剛想開口大罵。
張三卻倒反天罡的質(zhì)問道,“你瞅啥?”
“啊!”黑漢子先是一愣,接著提起兩把不知哪里找來的砍柴斧頭,大罵著走向張三,“咋!你奶奶個熊的,爺爺不但看恁啦,還要揍恁呢!”
“黑廝不得無禮,俺們同朝為官,應以和為貴,”宋頭領嘴上勸解,可就在黑漢一旁的他卻沒伸手阻攔,而是帶著一臉和煦笑意的看向張三。
這張笑臉之下的意思很明顯,這是要給張三下馬威啊,讓他分清以后胡亥的臣子里誰是大小王。
這時那個所謂的軍師也開口了,“鐵牛!冷靜!都是小可無知,切不可傷了先生??!站??!不能傷他性命??!不……”
好一個節(jié)奏大師,拱火能手,可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表演。
“砰!”
子彈出膛射在黑漢斧頭上,“咋?”黑漢一愣,目瞪口呆的看向自己的手。
斧子被蹦飛了,虎口裂開了,這是什么神器?
“呵呵”張三一陣冷笑,“你個癟犢子,應該按套路來。你應該先說瞅你咋地?!?
“砰!”又是一槍,這次子彈射向的不是還在發(fā)愣的黑漢,而是他身后一名已然搭箭的漢子,將他手中的獵弓打斷。
“你想干甚?”張三笑著問他。
宋頭領先回過神來,先是轉頭指責那漢子,“花兄弟,恁這是干啥嘞!都是自家兄弟豈能妄動干戈!”說完又一臉堆笑的看向張三,“先生……”
“說!”張三卻不吃他這一套,槍口再次指向黑漢,“按我教你的說。”
黑漢滿是戾氣的眼神變得清澈起來,“瞅你咋地?!?
與此同時胡亥終于開口,“先生?!?
“砰!”槍還是響了,不過可能是給胡亥個面子,最后時刻張三槍口抬高一寸。
子彈貼著黑漢天靈蓋劃過,將他的發(fā)髻射散了。
“??!??!啊!”黑漢驚叫幾聲,已嚇得不能言語,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張三繼續(xù)用槍指著他,“再瞅一個你試試。”
這回眼前這幫新封的大秦“重臣”,或者說土匪算懂點事兒了。
紛紛不由自主的向上、向下、向左、向右的的看去,總之就是再沒有看張三的。
張三臉上終于露出滿意的微笑,側首問胡亥,“陛下被不弓那廝挾持時,走過這里嗎?”
胡亥看了看眼前一片汪洋,“好像來過,沒記錯的話,這里向東兩里應該有一個村子,再向東十里才是滹沱河?!?
“看來這水發(fā)的不小??!”張三也看向黑色汪洋,“看情況我們需要一艘能承載汽車的船,”說到這他不抱希望的問眾人,“誰知道周圍哪有合適的船?”
“我,”人群中傳來一個靦腆的聲音。
張三一看說話的是趙皋,“你知道?你家是這一帶的?”
“不…不是,”被眾人看著趙皋有些緊張,“我曾隨陛下在咸陽丞相府學習過,我大秦的戶籍法令、地形地貌都略懂一二?!?
張三心中慨嘆:【這是就是秦朝版的大數(shù)據(jù)庫啊!那把滹沱河這條名不見經(jīng)傳的河流整體情況記個差不多,也算是厲害了?!?
“滹沱河屬黃河水系,”趙皋繼續(xù)道,“五年前先皇發(fā)布詔令,黃河水系沿線都要趕制船只,組成船隊供吾皇出海尋仙?!?
說到這里,她不再緊張,在張三眼里她那張白里透紅的俊秀小臉上首次出現(xiàn)自信的表情,“大概從這里向南走十余里,應該就是滹沱河造船的碼頭,如果我沒記錯日期的話,那里在這個月初應該剛好建成一艘足以承載先生神車的平底樓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