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總竟然為了一個整容怪,將丟失項目的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且不論小方總所言是否真實,光是得到小方總維護這事,她就已經是罪不可赦了。
方知!
張芬芳咬咬牙,從牙縫里吐出他的名字。
他肯定是故意的,整日與郭創沆瀣一氣,必然是串通好了,想讓她在公司里混不下去,想逼她自己主動離職。
張芬芳張芬芳狠狠攥緊了拳頭,不甘心啊。
張芬芳心中憋著一口惡氣,散會之后,想了很久,終于走向了方知的辦公室。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張芬芳驚呆。
面對突然的闖入者,方知也傻了,愣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正露著上半身。
他酷愛健身,身材健碩,體型健美。
此刻,他那年輕的肉體,正散發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看得張芬芳眼都直了,作為一個母胎單身,她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當真是想上去摸一把!不,是兩把三把!
“你,看夠了沒有?”方知愣了半天,提醒道。
張芬芳回過神來,慌張地準備退出去,卻見門外兩米的距離外,郭創正搖頭晃腦地朝這走來。
郭創顯然也看到了張芬芳,明顯一愣,張芬芳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又急忙回到方知的辦公室里,并且還把門給鎖住了。
方知整個人都是懵的,這色狼難道回來想撲倒自己?
“快穿,衣服,快穿上啊。”張芬芳急忙催促道,“衣服,快快。”
說話的同時,辦公室外響起了郭創的敲門聲。
方知才意識到問題,若是被他撞見張芬芳看到自己裸身的畫面,這男三八又有的碎碎念了。
方知三兩下穿上了襯衣。他本來就是準備換衣服的,誰料到張芬芳會連門都不敲一下闖了進來。
張芬芳才注意到,這人穿的襯衣,不正是自己歸還給郭創的那件嗎?
張芬芳直勾勾地盯著方知,人有點方。不知道是不是看過了方知的裸體誘惑,現在看著他穿衣服的模樣,也總想起他的誘人的裸身,仿佛這人在她眼前已經變成了透明的。
到底有多花癡?
哪怕方知早就習慣了來自于女生熾熱的眼神,還是對張芬芳肆無忌憚的眼神很無語。
“開門。”方知又提醒道,張芬芳回過神來,趕緊打開了門。
如夢初醒般,她終于想起了自己急忙關門,是怕被郭創撞見了誤會。
“你有何事?”方知問道。
“是啊,你有何事?”郭創打量了下張芬芳,“剛看到我為什么關門?”
“我問的是你。”
張芬芳支支吾吾正不知如何作答,卻發現方知問的是郭創。
郭創驚訝得無語凝噎,瞪著個大眼珠子,眼神震驚又無辜,像是突然被盟友背叛了一般。
“沒什么,我就是問你中午吃什么?樓下新開了一家韓國料理,要不要一起?”
“好!”方知回答得很干脆。
氣氛又陷入了沉默,郭創看了看張芬芳,似乎在疑惑她怎么還不走。
張芬芳心虛地別過眼去,像是在等郭創離開。
“還有事嗎?”方知又問道。
郭創怔怔看向張芬芳,假裝方知問的是張芬芳。
張芬芬心知肚明,但既然郭創要自己滾蛋,她就偏偏不滾蛋。
能讓郭創難受,她覺得十分好受!
方知擋住了郭創的視線,死死盯著郭創的眼,看得郭創毛骨悚然。
“沒,沒了。”郭創尬笑著,逃也似地離開了辦公室,心里卻急的要哭了。
整容怪為什么會出現在方知的辦公室里?孤男寡女,方知不會真的著了她的道了吧?
郭創將耳朵貼在門上想偷聽,可沒一分鐘,門就開了,露出方知的冷漠臉。
郭創嘿嘿一笑,兔子一樣跑遠了。
張芬芳見郭創離開,才想起自己要找方知的原因,干咳了兩聲,開口道——
“方總,請問,你今天在會議上所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哪件?護著自己員工?還是一諾公司合同一事?
方知點了點頭,不管哪件,他都只是實話實說。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剛剛的插曲,似乎這樣,能緩和現下的尷尬一樣。
方知本以為張芬芳聽了他話,會感動,會道謝,然而不想,張芬芳竟然陰下臉來,壓著怒氣質問道。
“為什么?為什么不簽約?”
方知愣了愣,這女人是不是有病。“我不會開除你的,你不用有心理包袱。”
真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富二代呵!看著方知那不屑一顧、不以為然的樣子,張芬芳就來氣。
“你就因為自己一時意氣,就不想簽約了?為了這項目,這么多人都付出了時間和精力,我甚至還與人吵架,當眾道歉,你憑什么說放棄就放棄?這是你一個人的事嗎?”
那她受到的冷嘲熱諷又算什么?被人指著鼻子罵整容怪又算什么?
張芬芳越想越委屈,鼻尖一酸,淚水就往眼眶里涌。
她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讓淚水回流進了眼睛。
她可不能哭啊,整容恢復期還沒過啊。
這在方知看來,卻是女孩不想在別人眼前掉淚的倔強。
細想起來,她的話也不無道理,一時間,方知竟不知如何作答。
“小方總,我們一起去拜訪一諾女裝吧,我陪你一起去。我負責道歉,你負責簽合同。既然對方也有這個意愿簽訂合同,想必,也不會再為難我們。”
方知不動聲色地卡上了墨鏡。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戴上墨鏡的方知,似乎也關上了他與張芬芳的窗戶,顯得高冷又有距離感。
他的姿態已經說明了一切。
張芬芳還是不甘心,又追說道:“我來負責跟馬總解釋,好不好?您負責高高在上,我負責賠笑道歉。好不好?方總?”
張芬芳等了一會,見方知依舊不予理會,越發氣憤不已。
“方知。”她突然大吼,“你算什么男人?”
方知:“……”
他很久沒在辦公室聽女人喚他大名了。
而且,驟然問他算什么男人?
方知就糊涂了,扶了扶墨鏡,不解地問道:“張小姐,我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