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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貴哥心計

這日蕭貴哥躺在長榻上正午睡,身上披著一襲皇帝剛賜下的白狐裘。

那四個嬤嬤之一的那嬤嬤見了,眼露貪婪之色。

另一個安嬤嬤就道:“那嬤嬤,你女兒就要嫁進(jìn)貴人家,若沒有一件貴重的嫁妝,只怕會被人輕看。要不然,你就求小妃把這件白狐裘賞給你如何?”

那嬤嬤雖然心動,亦是猶豫:“安嬤嬤,這白狐裘如此貴重……”

安嬤嬤慫恿道:“再貴重的東西,小妃不也賞過我們。不如你先拿了再說,要不然被別人要去了,有你后悔的。”

見那嬤嬤心動了,安嬤嬤就道:“我去膳房看補品燉好了沒有,這屋里有什么事,我是一概不知的。”

見安嬤嬤走了,蕭貴哥一翻身,白狐裘落到了地上。那嬤嬤走過去,眼珠子一轉(zhuǎn),拿個被子蓋在蕭貴哥身上,自己卻把白狐裘揀了起來。

那嬤嬤找了個布,把白狐裘包了起來,抱著白狐裘走到門邊,就想離開。她把門一開,誰知道蕭奉先正站在門口,陰森森看著她。

那嬤嬤腳一軟,頓時跪倒在地,如同失了水的鯰魚,只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蕭奉先指指布包:“這是什么?”

那嬤嬤結(jié)結(jié)巴巴地:“這,這是我拿家去的東西。”

站在蕭奉先身后的霞爾沖上來,扯開布包,大驚:“這是主上剛賞給我們主子的白狐裘,你敢偷東西。”

那嬤嬤跪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不是,這是小妃賞我的。”

霞爾斥道:“胡說,這是我剛才出來前,親手蓋在小妃身上的。你怎么敢就這么從小妃身上扯下來搶走?”

蕭奉先了怔,抬頭看去,看著蕭貴哥已經(jīng)驚醒坐起。

蕭貴哥就嬌怯怯地道:“大哥,你怎么來了。我,我怎么睡著了。唉,自從生了孩子以后,我身體就弱了許多,連大白天都撐不住。”

蕭奉先見她要強撐著站起來,喝道:“你們是死人,怎么看著小妃也不扶一下。”自己上前一步扶住蕭貴哥,見她嬌怯不勝衣,就扶著她坐下,道:“你別起來了,就躺著吧。太醫(yī)怎么說?”

蕭貴哥苦笑一聲:“還能怎么著,養(yǎng)著唄。”她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被子換了,她有些不置信地看看被子,又往榻下看看。

蕭奉先問:“你在找什么?”

蕭貴哥道:“是剛才蓋在我身上的白狐裘。”

蕭奉先示意霞爾送上:“是這個嗎。”

蕭貴哥詫異道:“是啊,好生奇怪,剛才我還蓋著的呢。”

蕭奉先指了指那嬤嬤:“這個奴才居然敢拿著主上身上蓋著的東西偷運出去,實是膽大包天。”

那嬤嬤急道:“冤枉啊,這是小妃賞給奴才的,奴才并不敢偷東西。”她一邊說著,朝著蕭貴哥使勁使眼色。

不想向來寬容的蕭貴哥此時因為初睡醒,略顯遲鈍地回答:“啊,這個,可能是吧。大哥,要不就算了,她畢竟是宮中老人了,給她些體面吧。”

蕭奉先恨鐵不成鋼地斥道:“你給她體面,她給你體面了嗎?把你現(xiàn)蓋著的被子直接剝下來搶走,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奴才,我真開眼界了。我說你在家里也不是個膽小的,怎么進(jìn)了宮懦弱成這樣?”

蕭貴哥苦笑了一聲,忽然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哽咽道:“大哥,若不算了,我,我還能怎么辦?”

蕭奉先喝道:“來人,將這背主的奴才拉出去,打四十大板,趕出宮去。”

那嬤嬤大驚,朝著蕭貴哥大叫:“小妃,饒了奴才吧,救救奴才吧。”

蕭貴哥卻以帕掩面,哽咽道:“你別叫我,我也救不得你。”

那嬤嬤在被拖出去時,透過蕭奉先的背后,看到蕭貴哥冷酷的眼神,不可置信,忽然間就明白了,失聲道:“小妃,你,你——”你好狠!

霞爾喝道:“掩了她的嘴,拖出去。”

蕭奉先屏退左右,問蕭貴哥:“這是怎么回事?

蕭貴哥掩帕輕泣:“我也不知道姐姐怎么了。我自知進(jìn)宮,就是為了姐姐,為了家族而貢獻(xiàn),從未作過他想。為了這個孩子,我九死一生。可為了姐姐能做皇后,我也無怨無悔。姐姐原來待我也好,可自從柴冊禮之后,兩位皇妃加了尊號,姐姐忽然就派了這幾個嬤嬤來,每日里各種規(guī)矩折騰我,拿各種話語譏諷我。我,我這些日子,過得是生不如死啊……”

蕭奉先聽了這話,不由動容:“貴哥,你為蕭家所做的一切,我這個做大哥的感激不盡。我并不知道這些事,我若早知道——”

蕭貴哥流著眼淚,低聲道:“你若早知道又能如何,你還能管到宮里,管到皇后?”

蕭奉先已經(jīng)聽出她的意思來:“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蕭貴哥哽咽道:“我也不敢求什么,我好歹是皇子生母,出身后族,憑什么習(xí)泥烈的生母趙氏是個漢女,還能當(dāng)上昭容,我怎么就一直是個無名無份的小妃,誰都能欺負(fù)我,連宮奴都敢欺負(fù)我。好歹讓我封個妃子,有個自己的宮室,有自己的奴婢,讓我好好養(yǎng)好身體,我還能再為家族再生下兒子來。”

蕭奉先沉吟片刻:“這個,你說得有理,我會想辦法請主上給你一個份位的。”

蕭貴哥卻忽然道:“我要封妃,我要和德妃文妃平起平坐。”

蕭奉先驚訝地看著蕭貴哥,口中猶豫:“這,有點難吧?”

蕭貴哥卻道:“大哥,姐姐雖貴為皇后,但卻獨木難支。二哥再不爭氣,大哥在朝中也知道拉撥二哥,難道不是為了家族聲勢更盛嗎?我若不為妃子,姐姐憑什么與德妃文妃兩個賤人對打?”

蕭奉先微一沉吟:“你說得也有理,就怕皇后不愿意。”

蕭貴哥嗔道:“大哥,我兒子都舍去了,難道想要個份位就這么難?若是大哥不答應(yīng)我,我就求主上要回我的五皇子,好歹有個兒子在身邊,再也不會被人嘲笑。”

蕭奉先對這個異母妹妹素來不怎么注意,如今看她宜嗔宜喜,連他也是心中微動,想到蕭朵里蘭入宮多年,最好的年華已過,如今德妃有子,文妃有寵,光靠蕭朵里蘭一人恐怕難爭,忙舉手:“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會幫你的。”

蕭貴哥擦著眼淚哽咽:“多謝大哥。”

蕭貴哥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又去服侍耶律延禧。耶律延禧亦知她的兒子被皇后抱走,有心勸解。蕭貴哥笑得甜甜的,道:“沒關(guān)系的主上,她是我的姐姐,她如今膝下無子,定會把我的孩子當(dāng)成親生的孩子一樣看待。我也正好有更多時間來服侍主上,只要主上滿意,姐姐滿意,我亦是無求的。”

耶律延禧憐她可人,見她如今已經(jīng)生了一女一子,依舊是小妃名份,經(jīng)蕭奉先進(jìn)言,于是回到后宮,說要立她為妃。蕭貴哥卻要自擇妃號,擇了一個元字,耶律延禧不及細(xì)思,就答應(yīng)了她。于是自此以后,蕭貴哥便為元妃,只是無德妃與文妃那樣行柴冊禮,加尊號。

蕭朵里蘭得到蕭貴妃擇了一個元字,氣得摔了兩個杯子。男人們粗心,她想不能不想到這個“元”字的含義。“元”包含兩個意思,一是原配之義,二是大遼曾經(jīng)有過一個元妃,那便是遼圣宗的元妃,遼興宗的生母蕭褥斤。她在遼圣宗死后,自立為皇太后,擅權(quán)弄政,更是將遼圣宗的皇后蕭菩薩哥害死。蕭貴哥自擇元妃,這不是擺明了與她挑戰(zhàn)嗎?

然而蕭貴哥此時獨占一宮,她再也拿捏不了她了,而蕭奉先亦是相勸,讓她拉攏貴哥,與德妃文妃才有相爭機會。蕭朵里蘭無奈,只得忍氣與貴哥裝出姐妹和諧的假像來,卻將皇子耶律定緊緊握在手上,輕易不許貴哥見到。

這日耶律大石與蕭塔不煙說起皇帝整日不是筵席,就是狩獵,不但自己要狩獵,還要帶上大臣,萬一中京出了什么事,不知誰來主事。

蕭塔不煙就道:“主上最寵瑟瑟,為何不讓瑟瑟勸勸主上?

耶律大石心中反感,道:“她已經(jīng)夠可憐了,還是不要讓她介入政事了。”

蕭塔不煙冷笑道:“大哥,你把瑟瑟想象得太脆弱了,瑟瑟是后族中最出色的女子,以她的才華和能力,完全可以像睿智皇后一樣掌控皇帝。不如趁著這次狩獵的機會,你尋機告訴瑟瑟,讓她規(guī)勸皇帝。”

耶律大石心中不愿,道:“還是讓瑟瑟安安靜靜地過日子吧。”

蕭塔不煙冷笑道:“你這樣不是在保護(hù)瑟瑟,其實是在害瑟瑟?

耶律大石不悅地道:“我如何是在害瑟瑟?

蕭塔不煙道:“既入后宮,便如斗獸場,人人都在血拼,你自縛雙手,那就是被吃的后果。瑟瑟想過安靜的生活,她能安靜得下來嗎?她母子如此受寵,后宮那些女人們嫉妒成性,萬一誰背后下了黑手呢?皇后、德妃、元妃,哪個是簡單人物,大哥,你能保護(hù)她一時,保護(hù)不了她一世。要為她好,就要讓她心思和手腕都硬起來,掌控住皇帝,讓蕭奉先兄妹靠邊站。”

耶律大石神情不悅:“塔不煙,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讓瑟瑟介入政事的。”

蕭塔不煙嘆了口氣:“你會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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