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漢尼拔!
- 這世界魔法少女太過兇殘
- 流浪的魔法帽
- 2661字
- 2024-11-03 22:43:18
這把小刀給他非常熟悉的感受,無論是光澤還是意識深處那種若隱若現的靈性刺痛,都在告訴蘇河,這與此前安娜·多托利安拿的那一把刀是相同的。
歌莉婭此時已經恢復了少女的樣貌,踢了踢地上躺倒的男性神父,從他的腰間踢到一個硬硬的金幣袋。
她蹲下身,不客氣地掀開了對方的教士服,那是套在身上的合身版長袍,材質深灰近黑,袖釘上刻著該人的名字:古德里安·韋德。
“他們做壞事,都光明正大的嗎?”蘇河有些不能理解。
一個教廷,信仰這個世界的正神,就算神父要做壞事,也該喬裝一下。
但是教士服上灰石教廷的七角星象征,就刺繡在衣襟之外。
他們就真的如此有自信,不會被這個世界的普通人發現?
“他又沒有在大街上抓人。”歌莉婭反而對蘇河的不理解感到奇怪:“利用職權,與本地魔法師勾連,已經足夠隱蔽,正常沒人能發現的。”
蘇河一愣,又自嘲笑了兩聲,還真是。
如果被拐來的不是自己和歌莉婭,而是兩個普通孩子,誰又能知道呢?不說流浪兒,哪怕是鎮上居民的孩子,消失了又能怎樣?
枯松果鎮數千人,一共就三個常駐初級魔法師,這并不是說魔法師在人類中的比例如此之低,而是很多有天賦的孩子,一旦能在成年之前成為初級魔法師,就會選擇去大城市的學院進修,最終或許不會回到家鄉安家落業,反而就一直在異地生活了。
從至高院的規模來看,這個世界的魔法,反而更加加劇了城市化的進程。
這三位常駐的魔法師,幾乎與鎮長、治安隊隊長、醫師院院長有著同樣的地位。
在古德里安·韋德,和丹妮·達爾文看來,他們已經做得足夠隱蔽,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作案地點選在小鎮邊緣廢棄房屋,作案人員是魔法師本人,還套上了慈恩庭院的名頭,就算丹妮那一環出了問題,韋德也能有所應對,搬出教廷,搬出慈恩庭院的名頭,給流浪兒辦理事實上的入住,等到無人關注時,再將孩子們送到外地去“進修”。
“這把刀,應當是刻錄了知識呈現的法術,所以我才說不需要審問。”蘇河將刀遞給歌莉婭,沒料到少女無比嫌棄。
“給我干啥,你自己動手,我才不想碰男人臟兮兮的腦袋。”
我記得,你經常摸我頭來著……蘇河見對方的嫌棄非常真誠,沒有作假,只好自己蹲下,嘗試著用刀去對準男人的眉心。
法術刻錄之后,可以跳過儀式和咒語的步驟,有儀式當然更好,例如蘇河之前身處的知識工廠里,儀式所需要的四盞燈一直都在,但不再是必須。
刀鋒碰到男人的頭骨,竟如同切豆腐般直接沒入。
蘇河忍住內心震撼,沒有表露。
上一世,他記得,如果醫院里要對顱骨做類似手術,基本都是要用電鉆電鋸的,血肉橫飛非常正常。
顱骨本身就是人身體上相當堅硬的部位。
但這柄刀,無需任何外力催動,僅憑刀鋒的少許寒芒,就切入了男人腦子里。
按照此前推理出的咒語中的描述“愿以自身壽命與本源之夢為代價”,使用這個法術,會讓人加速老去,不再做夢。
這種老去并不是加速成長,不是讓小孩快速長大,而是直接讓他變為老人,安娜那具身體頭頂的白發就是例子,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少次。
從蘇河自身體驗來看,單次施法的影響并不明顯,至少他沒有突然就變得滿頭白發,但確確實實這兩日都沒有做夢。
“我只是想考個魔法學徒證而已啊……”蘇河嘆了口氣。
忍住少許惡心感,他從男人腦中拿到了兩個光球,好在這個知識與記憶的魔法產物不沾血肉,就是純粹的小光球。
他本想克服心理恐懼直接吃掉,又想起之前普席琳女士的教導,掌心凝聚小小火焰,將它們燒掉了。能夠優雅處理,那就沒必要搞得像個食人魔一樣,享受美味的大腦,不是么?
腦中,男人近期的經歷、思考如同電影一般呈現。
“母神需要更多孩子……”地區主教說道。
“雖然你只是中級魔法師,但家族破例為你配備了鐫刻有高級祈愿魔法的法器,具體使用方式……”一個穿著黑天鵝絨長袍的男士說道。
“你會獲得一個名單,名單上的魔法師,此前也與我們有過合作,能更好地配合你……”一位女士開口道。
他來到了夜色中,來到了極夜的國度,還有十九個同伴,以帶來慈善基金、傳教的名義,進入了齊爾璃王國。
沒有在首都停留,因為首都不歡迎他們,但是也并未將他們驅逐。
再之后,便是進入了枯松果鎮。
蘇河感到一陣眩暈,恢復了清醒。
這段記憶中還有許多細節可以發掘,但相比所謂的多托利安家族、教廷,更讓蘇河難受的,是這個王國的態度。
那些軍士、大臣,看著這些“傳教士”的眼神,顯然都是厭惡。
他們是知道的,他們是明白這些人是來做什么的。
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指責,也無任何人阻止。
“至少,還是厭惡的。”蘇河嘆了口氣,不知怎么地,眼睛里竟然有了些淚水。明明這不是什么與他切身相關的事。
自己變成小孩,怎么也和小孩子一樣脆弱了?是受到了生理結構的影響?
“怎么了?”歌莉婭扶住有些站立不穩的蘇河,關切問道。
“多托利安家族和灰石教廷組織了這次行動,因為我們上一次的破壞,他們的知識工廠缺人了。并且他們這次行動的范圍很大,齊爾璃王國中就來了二十人,任務與這個韋德類似。其他地區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蘇河將逐神者們最關心的要點整理了出來。
被抓走的孩子,會承受什么樣的命運?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在問你怎么了。”歌莉婭捧起小舒赫的臉,用手指拭去他的眼淚。
“……”蘇河收起心底短暫的難受,他不認為這些事情會得到歌莉婭的認可,說出來說不定還會被嘲笑。
“你是不是在想,逐神者們有他們自己的計劃,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新人,想做一些事,也無力改變什么?”
歌莉婭揉了揉蘇河的頭,不知是通過幻術,還是通過蘇河的表情,讀到了少許他內心的念頭:
“還記得普席琳女士對你說的么?
“‘不,這不是合格的回答!’
“你不要委屈你自己,來遷就我們的理念和目標。”
蘇河愕然抬頭,感覺眼前女孩似乎變了一個人。
很快,他就猜出,這種變化的源頭。這些話肯定不是歌莉婭自己要說的,應當是普席琳女士為她準備好的。
“什么意思?”
“我們沒有理念和目標,遇到想做的事情就做,想幫別人的忙就幫,看見想殺的人就殺……你不需要為了所謂的‘通過魔法學徒考試’的目標委屈自身,更不需要擔憂所謂‘逐神者的大計劃’會不會因為你的插手而改變。你想探索丹妮身后的秘密,那便去做,你若是不想摻合,同樣也可以不做。
“當然,畢竟我們在一起行動,你可以先問問我的意見,我想做某些與你有關事情時,也會看看你的意見。
“這才是合格的回答。”
歌莉婭攤開雙手。
蘇河先前面對丹妮時的糾結,竟被她完整看在眼里。
“我……”蘇河一時語塞,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發展。
“我們追求自性,想要觸及最深層次的自我,每一個成員都是,你也一樣,你不是我們的工具或者附庸。你愿意幫助我們,這很好,但這并不意味著你一定要時刻將自己束縛住。”
歌莉婭轉過身,一腳踢爆了古德里安·韋德的頭骨:“就像這樣。”
血肉四濺。
“我想做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