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在教我做事?
- 大明:說朕是暴君,萬民豈會相信
- 鄰家三浪
- 2124字
- 2024-10-26 00:06:06
“郕王殿下不必如此。”
“老臣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唯一的念想就是看著太宗打下來的江山能夠綿延流傳下去。”
“今日老夫去過王直那里,聽聞了殿下與諸大臣都不贊同迎回皇帝。”
“老臣感覺十分悲痛。”
朱祁鈺一聽胡濙的話語,就知道要遭。
身為歷經五朝的禮部尚書,門生故吏幾乎已經遍布了朝廷的上上下下,孫太后那里剛解決完,這又來一位更難對付的。
“胡老可是錯怪了,孤可沒有說不迎回皇上。”
“只是不贊同以金銀贖金換回皇上,我朝堂堂天子,怎么可受如此屈辱。”
胡濙聽完朱祁鈺的辯解,布滿褶皺的老臉上扯出一道難看的笑容,悠悠說道。
“皇上北狩在外,我等無力迎回,豈不是更丟大明朝的臉面。”
“區區金銀,難道郕王殿下還舍不得。”
“殿下應該想想,若是先帝在,愿意看到自己的子嗣受此屈辱嘛。”
朱祁鈺還想說什么,但胡濙卻將頭偏向了一旁,看向了正襟危坐的于謙。
“延益,殿下初次監國,不懂該如何,你身為老臣也是不知君臣綱紀了?”
朱祁鈺的臉瞬間就陰沉下來,這胡濙說是在教訓于謙,但話里話外,皆是在諷刺自己不懂尊卑。
原本心中還有著些許敬意,此刻也是消失的蕩然無存。
于謙眉頭緊皺,胡濙是長者,而且還是一位十分有能力且做出過巨大貢獻的長者。
但涉及問題根本,他可不會吃胡濙倚老賣老這一套。
“胡尚書,這項決策是內閣與諸位臣公共同認可的,怎么到了你這里,就成了不懂君臣綱紀。”
“依你所言,皇上比這社稷還大,比長江以北幾千萬的黎民百姓還要重要。”
“可天子也是人,只要是人,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于謙針鋒相對的話語直接就讓胡濙變化了臉色,抬起胳膊,用手指著于謙罵道:“于謙,你就是一個不君不臣的混賬。”
“你不配在這里。”
“滾出去!”
于謙并不為所動,而是淡淡開口道:“此地是武英殿,能做決策的,是郕王。”
“不是你這個倚老賣老的老叟。”
“你!你!你.....”胡濙直接就被于謙懟的喘不過氣來。
一旁的老好人陳循見狀,急忙站出來打圓場,先是給于謙一個眼色,示意其別說了。
后又擺出一副獻媚的神色對著胡濙好一陣安撫,直到其的氣息平穩下來,才扶著胡濙走到一旁坐下。
朱祁鈺看著二人針鋒相對,心中已是清楚知道,這胡濙是斷然不會和自己一條戰線,隨即轉過身坐下,再也不理會這個老家伙。
爭吵剛剛結束,吏部尚書王直便邁著風風火火的步伐從外面走進了武英殿。
感到好受許多的胡濙一看王直來了,眼睛頓時一亮,急忙開口。
“王直,今日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王直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到被陳循安撫的胡濙,腦海中也想起了今日胡濙找上門所說之事。
“胡老,殿下已經答應了派出使者,就定然不會食言,您放心就好。”
“此次出使全看禮部所派之人能否盡心盡力,還請胡老多多操心了。”
說完,便自顧自得走到一旁,絲毫不在意這還未消散去的劍拔弩張,只是閉上眼睛,再不言語,靜靜等待廷議開始。
武英殿此刻,已然有了涇渭分明的態度,在這種氣氛下,其余的內閣與六部諸臣,也是姍姍來遲。
朱祁鈺放眼看去,大臣們基本已經到齊,不過卻唯獨少了工部尚書石璞。
“不用等了,石尚書應該是來不了。”
“今錦衣衛指揮僉事盧忠,查出阻礙通惠河施工之人乃是商人沈三石,此人還涉及其余諸多違法亂禁之事。”
“而工部尚書石璞、司禮監秉筆太監金英、大同鎮守太監郭敬均是沈三石朋黨。”
“這一伙人不僅魚肉百姓,還膽大包天,將我朝武備私販與異族。”
“如此叛國行徑,不殺之不足以告慰祖先英靈。”
“我已命錦衣衛將以上賊人全部捉拿,待明日拖至宣武門外,斬首示眾。”
朱祁鈺耳的話讓諸位大臣都有些驚詫,而有些人則是心知肚明。
“另外,還將對內宮進行徹底搜尋,將王振,金英等剩余殘黨,一網打盡。”
前面對金英與石璞等人的處置并沒有讓群臣感到意外,但后面的清查內宮,可是讓胡濙這位老臣的臉上產生了變化。
“郕王殿下,內宮有事,自有太后監管。”
“且后宮之內,皇后與其他貴妃皆在,哪有讓錦衣衛前去搜查的道理。”
“這不符合規矩。”
朱祁鈺等的就是這個,直接開口說道:“既然錦衣衛不合適,那就讓東廠去查。”
“但是前任東廠提督金英已是獲罪之身,因此我提議司禮監太監興安為新任東廠提督。”
朱祁鈺此話一出,眾多大臣皆是露出厭惡之色。
東廠,這是比錦衣衛還臭名昭著的機構。
昔日太宗皇帝靖難勝利掌握大權后,發現依舊有很多人對他是陽奉陰違,加上建文帝的下落一直不明,讓他一直覺得總有人會背叛他似得。
后面太宗皇帝為了穩固政權,讓自己心安,便創立了錦衣衛之外的另一個特權機構,用以監察百官臣民。
而身為永樂時期就在任的胡濙,對這一機構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此時聽到朱祁鈺又要重新啟用東廠,他的眉頭不免緊皺起來。
要知道今時可不同往日,昔年他尋找建文帝下落時,經常會借助到東廠的力量,讓他事半功倍。
但今日的他在面對東廠,無疑是站在了東廠的對立面,將成為其重點監察的對象。
任何一位掌握大權的重臣,都不希望被這樣一道索命枷鎖困住自己,胡濙也不例外。
“殿下,東廠行事酷烈,所做之事,多為屈打成招。”
“自永樂十八年至今,不知已造下多少冤案錯案,因為其枉死的官員臣民數不勝數。”
“還請您息了這個想法,至于清查后宮,讓太后指派宮中宦官與女官共同內查即可。”
朱祁鈺站起身子,緩步走到胡濙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眼眸中射出的銳利目光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孤是在告知爾等,不是與爾等在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