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挨了一鞭子，雖是疼痛，也不吭聲，攥緊拳頭，想著怎么才能把馬如龍打倒在地。聽見陶曉云剛才因大罵馬如龍，幾乎用盡了力氣，只是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語，便安慰道：“陶曉云，撐住，我很快就能救你出去。”

“哈哈，自不量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只有像你這樣的傻子，才會為了一個該死的女人過來送死。”馬如龍手里打著響鞭說。

“自不量力！”三個馬仔齊聲喊。

“龍馬哥，讓我們收拾了這小子。”三個馬仔紛紛說道。

“唉，不用，我還沒有使出我的旋風腿呢，區(qū)區(qū)一個傻蛋，讓老子活動活動筋骨。”馬如龍傲慢不屑地說。

周義不知該如何是好，心想：“難道能像電影里的殺手一樣，刷刷刷把這里的黑幫全都給撂倒了？我也沒有那個本事啊？”就在心里問：“喂，白袍大仙兒，在不在？該你上場了啊？”

“不急，再等等，不到萬不得已，我不上。我看會有突發(fā)事件。”白袍人說。

“還不急？！我小命都快沒了，你不是說要拯救陶曉云嗎？你看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周義焦急地說。而白袍人卻不搭話。

臉上突然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周義趕忙從心里醒過來，原來臉上疼痛是被馬如龍抽了一鞭子，只見馬如龍手里不停地左右甩鞭，正左右游走用鞭子朝自己身上招呼。

周義總不能坐以待斃，就似模似樣地模仿散打的姿勢，揮著拳頭時不時向馬如龍出拳，每一拳都不得招法，全被馬如龍躲過，而且還被鞭子反擊，不是打在自己拳頭上，就是胳膊上，拳頭和胳膊頓時冒出條條血痕。周義于生死關(guān)頭，心中緊張，也顧不得疼痛，打了好幾拳都打不中，漸漸急躁。

在場的人，老榮和兩個手下如看戲一樣；硬桿兒心中倒是為周義捏一把汗，心中佩服他是一條漢子，但還不到時機出手相救，因為他看出老榮對周義有興趣，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定然不會讓周義輕易死掉；大強倒是十分干著急，倒不是為了馬如龍，是因為周義有幾次絕佳機會，用一套簡單的組合拳就能打倒馬如龍，就不停地左右憑空揮拳，好像已經(jīng)加入戰(zhàn)場一般。

馬如龍見周義畏畏縮縮，全然沒有架勢，開始放開手攻擊，鞭子和踢腿上下夾擊，見周義抵擋不住，瞅準機會一腳側(cè)邊踢，踢中周義肋骨。一腳得逞，馬如龍順勢追擊，一個回旋踢正中周義下巴。周義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正好摔倒在陶曉云腳邊。陶曉云見狀心中一酸，掉下淚來：“你……你別……快逃……逃走吧！”

“逃走？天方夜譚！小羊羔兒進了虎穴，饑餓的老虎還能放過它嗎？哈哈哈，該死的！”馬如龍得意洋洋，縱情地揮舞鞭子，扭動舞姿一步步逼近周義。

“饑餓的老虎！”三個馬仔齊聲喊。

“別這樣，龍馬哥，你……你放過他吧，要我……我怎樣都行……”陶曉云有氣無力地說。

“這個時候服軟了是吧，該死的！晚了，今天老子非弄死你們兩個不可。啊哈！”馬如龍如縱情地喊叫著，一腳一腳猛烈地踏在周義胸口。周義本能地雙手抱頭蜷縮，任由馬如龍踐踏。

陶曉云看見馬如龍迫害周義，就在咫尺，卻無能為力，實在不忍心周義因救自己而死，心中悲痛萬分，向來溫柔體貼的她，一股怒氣爆發(fā)出來，用盡全身力氣，抬腿一腳，長長的鞋跟正中馬如龍額角。馬如龍吃痛，連蹦帶跳地閃開，手按了下額頭，滿手鮮血，心中大怒，呵斥道：“該死的！你個賤女人，竟敢踢老子，我的血啊，疼死我了，我讓你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哼，說得好！那些被你……被你害死的姐妹都來找你……血債血償，夠你死無數(shù)次了。”陶曉云憤怒地說。

“哎呦，你在恐嚇我嗎？我好怕哦，我很期待啊，來吧，血債血償，該死的，我誰都記不起來了，反正啊，誰都來不了嘍，哈哈哈！”馬如龍癲狂一般地說。

“血債血償！”三個馬仔齊聲叫道。馬如龍怒目瞪了他們?nèi)艘谎郏齻€馬仔立即改口，領頭馬仔小聲嘀咕一句，三人齊聲喊：“償他媽的！”馬如龍臉色一喜，三人舒了口氣。領頭馬仔已經(jīng)總結(jié)教訓，只要喊得口號讓龍馬哥生氣了，直接加上“他媽的”三個字，立刻能讓龍馬哥轉(zhuǎn)怒為喜。

“你……你記不起來了，我都給你記著呢，阿春……小燕……美英……”陶曉云似乎帶著一種執(zhí)念，在迷迷糊糊中向正義訴冤。

“呵，該死的，記得清楚又怎樣，又怎么樣？你還能讓她們組團找我報仇嗎？哈哈哈！”馬如龍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殺意，已經(jīng)下定決心立刻除掉陶曉云。

“如夢……譚妮子……”陶曉云幾乎不省人事了，仍留著一口氣下意識地控訴馬如龍。

當聽到“譚妮子”的時候，硬桿兒渾身一顫，迅速奔到陶曉云身旁，問：“你說的譚妮子可是譚玲玲？”陶曉云睜開眼睛，說：“譚玲玲？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河南口音很重。”硬桿兒又是一驚，已經(jīng)猜到六七分真相，追問：“她脖子上有一顆痦子，是不是？”陶曉云想了一會兒說：“嗯，在她左邊……耳垂下面，是有顆……有顆痦子？”

“她現(xiàn)在在哪里？”硬桿兒托起陶曉云的腦袋問道，心中痛苦萬分。

“我……我兩年沒有……沒有見到她了。”陶曉云已經(jīng)猜到譚妮子肯定是硬桿兒心中重要的人，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朝馬如龍怒視一眼，便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