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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求馬

  • 江東孫伯符
  • 商狄
  • 2954字
  • 2024-11-02 11:13:26

作為迎賓,審配將孫策等人引到別館歇息,又安排好下人侍奉,才告辭離去。

徐庶、朱治看上去都憋了一肚子話,孫策見他們急不可待,就笑著安撫:“稍安勿躁。”

此地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孫策從行李中取出棋盤,在上面擺了兩個(gè)白子,指著它道:“你們要說的,可是此事?”

徐庶、朱治這才心安,連連點(diǎn)頭。

孫策棋藝雖臭,借著棋盤講道理的方法倒是一套套。他將兩枚白子移到棋盤正中央,又拿出一枚小黑子,落在棋盤左下角。

“我的意思,就在這里。”

孫策用指尖點(diǎn)起棋盤,發(fā)出‘叮咚’的脆響。

徐庶遲疑,半響道:“他玩他的,我玩我的?”

孫策著惱,“你現(xiàn)在也是半個(gè)讀書人了,措辭文雅點(diǎn)。”

徐庶翻了翻眼皮,不以為意。朱治在旁笑道:“依我看,是這棋盤太小,應(yīng)該在四方八角多添上幾張,才夠少將軍的棋藝施展。”

三人一同失笑,既為朱治的調(diào)侃,也將諸人言下之意道明。

天下之大,何止一個(gè)冀州有如此亂象。此地危局,無需過多理會。

今夜再無多事,直到臨睡前,徐庶被孫策請來抵足而眠,小聲交流著冀州的見聞。

途中,孫策突發(fā)感慨,對著徐庶道:“我觀此地物華天寶、人杰地靈,比之南陽郡,也是不遑多讓。”

細(xì)想第一天見到的人,哪個(gè)不是名滿天下,哪個(gè)又不是才學(xué)兼?zhèn)洹⒊鲱惏屋汀?

史書或?qū)ζ渲幸恍┤税H不一,那只是因?yàn)橛懈W亮的存在襯托。

真拿出其中一個(gè),放在蕓蕓眾生中,真如皓月之光,氣象非凡。

“伯符,是想借一借此地月光嗎?”徐庶笑問。

“誰又不想呢。”孫策正把雙手疊在腦后,明亮的目光,注視著昏暗的室內(nèi)。

不說荀彧、荀諶等人,就連審配這樣的性情剛直者,也被孫策有所青睞。

沒辦法,孫家手上實(shí)在太缺人。如今孫堅(jiān)終于成為一地刺史,也算位高權(quán)重,是不是能得到世家的青睞呢?

孫策也不得而知,這些事要走過才知道。

他一時(shí)無聊,倒想起一件閑事。

審配此人,是在陳球擔(dān)任魏郡太守時(shí),才被舉孝廉出仕。這都是快二十年前的舊事。

韓馥擔(dān)任冀州牧?xí)r,他和麾下的舊臣,一直不喜審配的剛烈性格,始終未重用此人。

直到袁紹奪取冀州后,才大力提拔此人擔(dān)任治中別駕,并總幕府。

這份官職相當(dāng)于什么呢?

主掌軍事、后勤等事,非絕對心腹不可托付。

正所謂無功不賞,莫非此人……

孫策腦中閃過一念,頓時(shí)受到驚嚇,連困意都煙消云散。

心中千思萬緒,好似日出的云海翻騰,索性睜著眼睛等到天明。

好在他年紀(jì)尚輕,又自幼習(xí)武,哪怕熬上一整夜,依舊神采奕奕。

三人梳洗過后,朱治問起今日行程。他們此來冀州,要辦的事情很多。孫策卻突然笑道:“走,我們先去看看此地名士。”

朱治、徐庶也不多問,為孫堅(jiān)求取名士,本就在出行計(jì)劃之內(nèi),此刻只是提前。

略備幾份薄禮,孫策就帶著二人出門。他們?nèi)松夭皇欤蓪徟渲腊 ?

審配在此地為官為吏近二十年,城中大小人物哪里能瞞過他。就連清河崔氏子弟在鄴城的住所,也被審配所熟知。

有這么一個(gè)帶路黨,三人自然找起來不費(fèi)勁。

人是找到了,可一連數(shù)日,所獲都是寥寥。

起先還有幾家人愿意接見豫州刺史之子,等孫策表明來意后,才婉言謝絕,退回禮物。

等到后面,孫策的來意在城中世家間傳播。但凡再上門,就開始直接吃閉門羹。

事情發(fā)展如此不順,就連朱治都是著急上火。反倒孫策自己,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始終如初。

直到某日,年輕氣盛的少將軍,才在自己居所大發(fā)雷霆,打翻不少器具。

隔日就給袁紹、韓馥遞上拜帖,說自己要上門請辭。

…………

…………

袁紹在鄴城的居所十分氣派,他在堂上高坐,對著面前的人道:“他真是這么說的?”

那人亦是道:“正是如此,他道:‘此地士人實(shí)在太看不起我家父子,去矣去矣,我已不愿在此受辱。’”

袁紹大笑出聲,對著左右道:“到底是年輕氣盛,受不得委屈。”

郭圖等人迎合幾句,又道:“看來廣成關(guān)之勝,真是出自孫使君之手。”

“因是老父,想助長子功成名就吧。其心可慰,其心可慰。”

“那明日可要見一見孫伯符?”

袁紹心情大好,揮手安排:“自然要見,我跟文臺亦算相識。他家長子受了委屈,我豈能不說上幾句公道話,安撫一番。”

“去吧,明日擺宴待客。”

“諾。”

堂下輕應(yīng)一聲,忙下去準(zhǔn)備。

…………

…………

翌日,孫策才上門見到袁紹、韓馥,就開始抱怨。

清河崔氏傲慢,素有萬石君之稱的馮氏子弟,更是聽到孫策的名頭就跑,深怕被拐到豫州去。

他們在此地有家有業(yè),豈會跟你們父子南去。袁紹一直笑吟吟的聽著,偶爾出聲安撫幾句。

“出門時(shí),家父曾言,自己帳下甚少助力,一州不同一郡,萬事皆難,讓策來冀州多招攬人才。如今兩手空空,回去怎么好交差。”

伯符面露苦惱,袁紹倒沒有落井下石,跟韓馥商議一番,從各自帳下挑出十?dāng)?shù)個(gè)家境貧寒的讀書人,讓孫策帶回去交差。

“韓公、袁公真是高義之士。”孫策由衷道,“可否再遣些匠人、農(nóng)工,人數(shù)多些,我回去見到家父,也有說法。”

“好好好,都依你。”袁紹難得拿出長輩姿態(tài),大手一揮,“不過些許下人,你只管拿去便是。還有何難,也只管說來。今日我一并給你辦了,也免得你回去難堪。”

袁紹今日如此大度,還是因?yàn)閷O策之行,替他探明當(dāng)?shù)厥兰业膽B(tài)度。

這些人,看不上孫堅(jiān)。

既然一州刺史都不入世家之眼,難道韓馥就行嗎?

袁紹為此,心中暗喜。他的野心,已經(jīng)在暗中悄然生長,再難控制。

“倒真有一件難事。”孫策恍然大悟,臉上的委屈之色再現(xiàn),“之前跟逆賊作戰(zhàn),他麾下騎兵眾多,來去如風(fēng)。家父深為其惱,策素聞冀州境內(nèi)良馬眾多,愿以重金相購,還請韓公、袁公代為引薦,指條明路。”

就這點(diǎn)小事?袁紹笑了一聲,他自己雖無心繼續(xù)討董,卻樂于看到孫堅(jiān)把精力耗費(fèi)在此,便道:“冀州境內(nèi)中山國,素以產(chǎn)馬聞天下。此地馬商眾多,又以甄氏為首,你可去見一見。”

韓馥更是開出手信,以示作保,又派出三十個(gè)州兵,作為孫策遠(yuǎn)行的向?qū)А?

終于辦完此事,孫策心中按耐不住激動,臉上些許漲紅道:“謝韓公、袁公出手相助。這下,策總算是不虛此行。”

韓馥、袁紹不以為意,只覺得少年郎心性直率,又留孫策吃過一頓飯,才放對方蹦蹦跳跳離去。

再出門,孫策便在門口看到徐庶、朱治、審配。孫策朝眾人點(diǎn)點(diǎn)頭,也未多話,一路回到住所,孫策才言明隔日啟程,往中山國出發(fā)的安排。

現(xiàn)在才是午后,留下朱治準(zhǔn)備遠(yuǎn)行事宜,孫策又拉著徐庶出門,準(zhǔn)備去見一個(gè)自己最想見的人。

看出孫策對此行的期待,在馬車上,徐庶就問道:“難不成伯符最想招攬的人,是此人?”

用手挑起布簾,向外端看一番。見距離目的地尚遠(yuǎn),孫策搖頭笑道:“非也。”

既然不是為求取而來,為何伯符會如此欣喜呢?

這個(gè)謎底,等到徐庶下車才被揭開。

是名滿天下的荀氏一族,在冀州的居住地。

孫策請門客遞上拜帖,說江東孫伯符求見荀君,懇請荀彧撥面一見。

等到門客入內(nèi)傳達(dá),徐庶更是面露幾分古怪:你連清河崔氏子弟都拿不下,你還想拿下此等人杰嗎?

孫策卻不在意,他其實(shí)內(nèi)心比誰都清楚。自己拿不下荀彧,或者說不能拿荀彧。

因?yàn)檫@個(gè)荀君,是東漢亂世下最后一位衛(wèi)道士。用品行高潔,才驚世人都不足以形容。

曹操見到他,都要高呼一句‘吾之子房’,雖然最后還是把荀彧當(dāng)成韓信,讓此人憂憤而死。

孫策上輩子讀書時(shí),最欣賞的人物中,就有此人一份。

就如曹操對二爺?shù)那蠖坏茫瑢O策知道,此生跟荀君這樣的人,注定志不同道不合。

荀彧會為東漢朝廷,留盡最后一滴血。連托付終身的曹操要稱王,都被荀彧激烈反對。

而孫策心中,藏著更大逆不道的事,又豈能因旁人更改志向,委屈自身呢。

不過,這并不妨礙自己看一看偶像嘛。

孫策如此期待著,瞇起眼,享受起日光臨身的舒坦。

我今心坦然,方可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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