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不過兩秒鐘,這就是青年的特點了。好像是整個世界坍塌下來,也不能讓他們長時間憂愁。
“師傅走了,就沒人管著我們了,可以隨意出去玩了,子豪哥,賴頭,一會去城里逛逛去。”
“師傅剛走……走一天,你就不……不規矩?!?
“死腦筋,規矩都是人定的。就玩這一次,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那。子豪哥,你說是不是?”
“可以去玩,但是師傅不在這兒,玩的時候要更注意了。有沒有收獲我就不知道了,有的話,我就給你們望風,給你們打雜?!?
“還是子豪哥好,不像某些人……”季月歪著腦袋斜著眼看了賴頭一眼。
“好好,那就出去,有事咱們三個……三個商量?!?
來到市里的小吃一條街,各種吃食琳瑯滿目,冒著熱氣的蒸餃、烤的冒油的羊肉串、一個個制作好的肉夾饃等等,散發著熟食的香氣。糖葫蘆、粽子、年糕還有說不出的小吃,用自身誘人的色彩吸引孩子圍成一圈。喝的東西更多了,單榨汁機旁,就放著待榨汁的石榴、西瓜、葡萄、哈密瓜等水果,別的攤鋪上還有自制的奶酒、果啤、奶啤等飲料。
季月一會喝一口攤鋪上提供的試飲品,一會兒吃一口試吃品,再吃些賴頭子豪買來的燒烤和甜品,好不自在。一趟小吃街從頭走到尾,已經吃了大飽。
“賴頭,子豪哥,你說咱們一直在小吃街待著多好,餓了就吃別人提供的小吃,渴了就喝別人提供的飲料,多自在,還做什么工作呀,什么也不用干了。對不對?”
“不對,師傅培養……培養咱們,又不是讓咱們……咱們白吃……白吃白喝。我還打算給師傅……師傅養老。不能只顧……顧自己?!?
“呦呦呦,賴頭還挺有良心。我也只是說說而已,真這么做了,穿的住的就沒地方來了。”
“是啊,要是生活真這么簡單就好了,可是人還有其它想法,有自己要實現的愿望?!?
說話間,三人走到一家羊肉泡沫的飯館前,商量好吃了就回去,時間已經不早了,師傅交代每日練的內容還沒完成。
館子里人不多,三人隨便找了位子坐下,點了三碗手工掰碎的羊肉泡饃。服務員端來幾塊饃饃,讓三人掰好放碗里等著下鍋,然后走開了。就在三人掰饃饃的同時,有兩個客人匆匆忙忙的走進來,要了兩碗機器打碎的羊肉泡饃。邊等邊說:“這幾天手氣都不錯,十賭九贏,待會吃完飯,再去贏點零花錢。一會飯錢我來付,你就不用關了?!?
另一個說:“哥的手氣好,兄弟最近的手氣可是背的不行了,逢賭必輸,一會去了就跟著哥哥下注了?!?
服務員把羊肉泡饃端到兩人面前,又來賴頭三人這邊收走掰好的饃饃。
“快吃,快吃,吃完了早去。”
“好的哥,給你來瓣糖蒜。今天跟哥發財了?!?
“嗯嗯,都是兄弟,別說客氣話,你也吃一瓣?!?
兩人吃完飯,結了帳,又匆匆的離開了館子。
季月雖然沒有看兩人一眼,但兩人說的話,字字句句都傳進季月耳朵里,記在了心中。季月見兩人匆匆離開,慌忙拉上賴頭子豪說:“快走,跟上這兩個人?!?
“跟誰。”賴頭把嘴里的羊肉泡饃咽進肚子里,問季月。
“就剛才吃飯的兩個賭徒,快跟上去,一會丟了?!?
“你是想……”王子豪還沒說完,季月已經站起了身:“服務員結賬。”
三人走出飯館,剛好看到兩個賭徒,拐進一條巷子里。
“師傅不是說了:‘盜亦有道’咱們偷東西難免會搞錯,要是偷了別人救命錢不就害人了。以后咱們就偷這些賭徒的錢,反正咱們不偷,他們也會輸掉??旄希M巷子了?!?
“對對,這個好,季月聰明,還可以偷……偷吸毒的錢,不偷,他們也……也吸掉。”
“還能幫他們戒賭、戒毒。還可以偷貪官的錢,看一個個開著大奔,進著高級酒店,不偷他們的可不行?!蓖踝雍勒f完,季月笑著說:“哈哈,好主意,這次成功了,以后就有經驗了?!?
三人有說有笑的跟著兩個賭徒轉了幾個彎,最終走進了一個地下賭場里。雖然跟蹤的不夠小心,但兩個賭徒一門心思想著賭博,早沒心思關心身后的事情了,所以,三人跟進地下賭場,兩個賭徒也全然不知。
賭場面積不大,兩間屋子加一起也就百十來平米的樣子,但擺在屋里的桌子邊圍滿了人。
推牌九、扎金花、打麻將、擲骰子,沒有輪到上場的人在邊上釣魚,。整個賭場人聲鼎沸,活像一個菜市場,只不過他們嘴里吆喝的不是賣菜,也不是買菜,而是要大要小,要粗要細,碰不碰牌,糊不糊牌。
兩個賭徒進去后圍到擲骰子的桌旁,莊家看到兩個人圍過去,笑著說:“九哥,又來贏錢了,每次你來,我這兒了可都是輸錢?!?
被叫做九哥的這人回道:“妹子,哥哥掙錢是為了娶你那,你可不能盼著哥輸了?!?
“去你大爺的。”莊家聽九哥滿嘴跑火車,還拿自己開涮,罵了一句。邊上幾桌也多少聽到了些,滿屋子大笑一陣,又繼續下自己的賭注。
“我去擲骰子那一桌,賴頭你去推牌九的一桌。子豪哥,你站在靠門的位置看著我倆這邊,要是有什么意外,看好門,別被別人關上。”
“得了就……就走,這兒都是賭……賭徒,流水錢,容易被發……發現?!?
“嗯,我知道賴頭,得了就走,子豪哥,你千萬看好門?!?
“放心,一定看好門,要是有其他人看到你倆動手,我就叫有警察,你倆就趕快走。動手利索一點。”
各自分工完,王子豪先到了靠門的麻將桌旁,裝作是釣魚的人,站著觀看,兩個眼睛卻一直瞟著季月和賴頭這邊。
季月站在擲骰子這一桌。原本莊家就是女人,玩的人也有一大半是女人,季月走過去,也不顯得突兀。
剛才跟九哥進來的賭徒,因為手氣差,雖然帶了不少錢,但一直在觀看九哥的手氣,好選擇跟著下注。
季月慢慢移步到這人旁邊,假裝不小心,輕碰了兩下這人的褲子。亞麻布料,季月想著布料的材質,計算著這種布料需要的下刀力度,從身上取出了刀片。
正要下手,忽然想到,要是用刀子割開褲兜,快倒是快,但被發現的也快,要是賴頭在這之前還沒有動手,這人一叫,就沒機會下手了。而且這人八成沒有錢包,錢可能會撒出來幾張。
想到這里,季月收起刀片,取出鑷子,用練習鑷子取針時的快準穩,迅速探進這人口袋,夾出錢,連同鑷子一起放進自己口袋。整個過程不過一秒,像是在彈指一揮之間完成。然后晃晃悠悠離開擲骰子的桌子,經過賴頭所在的扎金花桌子,輕碰一下賴頭的手,又走向王子豪。
賴頭看準了詐金花的大贏家,裝進了幾口袋錢,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詐錢的底金。輸錢的人抱怨說:“哥呀,贏的錢不能裝口袋,那都是引子,裝起來,其他錢就不來了。”
“管他來不來,裝兜里踏實。我的錢那?”說話間,這人拍了一下口袋,發現口袋癟癟的,像沒有裝任何東西,大叫了一聲。這才發現,口袋外面一層布料平平齊齊的出現了一條長直口子,錢已經不翼而飛了。
“季月,我早要動……動手了,割口袋,又怕被發……發現早,你沒辦法動……動手。你碰我的手,我知道你得……得手了,立刻下手。”
“我站在靠門的地方看到了,你倆的動作都很利索,不光被偷的倆人沒感覺,也沒給其他人看到的時間。就是不小心被瞅見了,估計也像是見了雜耍,要揉揉眼,掐一掐自己,還以為自己做夢了。”
“師傅沒白……白教咱們。也不知道師……師傅在哪,還不給咱……咱們消息?!?
“先把自己照顧好,別讓師傅擔心,才是回報師傅?!奔驹乱娰囶^想師傅接著說:“以后不能在賭場下手了,太危險了,而且這次后,賭場里的人也會加強警惕,以后咱們就在賭場外動手,子豪哥負責盯著他們出來?!?/p>